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宗人府结案,圣旨出,小札一案真相大白,玉妃因身怀龙子,免死罪,贬冷宫,而小札无罪释放,皇后同柔妃的禁足令亦解。
紫萱一接到消息便便直奔了天牢,一到牢门口,便撞见了善柔和红玉。
“公主,真是太好了,终于真相大白了!”善柔一脸欢喜。
“嗯。”紫萱眸子只有焦急,没有笑意。
善柔心下冷笑,自是明白她为何不见欢喜,小札,从此真的是小札公公了!昨夜的刺杀不死,算他命大!
“赶紧进去吧,小札定等着你呢!”故意地欢喜,故意的毫不知情,笑着催促。
紫萱点了点头,转过身,眼眶不由得又红了,却是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才敢走了进去。
这回多了好几名狱卒和侍卫,提着灯笼将整个长廊照亮,列两排,护着皇后娘娘和柔妃一路进来,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如今宫中人人皆知,皇后宠冠后宫,偌大的后宫,数百昭仪全然被忽略,只剩下柔妃一个妃子了,亦是轻易得罪不起。
“主子来了吗?”小札的语气淡了,不似以前那般热情,昨夜德公公走后,他便这般了。
“来了。”青奴淡淡答到,看着小札,眸中尽是复杂,他是故意的。
小札想起身,青奴立马来扶,却被推开,“不用,我自己能走了!”
青奴没说话,手有握在他臂上,不放。
“放开啦,我有那么弱吗?”小札怒声问到。
“有。”青奴答到。
“你!”小札蹙眉,“放手!”
“不放。”青奴淡淡的语气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走开!”小札猛地一推,青奴没动,反倒是他自己,重重跌坐了下来。
“小札!”紫萱刚到门口,立马快走走了进来,善柔亦连忙跟了进来。
“怎么了?没摔疼吧?”紫萱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主子!”小札先是一愣,随即缓过神来,眸子尽是兴奋,“就知道主子回来了就没事的,就会真相大白的!”
“嗯。”紫萱点了点头,想同他一样笑,眸子却又不自觉地湿了。
“主子,笑一个嘛。”小札一脸笑意,低声在紫萱耳畔,道,“主子,小札想通了,反正这辈子也都要留你身边的,那一刀欠了十年了,都是要挨的,没差!”
“怎么这么傻,我这辈子还能让你跟多久啊?”紫萱淡淡地说到。
小札一怔,随即又笑开来,道,“那小札就留在寒王身旁伺候,天天替主子给他炖汤喝。”
紫萱沉默,眼泪不经意掉了下来。
“主子,小札这条命本就是你的,小札一点儿也不难过的,就见不得你哭!这一年不是不哭的吗?”伸手替她擦了泪,瘦削的脸的依旧带着欣喜的笑意。
一旁众人都听不清楚二人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这主仆二人感情确实不一般。
“走了走了,这牢里多待一会都晦气。”紫萱胡乱地查去了眼泪,起身,挥了挥手,侍卫便将一顶轿子抬到了门口。
小札一愣,顿时大笑了起来,“咱也过把主子的瘾!哈哈!”
紫萱睨了他一眼,扯出一抹浅浅笑来,将他扶起,青奴正要上前帮忙,却被善柔抢先了一步。
“小札,这回真吃苦了,回去我天天给你炖汤,好好补补身子。”
“可是你说的哦,我可要喝上一个三个月!”小札笑道。
“三年也成,只要你不嫌腻味!”善柔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上了轿子,皇后和柔妃亲自跟在一旁,这架势把几个狱卒和一群侍卫都给看呆了,两侧的囚犯皆目瞪口呆。
“呵呵,小公公,你可是跟对了主子,这样的主子难找啊!”
“是啊是啊,听刚进来的说,这皇后宅心仁厚,贤德明理,对下人尤其好,看样子是真的!”
“小公公,你这时三生修来的福分啊!好好珍惜啊!”
……
时不时传来囚犯的喊声,小札乐呵呵地,紫萱唇畔依旧噙着浅笑看了他几眼,心却仿佛被一鞭子一鞭子接连地抽打一般,疼着,好主子,她怎么会是个好主子呢?
仿佛是故意一般,一路绕道御花园,来往的太监奴婢见了皆纷纷议论开来了,这小札公公平日就高调,只是先前皇后不得宠,人人都未把他放心上,如何看来今后真得好生伺候着了。
好一会儿才回到了栖凤宫,门前两列人,一列是以喜乐所为的小婢女们,另一列则是以乐铭为首的侍卫,皆不知事情,个个皆是一脸欢喜,宫门前放着一个火盆,火势甚旺。
紫萱远远地看着,顿时觉得栖凤宫其实一直都很热闹的,一点儿都不冷清。
轿子落下,青奴又是向上前,却还是止步了,小札依旧是紫萱和善柔搀扶着。
“来来来,一步跨过去,把晦气都赶走!”善柔笑着说到。
“嘿嘿,还真没经历过!上回都没做仪式,定是晦气没走!”小札笑了笑,一步跨了过去,看着两列宫女侍卫,还有最后头的几个小太监,心中顿时一暖,不枉费平日里他待他们好。
“小札我回来了!”高喊一声,脱开主子和善柔的手,还是往日里那乐呵呵的神情,“没事了没事了,到这里就足够了!”
“又瘦了一大圈,还说没事。”紫萱宠溺地睨了他一眼,硬是陪着笑着,一切都顺着他的意。
“就是。”善柔亦是睨了他一眼。
“走走走,进屋去啦,这儿风大。主子!快进屋,别染了风寒!”
众人皆笑,陆陆续续进了宫,好不欢喜,好不热闹,走在最后的是青奴,低着头,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