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就搁在一旁,独孤影没有动手,善柔亦是不动,只是眸中一丝精光掠过,计上了心头!
“独孤大人,你说小札不会是得罪了谁吧!”蹙眉,一脸担忧地推测着。
“这还真说不定!”刘嬷嬷插了嘴,本就不喜欢这柔妃,下午不小心在花园里撞见了她和红玉,听了那话,心中便是她对满满的不屑。
这臭丫头竟然要对封彧下药,并没有听得多清楚,只是知道她拿到了媚药。
这不仅仅是一个妃子的可悲之处,亦是一个女人最可悲的地方吧。
若不是等着见皇后娘娘,早就回清明神殿去禀告主子了,这丫头看样子,也不简单!
“可是谁能记他的仇啊,小札不会是出宫去了吧!”一旁静候着的红玉亦是连忙开了口,本就是来谈消息的,这独孤大人一定是查到什么了,或者皇后怀疑什么了,否则青奴怎么就到宫外去了!
上午将飘香楼收拾地干干净净,掌柜和那小伙计自是交待得清楚而狠绝,若是招供,后宫自负,柔妃连最坏的打算都做了,真被查到飘香楼,她可以认,但是,早已无凭无据,小札和青奴,她死也不会认的,妃子私下在宫外开酒楼,这罪并不算大,而且没有法可依!
独孤影仍旧是没有大的反映,端起茶盏来啜了一小口,避开了这话题,冷冷道:“柔妃娘娘,是不是该请回了?即便是皇后的婢女,栖凤宫不再是你能来的地方。”
语气突然如此的硬,毫不客气,善柔心中顿时一沉,正要开口,门外紫萱却急急而来了。
“哎呀,皇后娘娘,这身子骨怎么样了?!”容嬷嬷连忙迎上,一直待在秀宫里,许久没见这孩子了,似乎又消瘦了不少,脸色很不好。
善柔瞥了独孤影一眼,唇畔泛起了一丝冷笑,毫不避讳!
不管他查到什么了也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她没那么好的耐性了,这一回,她要他万劫不复!
独孤影微蹙眉,察觉到善柔的异样,心下顿时一惊,有种不好的直觉顿时涌上,怀疑瞬间掠过脑海。
若是太医院之人,嫌疑之人颇多,只是,若是宫妃,只有她一人了!
注意力一直在太医院,一直在清酒身上,后宫对他来说早就是只有紫萱一人的,完全忽视了还有这个摆设。
“主子啊!柔儿终于能见找你了,小札都不知道怎样了!”善柔端茶那热茶亦是迎了上前,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这话说得亲昵而真恳,“主子”二字,完全把自己处于同小札一样的地位。
紫萱本已平复的情绪就这么轻易被触动了,姣好的双眸又是一下子湿了。
“等了许久想见你,喜乐那丫头都一直拦着,这手怎么那么凉,赶紧先喝口热茶,小札要是在,肯定又要急了!”善柔眼泪仍是不断,哽咽地说着,递上茶去。
“可不是嘛,赶紧喝口茶暖暖!这小手还这么凉着!”刘嬷嬷搀扶着,亦是感觉到她手的冰凉。
紫萱看着善柔这泪眼梨花,一提起小札,心中又是一痛,什么都没说,只是接过那盏热茶在一旁榻上坐了下来,静静地喝着,双眸低敛。
“刘嬷嬷送柔妃娘娘回去吧,本大人有要事同皇后娘娘相商。”独孤影淡淡开了口,不过一个眼神,刘嬷嬷便多多少少明白了他的意思。
“公主!让柔儿留下来吧,柔儿也想知道小札的下落!”善柔其实想走了,却是故作焦急,身后红玉并不明情况,不敢说话,只是,她分明看得出独孤大人对娘娘的不尊和戒备了,娘娘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
“先回去吧,被惹了皇上又禁足你了,一有消息,我立马让喜乐过去传话。”紫萱满心思都是小札,没有注意到独孤影和善柔之间的异样,淡淡说着,这案子算是她和独孤影之间的秘密了吧,寒羽定还在忙着朝政,若是知道独孤影解了她的穴,不知道会如何反应。
“那善柔先回去了,公主也别太担心,要是伤了身子,小札回来了定会不高兴的。”善柔很是懂事地说到,抹去眼角的泪。
紫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手上的茶很暖,静静地喝着。
独孤影亲自将二人送到了门口,刘嬷嬷稍稍驻足,还没开口呢,独孤影却是低声,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先带到神殿去,不许声张。”
“是!”刘嬷嬷一乐,自是明白少主有他的理由的,主子在神殿里可是快闷出病来了,有个善柔能折腾折腾,她老人家该不会总冲她发脾气了吧?
