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宫。
紫萱静静坐在镜台前任由母后折腾着她的长发,这梳妆打扮之事,母后可比她还不笨。
“母后,父王答应不答应啊?”心中隐隐不安着,和亲一事还有待商量呢。
“放心吧。”林鸢看着镜中的人儿一眼,依旧是沉这眸子,一脸若有所思。
“母后,你可跟父王都说了吗?萱儿只带小札去,黑影叔叔也不带,皇兄都独自一人出去历练了,萱儿也不要任何保护,自己去争取!”自然明白不会那么顺利的,心中却越发的期盼了。
林鸢手一僵,仍是淡淡问到,“萱儿,你想争取什么呢?”
紫萱看了一旁的小札一眼,转过身来,低声问到,“争取像母后和父王一样的感情,当初母后是相府的小姐,和父王的婚姻不也是一点儿都不单纯吗?”
母后的故事,她全部都知道了,原来,她和皇兄到这个世界来是那么不容易。
“你就不怕寒羽单纯就利用了你,待他羽翼丰满了,同你父王开战,正要拿你当人质了。”说着,心中又是控制不住一紧,一年而已,寒羽即便真拿她当人质,有这机会吗?
“母后,萱儿要真不讨他喜欢怎么办?”急急脱口而出,太担心是假的,不担心也是假的,都七年了,相貌都变了,他还记得她吗?
“怎么会?我的萱儿不管哪一点都讨人喜欢,人人都喜欢,寒羽呀,定会很喜欢你的。”林鸢在一旁坐了下来,拉过紫萱的手轻轻握着,莫名的笃定。
紫萱小脸一红,不知如何开口,这遇到他之前,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谁敢对她有那种喜欢,她心里其实没底的。
“萱儿,寒羽会喜欢你的,只是,然后呢?”林鸢无奈地笑了起来,终究还是小孩子呀。
“然后……”紫萱一脸不解。
“他喜欢上你了,然后……然后你就离开了,他一个人怎么办呢?”这种痛楚她经历过,最是明白。
心疼女儿,却不希望她如此自私,留下的人永远是最悲的,既然改变不了,那么就尽力寻一个完满吧。
紫萱愣了,一旁小札却没听明白,一脸的诧异。
一室寂静,良久良久,紫萱才扬起头来,笑开来了,“母后,你言过其实了,萱儿被父王惯出一身缺点呢!哪能让人人都喜欢呢?”
就只努力让他喜欢一点点吧,在他心里占一个位置就够了,不会太难过不会悲伤,偶尔会想起来而已,这样会不会比先前的期盼好难做到呢?她也不知道。
林鸢眸中掠过一丝心疼,不愿意多谈,点到为止,如何做,该由她自己去抉择,她说得对,命是她的了。
“母后,他若待我好,就让父王解除钟离属国的关系吧,让皇兄同他公平争一回。”紫萱这才想起了这事来。
“如果,待你不好呢?”林鸢反问到,这也不无可能。
“那就按父王的原计划吧,这一年就当为萱儿而延迟的。”紫萱想了想,连忙又解释,“其实,萱儿没那么喜欢他的啦,就一点点喜欢他罢了,谁叫最后遇到的是他呢。”。
林鸢点了点头,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偷偷告诉你,你皇兄今日会到郊外的避暑山庄,小住几日才回来,你父王都不知道哦!”
“真的?!”紫萱却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兴奋不已,三年未见,可想念得紧啊,皇兄定更俊朗了。
“不骗你,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吧。”见她那高兴模样,林鸢的脸上才有了些些真正的笑意。
“我这就去找他!”紫萱哪里还待得住,话音刚落呢,人就不见了,一旁小札都还不及喊住她。
“娘娘,公主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小札一直不明白刚才的话,什么人人喜欢,什么不喜欢的。
“跟我到望月宫来取些东西,萱儿落下好久了。”林鸢没有多解释,说罢便出了门。
小札眉头皱得跟个小老头似得,急急跟了出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呢,便见皇上朝这边而来了,宫里谁都不怕,就怕皇上,在他面前总不太敢说话。
“那丫头怎么了,怎么急着去哪?”穆懿轩笑着问到,已经过了几日了,却从来都不再提起有关那病灶的任何事。
“和亲的事定了吗?”林鸢淡淡问到。
“宫女替嫁,紫衣为婢。”穆懿轩说着牵起林鸢的手来,紧紧握着,答应了给紫萱药,却没有答应她和亲,寒羽主动请求和亲,这段婚姻注定单纯不了!
“旨拟好了吗?”林鸢又问到。
“好了,一会就去宣了,是新进宫的宫女,知道的不多。”穆懿轩蹙着双眉。
“我的懿旨也拟好了,萱儿和亲!”林鸢驻足。
“什么?”穆懿轩骤然大惊。
“萱儿认定的男人,不管什么原因,不可以娶其他女人!皇后的位置绝不容他人!这段婚姻,他若能有一丝真心待萱儿,撤去属国关系,他日,这天下子轩来争,若伤了萱儿,你一统天下大计延迟一年又何妨?”林鸢说得认真,明知有些无理取闹了,却仍是坚决,这是紫萱真正要的,她亦认同。
穆懿轩臣下了双眸,静默不已。
小札却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主子这都还没和亲过去了,就其间就这么多厉害关系了,不由得无奈的连连摇头……
头轻轻摇着,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眸,看了四周一样,不是月国,不是琉璃宫,不过是一场回忆罢了,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了,这里,是钟离的天牢。
小札又一次无力地闭上了眸子,主子何时才会回来呢?
……
给读者的话;回忆结束,在段回忆构思好了才开始写紫萱和亲来的故事,不知道亲们看完这段回忆,反过去看前面的情节,感受会不会多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