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里,最常掀的是她的牌子,后宫专宠的名字早已传遍了,只是她至今都摸不透他的性子,常带了一大叠奏折来批阅,心情好的时候会跟她闲聊几句,而更多的时候,都是在静静地坐着,一句话都不主动说,她问一句,他才会惜字如金地答一句,跟那青奴倒是有些像似。
“皇上,别熬那么晚了,身子要紧。”善柔抿了抿唇,双手大胆地绕上寒王的腰,整个身子便贴了上去。
“累了?”寒王这才回头。
“嗯,睡觉吧。”善柔低声应着,埋到他怀里去了,心中一喜,他今晚心情似乎不错。
“先去睡吧,不用伺候了。”寒王说罢又翻开了一份奏折。
即便再不舍得,善柔也不再多纠缠,与众不同,拿捏分寸,适可而止,这些道理她都懂。
“皇上不睡臣妾也不睡。”善柔说罢便大胆地拿起了一份奏折来。
寒王并没有制止,挑了挑眉看着善柔一脸认真的模样。
善柔将手中奏折放下,又拿起一份来,接着又大致翻看了几份,清秀的眉头越笼越紧,这奏折皆是奏报蝗灾一事,无一例外。
北部蝗灾,好个郡县刚要收成的粮食都付了东流,流民越来越多,虽各县皆开仓赈灾,但存粮有限,如今已发生数起聚众哄抢惨案,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有内乱了。
“皇上……”善柔看着寒王眉宇间的疲惫,突然心疼了起来,本只想在这异乡谋个安身立命的好位置从此高枕无忧,只知道,夜夜见他独坐案前的背影,总会不知不觉心疼起来,越来越疼。
“怎么了?”寒王仍是那淡淡的语气。
“臣妾帮你想办法!”善柔猛地将奏折合上,神情甚是认真。
“你?”寒王挑了挑眉,黑眸中这才有了诧异。
“嗯,我!”善柔点了点头,唇边浮起一丝神秘的笑容,又道:“皇上可曾想过,历年来的蝗灾皆有个共同的特点。”
“共同的特点?”寒王笼起了眉头。
善柔见他这神情,心中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如她所料,这朝代还未有人注意到“旱极而蝗”的规律。
“皇上,是旱极而蝗,蝗灾都会反生在干旱之后,干旱使蝗虫大量繁殖,迅速生长!”
“旱极而蝗已是众人皆知之事,北部本就是干旱之地,年年皆不可避免闹蝗灾,只是今年……”寒王微微叹气,继续道:“今年怕是挺不过去了。”
善柔本以后说出了件惊天动地的事儿呢,听寒王这么一说,亦是没了力气,只是转念一想,不由得又狡黠地笑了起来,问道:“皇上,北部明明干旱,为何偏偏要种谷类呢?”
寒王道:“钟离南方沃土并不多,国内粮食供给不足又不愿受制他国,唯有开垦北部的荒地,勉强维持。”
“皇上,公主能和亲而来,月皇定不希望两国再举战争,粮食受制与月国,又有何妨?何况天下粮商众多,他们可只认银子,不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