并不是目送二人远去,而是等着肖世腾,飘香楼背后的主子,还有太医院假药的主谋们,这之间到底有何利益链,牵扯了多少人,谁能提供足以批量酿酒的罂粟,一切似乎渐渐要浮出水面,然而却有直觉不那么容易。
紧锁着眉头,突然有种莫名的担忧,想起善柔方才那一瞥冷眼,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竟是隐隐期盼这幕后的主子是她,这纯粹是因后宫争宠而牵扯出的案子来,若是这样那简单多了。
“肖世腾什么时候过来?”紫萱早已把那热茶喝光了,却越发的口渴,心中隐隐有些奇怪,却又察觉不到异样,这茶定是没问题的,她精通各种药理,即便是毒,亦是了解颇多,瞒不过她的眼睛的。
“估计快了。”独孤影走了过来,就坐在她身旁。
“或者,本宫该从太医院下手,所有的太医一个一个查过去?”紫萱蹙眉问到,只有这么个可能,小札送去的清酒怀了事,终究是她大意了,当时就该考虑到,酿制这罂粟,非一般商人能轻易做到的!
“已经查了,别着急,线索都明了,就等着结果。”独孤影淡淡说着,看向了紫萱,却骤然蹙眉,她的脸色……
“等!结果能等!小札不能等!”紫萱一直克制的语气里终于又透出了焦急和不耐烦。
独孤影却没有回答她,直直地看着她,犀眸顿时沉了下来,阴鸷无比。
对上他这莫名愤怒的双眸,紫萱不由得起身,退了一步,这家伙怎么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喜乐的声音,“皇后娘娘,独孤大人,肖大人到了……”
独孤影没有回答丝毫,紧锁着眉头,冷不防将紫萱拉入了怀中,身影一闪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娘娘……大人……”喜乐又唤了几声,快步走了进来,却见一屋子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肖大人你先稍等,我去传话。”喜乐没多想,便朝侧门而去了。
方才不是还在吗?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中午撞见的那暧昧场景一直藏在心里,连乐铭都没敢告诉,若真真是有暧昧,她也只能当作没看见吧!
……
刘嬷嬷很是好心地只把善柔送出了栖凤宫宫门,自己便急急往晴明神殿了,心里掂量着,还是得先告知主子,毕竟是神殿,公众之地呀!
一甩开刘嬷嬷,红玉终于是忍不住了,紧紧快步跟着善柔,低声问到,“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把独孤大人给招惹了,这关头上,他可是惹不起的,这万一怀疑到咱头上,这查下去的话……”
“够了没有!?”善柔蹙眉,厉声。
“主子,婢女真不明白……”红玉也顾不上善柔那一脸不高兴,就这么一天的时间,从宫外到宫中,经历了太多的惊心动魄了!
“那款媚药不是我想要的,不过,穆紫萱可以先帮我试试效果!”善柔的语气极冷,看了红玉一眼,冷冷一笑,便是拐了方向朝御书房而去。
红玉却是愣在当场,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愣着做什么?!”善柔回过头来,冷笑着问到。
“主子!”红玉一脸不可思议连忙跟上。
“独孤大人不会再有机会查下去的!小札也不会再有人去寻的!”善柔的步子缓了下来,这一整夜,有的是时间!
