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在回忆他们的过往,她觉得她应该相信他,也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可她又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刚刚那位小公子说的话,再加上她之前在被灭门的人家里发现的狐狸毛,难道他真的在骗她?
月夕不禁痴痴的看着这两棵桃花树,上前轻轻抚摸桃花树的树干。这是他们刚来到这里种下的,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它们代表了他们的爱情已经走过一百年了!所以她真的不愿意相信,他骗了自己。
月夕伫立良久,已经远远超过她平时回来的时间,可是她却始终没见他出来找自己。
月夕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充满了坚定之色。月夕敛了周身的气息,缓缓向洞内走去。
冷璃落见月夕终究还是进去了,叹了一口气,“陷入情爱的人都是这么不理智的吗?”
“冷公子为何能肯定,让她这般的人是情人而不是亲人?”凌子玉好奇的问道。
之前他一直都很好奇,冷公子说的那些是真得知道,还是纯粹就是为了诈这只狐妖的。但是要说都是诈的,也不可能都说中啊!
冷璃落撇了凌子玉一眼,无语的说道:“我之前就说过,她的狐族血脉很正统。”
“我曾听师父说过,在妖界,血脉正统的妖有得天独厚的修炼优势,他们是十分不屑于那些歪门邪道的修炼方式。因为那不仅会破坏他们的修炼天赋,而且还会遭到反噬。所以冷公子说的,她是为了情人才这么做的推断,很合理。”慕离淡淡的给凌子玉解释道。
随即又皱起了眉,“你入门这么长时间,随枫师叔都没有教你吗?”
凌子玉苦笑道:“慕离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
慕离反应过来,即便他在缥缈峰,也是听说过凌云峰的随枫师叔的行事作风……
不由得同情的拍了拍凌子玉的肩膀。
此时的洞中,月夕还在缓步前行。当初为了安全,所以他们把洞打的很深。不仅有多条岔路,而且十分曲折。但这时,也方便了她隐藏自己的身形,她慢慢走进洞穴的深处。
“如儿,你该走了,月夕应该快要回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在洞穴深处响起。
与此同时,月夕也察觉到了另一股妖气,不禁闭了闭眼,身侧的双手紧握。
“暄郎,我不想走,明明你最爱的是我,为什么还要跟那个女人虚与委蛇呢?因为那个女人,我每天只能躲在一旁,只有那女人去狩猎的时候才能来找你。这种憋屈的日子,我真的再也过不下去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委屈的说道。
暗处的月夕,眼眶发红。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原来他和这女妖早有联系!
“如儿,再忍一段时间就好,等我功法大成了,就将她杀了给你出气!”虽然还是温和的声音,但是却透着杀气。
月夕听到这里,不禁泪如雨下,连手中的指甲刺破了皮肤都浑然不觉。原来他真的在骗她,她对他已经不重要到,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可以随便杀掉的地步了吗?
“我不明白,暄郎你自己也可以去狩猎啊!之前你不就去狩猎,杀的凡人比她还多,她到现在带给你的人可是连十个都不到,她到底能帮你什么?”如儿撒娇的问道。
暄郎轻勾了一下怀中女妖的翘鼻,笑着说道:“你懂什么,她带来的都是体质特殊的人,一人可抵得上我杀的几十人了!”
“体质特殊?”如儿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你也不用懂,你只要知道,再过不久,我就不用依赖那个女人了,到时你想怎么样都行!”暄郎温和的笑着,但眼中的煞气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真的?你舍得?你们可是做了一百多年的夫妻!”如儿斜睨了一眼暄郎,语笑嫣然的问道。
“有什么舍不得的!若不是为了报我的灭族之仇,又怎么会找上她。我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这血饮功法,如今这功法即将大成,她自然就没用了。再说我和她又没有夫妻之实,我最爱的始终只有你一个人!”暄郎情深意切地说道,生怕怀中的娇人生气。
明明还是那道温和的声音,可是却让月夕冷得发抖。原来她一直以为美好爱情,竟是这般丑陋不堪!
“好了如儿,她快回来了,我以后再补偿你,你快走吧!”暄郎拉起怀中的人儿轻声的哄道。
“好嘛!我知道了,我这就走!”如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半天也没有挪出一步去。
“如儿,听话!”暄郎语意温软的哄道。
月夕听着里面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声音,真的是气的发抖,这样好像是她才是恶人,生生拆散了这对有情人似的。
“既然来了,何必要走!”月夕冷声说道,身影也出现在了那两人的面前。
“夕儿!”暄郎有些震惊的喊道,呐呐道:“你都听到了?”
“是,我全都听到了,你骗了我一百年,还不够吗?”月夕眼含恨意地说道。
“既然你知道了,识相的就赶紧滚,看在你往日帮助暄郎的份上,我们还能饶你一命,若是不识相,你今天别想走出这里!”刚才被月夕吓了一跳,如儿回过神恶狠狠的说道。
暄郎听见如儿说的话,并没有出言反驳,显然是默认了她说的。
月夕没有理她,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暄郎。他已不是她最初遇见的那个,时时刻刻眼含温柔的那个暄郎了。现在的他,双目充满了煞气,如地狱炼鬼一般。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发现呢?
“哈哈!为了你,我不惜违背族规,偷取禁术,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果。这一百年……这一百年我就是个笑话!”月夕忽然仰头大笑的说道。
“疯狐狸,你有病啊!”如儿顿时有些害怕的躲到暄郎的背后,她可不是这疯女人的对手。
“暄郎,杀了她,不然以她背后的势力一定会追杀我们的!”如儿抓着暄郎的手臂,紧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