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废弃的区域，就比我想象中大。”林木说。
刘业道：“要真严格算起来，这个研究园应该有我们国家两三个县城合起来那么大。”
“这么夸张？这个海曼，到底在搞什么鬼？”词萤雪疑惑不解。
林木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个研究园藏得不算深，但是到底哪些公司与他有合作，他的产品通过什么渠道销售到什么地方却是个迷。”
刘业道：“这一点你说对了，这个研究园不神秘，真正神秘的是渠道和销售地点。”
“还有，我怀疑研究园对我们国家的植物下手，只是动作之一，它们最让人深恶痛绝的，应该是故意诱导人成为他们的‘病人’。”
词萤雪和林木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刘业道：“其实，除了鼠疫，艾滋病等病毒在这个地方也非常流行。越多的病人，意味着需要越多的药，创造的经济总量也越多。”
“病人在增加，别国的治疗药物却在减少，最后，真正受益的就是这个海曼。”
词萤雪听后，觉得头皮发麻，“难怪他……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将商业版图一扩再扩。”
刘业道：“我虽然遭了罪，但也确实查出点儿东西。这个海曼是技术出身，之前做的就是灰色行业的网站维护，属于被高薪雇佣的黑客。在此期间，认识了很多藏于暗处的大佬。富有商业头脑的他，很快就找到了商机，把夺来的普通研究园搞成了现在的规模。”
灰色行业网站，最为有名的就是an网。事实上，an网只是冰山一角。这个世界的黑与恶，永远不可能为所有人所知道。就像男人的秘密，往往都藏得很深。
词萤雪听到这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我们……要不回去吧？”
林木点头，“马上回去。”
家国重要，大家的命也重要。海曼研究园不是他们几个人小打小闹就能瓦解的，必须上报，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三人刚走出研究园没多久，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词萤雪知道他们是海曼研究园的人，落入他们手里的话，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慌乱中，她搬出了郁菲夫人。
“你们夫人没说要杀我们，你们能不能冷静一点？”
开车的男人，打开了车门。
“就是夫人让我来找你们的。”
词萤雪迟疑着，不敢上车，小声地问了句：“如果……我们不上车呢？”
那人说：“那我就开车从你们身上碾过去。”
“哦，我说的是这两位兄弟。至于你，我美丽的词小姐，你是夫人的贵客，会活到明天早上的。”
明天早上，她要负责摄影的事。
词萤雪听得后背发凉，只能朝着车走过去。
林木拉住她，词萤雪压着声音说：“夫人虽然神经质，但是个好人。”
三人上了车，一股白烟从四面八方涌来，三人察觉到异样，刚要开口，就晕了过去。
其实，词萤雪和林木先前去海曼研究园也是这么去的。只是，白烟的药性让他们不记得了，还以为是出租车带他们去的研究园。
词萤雪三人被带到别墅内，却没任何人招待他们，他们就像不受欢迎的客人，没被驱逐，也不被待见。
词萤雪拦住一个佣人，她在郁菲身边见过这个佣人。佣人连看也懒得看郁菲一眼，用纯正流利的英文说：“如果想休息，可以回房间。如果想散步，可以在侧园。记住，在明天早上九点之前，不要让夫人看到你。”
词萤雪觉得莫名其妙，却也只能带着林木和刘业先回房间。
房间不大，三人待着有点儿拥挤。
刘业道：“这个女人到底搞什么鬼，把我们弄来，却又不管我们。”
林木一直高度警觉，到了现在，才终于放松了些警惕，说道：“她这是在保护我们。”
刘业道：“跟海曼研究园有关的人，没一个是好人。这次肯定死了，海曼先生的妻子把我们留下，肯定是想看我们怎么死。”
“既来之则安之，先熬过一天再说。”林木道。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
楼上，郁菲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电视里的情节她早就烂熟于心，因为是她写的。剧里的主角，毫不隐晦地演着她和他的故事。
此时的她，穿着温暖柔软的棉质睡衣，抱着抱枕，跟普通邻家女孩儿没有任何区别。
电视剧结尾，他再也没有回来，留下她在回忆里慢慢腐朽。
直到片尾曲结束，她才回过神来。
电视剧播完后，便是乏味的广告。
门外响起均匀的脚步声，是海曼回来了。
他推开门，“在看电视呢？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带你到楼下烤点烧烤？”
随意的日常，多像一对普通的夫妻。
郁菲的头软软地靠在抱枕上，“我有点累，想休息。”
海曼坐到她身边，用手轻拨了下她的头，让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他的声音温柔微沉：“听说你最近很喜欢潜水？如果不是我最近太忙了，我都想跟你一起去。”
郁菲没有回答。
“两个座位的私人潜水艇太危险了，明天我给你买个大一点儿的，多带两个人，安全。”
男人端起果盘，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荔枝喂到郁菲的嘴里。
“最近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和你好好说说话，你怪我骂我都可以，想杀了我也可以。但是，你不要总是闷闷不乐，把身体憋坏了不值得。”
郁菲推开了喂来的东西，抱着男人的胳膊。
她从跟海曼恋爱开始，就喜欢抱着他的胳膊睡觉。
这个熟悉的动作，似乎也让海曼一下子回到了最初。他们俩，依偎在一起，就像当年。
“你还记得当年跟我唱的那首歌吗？我想再听一次。”
海曼竟有点儿局促，“现在吗？”
郁菲点头。
海曼道：“这歌有点儿……而且我粤语退步了很多。”
“我想听。”郁菲说。
海曼的脸微微泛红，开始清唱：
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
两脚决定不听叫唤跟她归家
深宵的冷风不准吹去她
她那幽幽眼神快要对我说话
纤纤身影飘飘身影默默转来吧
对我说浪漫情人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