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午后,寒王仍同南宫俊在屋中密谈,紫萱不愿了解那么细枝末节的琐碎过程,独自在庄内游逛着,昨夜一场大雪过,整个的别庄便银装素裹了,这么寒冷的天气,几处梅枝上竟起了花苞,预示着冬季即将过去了。
青奴跟在她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唉……”紫萱叹了口气,在一丛梅枝旁止步了,“小札没在身边还真不习惯。”
青奴没有回话,却是独自点了点头。
“不过也清净多了,你说是不?”紫萱转过身来,笑着问到。
“是。”青奴答到。
“青奴,如果小札……”紫萱迟疑了,想想还是作罢了,待回宫后,在找机会同寒王讲这事,这几日来,她已经没了多大的戒备,都恨不得掏心掏肺给他了,只是有些事还是硬是给瞒下来了。
青奴那清澈的眸子掠过了一丝复杂,仍是低着头没开口。
“青奴,皇上怎么偏偏挑中你来伺候我了呢?”紫萱又问到。
“青奴不知。”她真的不知道,不知皇上为何派她来,更不知太后为何要她好生伺候这主子。
“知道自己的生辰吗?”紫萱问得随意,从梅花林中走了去。
青奴紧跟而上,道:“正月初一。”
“真的!”紫萱止步,一脸惊喜。
“是。”青奴仍是淡淡的语气,生辰是容嬷嬷说的,每年都是容嬷嬷在正月初一早上偷偷地给她送面线和鸡蛋吃的。
“正月初一,再过半个月到了啊!”紫萱这才缓过神来,只是算着她到钟离来的日子,却没主要到这些节日。
“是。”青奴仍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紫萱早已习惯了,转身迈开步子,心中却暗中有了计划,娇唇畔忍不住浮起了笑意来。
这一片梅花林甚大,虽林中分布了几个温泉小池子,热气腾腾飘荡在林间,但毕竟是室外,四周的空气依旧是冷冰冰的。
“青奴,你可见过谁还有这种玄色面具吗?同你的一模一样的?”紫萱仍是问地随意,心中却突然有种不安,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一会回去定要问问寒王,独孤影究竟是何人!
“没有。”青奴答到,想起了萧太后那日的话,狄狨的奴隶就剩她一个了吧。
紫萱蹙着眉头,若有所思依旧朝前而去,取出袖中那小锦盒来,正是南宫叔叔帮她寻回的那个。
精致的发钗仍旧静静地躺在锦盒中,发鬟上插的是寒王昨晚送的,镶着名贵的红宝石,做工相当精巧,一看便知出自名家出手,也不知他怎么来得,这荒郊野外的,竟说要送就能送了。
轻轻推开隔层,里头躺着的却是一枚圆形令牌,不甚大,小巧玲珑,玄色,一面正中央刻着一个“萱”字,而另一面则刻着一个“令”字。
这是十岁那年,追上了父皇赢来的,一支精兵,五千人,见此令牌,绝对服从,几年来都是黑影叔叔替他操练着,皇兄亦有一支却是一万,这是并非秘密,天下皆知,只是无人见过罢了。
谁都猜不到,父王会允许她带走这五千精兵,只是,她途中丢失了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