“主子,万一独孤影大人他不趁人……”
“他会的,他不会眼睁睁看着穆紫萱死在他面前的!”善柔眸子阴鸷掠过,若是普通的媚药,她何必寻那么久呢?这会儿到御书房去,还可以同寒王吃个晚膳再回栖凤宫来,捉奸!
栖凤宫中,喜乐寻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皇后娘娘和独孤大人的人影,本想转身了,却还是止步,不愿意却有好奇,小心翼翼地朝皇后卧房走了去,就剩那里没找了,一直不敢去。
步步靠近,窗纸里透出了微弱的光来,本就胆小,这会儿却是顿时一脸煞白,有人在里头,是独孤影大人的声音,随即又是一阵娇喘,如此的暧昧不清。
喜乐吓得整个人都僵了,好不容易双足才有了力气,连呼吸都屏住,蹑手蹑脚地离开。
她该怎么办!?
屋内,紫萱双手死死地抓在木柱上,整个身子的烫地吓人,意识尚在,死死地盯着独孤影看,戒备满满。
“你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声音大不了,却是怒意满满。
“我替你逼出来!”独孤影眸中尽是复杂,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善柔方才那一抹冷笑竟是这个意思!
“逼不出来的,你出去!你赶紧走!”紫萱连连后退,一身上下仿佛烈火焚身一般,让她的意识不停地在涣散着,药性一发,她便清楚了,这媚药根本逼不出来,只能忍!
独孤影却是步步逼近,见她这般痛苦,双拳早已紧握,只是还未近她的身,紫萱便是急急踉跄逃开,单薄的身子剧烈颤抖着,紧紧抓着一旁的垂帘,仿佛极力克制什么一般。
独孤影紧锁着眉头,仍是上前。
“滚出去听见没有!”紫萱的声音早已变了味,怒意渐掩,口干舌燥,一声娇嗔再次无法克制地溢口而出。
独孤影双眸渐沉,看得她地极力的掩藏,极力的控制,这药逼不出,在拖下去,只会伤了她。
“走开!你走开!”紫萱动都不敢再动,她很清楚,只要她松开紧抓着垂帘的手,便再也无力把持住那份想抱他的冲动,哭声渐浓,滚烫的泪终于敌过了倔强,哀求地开了口,“独孤影,帮我找寒羽好不好,告诉寒羽好不好……”
药是谁下的,她猜到了,根本没有力气去愤怒去哀伤,去恍然大悟,原来是善柔!
独孤影对她的心思,那么明显,只是,她还是开口求他了。
什么是卑微?
莫过于此吧!
“独孤影,我求你……出去,告诉寒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令牌也给你!”小脸上尽是泪水,艰难地取出怀中的令牌来,无力地扔了过去,被拽着的垂帘都嘶嘶嘶地裂开了,她忍受不了了!
然而,独孤影却看都没看那令牌一般,原本阴沉着的双眸仿佛被什么激惹了一般,顿时猩红地骇人。
“走开!”本就担心,见他眸中沉色,顿时心惊,急急想逃,却早已来不及,猛地被拉入了那她一直避开不敢直视的胸膛,双手还是紧紧地攥着,避免如何主动的触碰,她怕!
“走开好不好……我要寒羽……帮我……找寒羽……好不好。”无力的哀求,声音都颤抖着,他拥得越紧,她的意识越是涣散。
“不好……”独孤影的声音很轻很轻,就萦绕在她耳畔,低低重复着。
“好不……不好……很不好……”轻声细语,听不出任何情绪,然而一手却紧紧苷制住她,另一手却是温柔不比,缓缓拉开了她的衣带。
“不要!”紫萱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只是根本就撼不动他丝毫,小手一抵上他那炽热的胸膛,一切一切的理智和意识,终究都再也敌不过药力,顿时消散!
第一回,感觉到她手的温度,独孤影心一怔,方才的愤怒终于是压了下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看着她一脸迷离,双眸涣散,任由她小手缠上脖颈,一步一步,缓缓朝珠帘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