“啊,这是女儿的声音。”
这么说来,女儿真的还活在世上吗?
“苏蕾,是你妈?是你在哭吗?”白蓝想去那棵树下看一看,可她还是很害怕,万一不是苏蕾,而是别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她瞪着眼睛,迟疑着不敢过去。
那棵树下的哭声又变得更响了一些。
唉,这声音真的和女儿一模一样呀。
白蓝再次试探着问:“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女儿,你就叫我一声妈妈,放心,我听得见的。”
枫树下的年轻女人迟疑了几分钟,真的从喉咙里叫出一声妈妈。
白蓝听见了。
她惊喜若狂。
“哈,真的是我的女儿啊。”
枫树下的确有一个年轻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当然不是苏蕾,而是苏欣假扮。要伪装成苏蕾的声音很简单,苏欣的身上带了一个自动变声器,变声器很小,差不多一个纽扣一样大,只要她一开口说话,变声器就会自动模拟成苏蕾的声音,只因苏欣在变声器里提前录入以前苏蕾说话的声音。
苏欣戴着面纱。
她当然不能让白蓝认出自己。
白蓝大胆地走到苏欣的身边,看着她头上的面纱,好奇的问:“苏蕾呀,你真的没有死吗?”
苏欣决定吓唬她一吓。
“不,妈妈,我已经死了。”
“什么?”
“你已经死了?”
白蓝再次受到了打击,身躯站立不稳,差点要倒下来。
“妈妈,我虽然死了,但我的灵魂还是能够来看你,你不要害怕。”
“灵.魂?”
白蓝半信半疑。
“妈妈,如果你想我了,就来这里看我,我的灵魂就站在这棵枫树下面,我们可以说话聊天,你不会孤单的。”
“我的女儿,可你始终是死了呀?”
“妈妈,反正我们能够聊天,你就当我还活着,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
白蓝的脑子也懵了。
死去的人真的可以和活人说话吗?如果可以的话,也只局限于亲人之间吧。
“妈妈,你不要害怕,我是真的能够帮助你的。”
白蓝一听,又再次放声大哭。
“看来,你是真的死了啊,我好难过啊,好伤心啊。”
看来自己的女儿是真的死了。因为她死的实在是太冤了,即便是身躯已经火化,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去投胎,还要在阳间苦苦的寻找自己。
女儿真是太可怜了,真是太惨了呀。
白兰这个女人本来是不信什么今生来世的,更加不信佛,她认为这些都是骗骗小孩子的,那些和尚就是为了骗钱。可是现在,她真的被眼前的景象给糊弄住了。看这个女人的身形和她的声音,真的是像极了自己的女儿呀。不,她就是自己的女儿呀。只是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她的灵魂。
“我可怜的孩子,你能把头上的面纱给揭下来,让妈妈好好的看看你的脸吗?”
白蓝的嘴里说的可怜巴巴的。
“是啊,妈妈,我不能够揭下面纱的,一旦揭下面纱,我就会化成一道青烟,你就再也看不着我了。”苏欣嘴里完全就得说着鬼话,换成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人都不会相信,面前的这个蠢女人,竟然真的百分百的相信了自己。
那么,就再好好的耍耍她。
“我可怜的孩子啊,这是真的吗?”
“妈妈,我不会骗你的,一旦揭下面纱,我就真的会化成一道烟雾,以后就再也不能来夜里看你啦。”
当然不能让这个女人看清自己的容貌。
苏欣想好好的演这一出戏。
“哦,那你就戴着面纱吧,妈妈不看了。”
“妈妈,我这几天有点头疼,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去苏欣妈妈的坟墓上磕几个头吧。”
什么?
“我的女儿啊,我看你也是糊涂了,这个老贱人都死了很久了,我怎么可能去给她磕头呢?”
“妈妈,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勉强,但实在没有办法。不然我的头还会一直都疼下去。你要是多给她磕几个头,我的头就不疼了。”
“女儿,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代替吗?我真的不想去磕头。一看到那个老贱人的坟墓,我就恶心。”
“不行的,妈妈,只有这个办法,不然我不会来找你的。就去她的坟墓磕头,这样我的头疼病才能好。要不我真的很难受啊。”
苏欣当然说的是假话。
她就是要用这种方法让白蓝去给自己的母亲赎罪,要让这个贱人磕几千个响头,把她脸上的皮都给蹭破,把膝盖都给跪坏。白蓝是杀死母亲的间接凶手!磕几千个响头都不为过。相对于母亲失去的生命来说,这点磕头又算是什么呢?
这只是自己惩罚白蓝的开始而已。
复仇计划就是要一步一步的。
“妈妈,你一定要答应我啊,一定要去磕头,不然我没救的。”苏欣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变成苏蕾可怜兮兮的哭泣声音,听得白蓝真的不忍心呀。
“好啦,孩子,妈妈答应你,妈妈心里一千个不万个不愿意,但是为了你,妈妈真的豁出去啦。”白蓝既然答应了女儿,想着让变成灵魂的女儿不头疼,只有硬着头七去给苏欣妈妈的坟墓烧纸磕头。
第二天一大早,苏欣早早的就醒了。
昨天晚上,闫叙没有回樱花别墅,而是会见客人之后返回大宅了。
还有几天,爸爸就要回来了。
当然,还有二妈,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闫叙的心情是沉重的。
他和爸爸有着深深的隔阂,不想用言语和爸爸沟通,也不想打破这隔阂。只盼着在自己的婚礼结束之后,爸爸带着二妈和弟弟再次回到海外。
他们已经在海外定居十几年了。
那儿,才是他们的家。
闫叙回到大宅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
奶奶已经睡下。
整个大宅都十分安静。
但让闫叙意外的是,还有一个人没有睡觉,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表妹雅红。
雅红一个人在客厅里默默地坐着,她的手里依旧在绣着一朵睡莲,客厅里的灯只开了一个角落,看起来朦朦胧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