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山间,地脉相连,高空中一道血色流光砸落,连崩几座大山,砸的大地都在悲鸣。
紫阳圣子疯癫大笑,身形直追流光,随后猛的一脚,踢的阳术连连喋血,又砸爆了一座大山。
在与阳术的战斗中他的战法越发成熟,招招击打在要害上,原本可以轻松出手斩杀,但紫阳圣子就不!
至今为止同辈之中,还没有人能像阳术一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所修的霸道就是要举世共尊!
敢胆忤逆他的人,都得死!
“只要你跪下求我,便留你全尸。”
紫阳圣子将阳术踩在脚下,言语中已经审判了阳术的命运,紫川神枪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旁。
而阳术身体已经崩碎,双臂裂痕露骨,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虚弱的如同放了血的羊,不堪重负。
但他眼眸依旧平淡,仿佛被踩在脚下的不是他一样。
锵!
紫川神枪一划,阳术的胳膊,瞬间被挑飞,伤口处已经流不出血来。
姜云升微笑的点了点头,看来大局已定总结道:“实力不错,但终究只是未来大帝的踏脚石,不得不说,作为踏脚石你很称职。”
“也多亏了你,圣子才能拥有如此凌厉的战法,战斗经验也不同往日,未来前途无可限量,说实话确实可惜,你这样的人也不输一方妖孽,就是背景差了点,没人给你撑腰。”
“说实话,要是太央圣皇没有战死,今日之事,我族也不敢这么放肆,要怪就怪命不好。”
紫阳圣子居高临下,阳术在他心中已经构不成威胁。
“太央圣皇?就算他还活着,我也一样要斩他!细数他一生,也不过是天帝的踏脚石罢了,就如现在的你一样,脚下败犬。”
就连观战的众人也是感慨万千。
“可惜,要说真实,实力,还是太央圣子更胜一筹。”
“太央圣地自圣皇战死就没落了,一个五万年间崛起的大教,也可随意欺凌。”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
“怕什么,反正我们都要死,此等欺凌之事若是传出,还想一窥帝路?那紫阳圣子也就只配吃屎!”
“圣皇战死,他就在那跳,如果他还活着,你们一个个的都得绕道走!”
他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了紫阳圣子耳中,他眼神异常冰冷,回头冷厉的道:“鸡犬之奴,也敢狗吠!”
“太央圣皇不过是头败犬!打个半道禁区之主也只是拼了个同归于尽的下场,有何好吹捧的?败犬永远是败犬!”
阳术听后,艰难的抬头望着紫阳圣子,他的眼中杀意纵横,视线就如千百把刀子,扎在紫阳圣子身上一样,吓的他本能倒退了几步。
此等一幕惊呆了众人。
紫阳圣子恼怒自己,竟被一半死不活的死狗吓退!
“你死!”
他提起紫川神枪,就要取下阳术人头,在这关键时刻阳术不再隐忍,张嘴一吐,一座古塔当即飞出。
嗡!
神力一震,荡起万千烟尘。
“封魔塔——!”紫阳圣子死命怪叫,但想逃已经没有了机会。
无与伦比的镇压之力,将他彻底纳入塔内,速度之快不过眨眼之间,就连姜云升都未能阻止。
“不好!”姜云升爆射而出,探出大手就要去夺那封魔塔。
阳术眼眸一凝,异常果断的让封魔塔朝着姜云升的地方抛出,他可不是要白送。
封魔塔爆发神华,金色裂纹一点点蔓延至塔身,在众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自毁圣器!
强大的威力,泯灭了空间之力,巨大的威能炸裂开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姜云升逐渐被吞没。
阳术自己也被震出去百米之远,一路翻滚撞到一块巨石才得以停下。
爆炸来的快去的也快,极致泯灭过后,只有一道身影窜出,他灰头土脸,身上衣袍破破烂烂,单臂袖子荡然无存。
正是姜云升!堂堂一代大能岂会这般容易死。
“好胆!”
他言语冷厉,缓缓摊开没有袖子的右手,一道紫色光球赫然出现他的掌中。
“那是!紫阳圣子的神魂!”
“紫阳圣子被斩了!”
相比于阳术自毁圣器,他们更惊讶,他在这种绝望中,却还是将紫阳圣子斩掉了!
“你这样的人真是危险,未来必定能在帝路中展露头角,如若放任下去乃是我教大敌,你死的不冤。”
姜云升不骄不躁,也不为阳术所作之事感到愤怒,好歹也是活了千年的大能,说到底自家圣子也并未真正死去。
“本想抓你做圣子陪练,看来还是算了,轮回时报我的名号。”
他抬手一指,神芒集聚,摄人心魄,大能不愧是大能,抬手间便有山崩地裂裂之势。
阳术匍匐在地,仅剩一只手臂的他,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了张卷轴,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记忆中那个笑眯眯老人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
当年他一直以为是那个老人的到来,才害死了师父,但随着长大他也渐渐明白其中因果。
“我师父……从来都不是败犬,他赢得了天帝的尊重,赢得了生灵的敬仰,赢得了……圣皇之名!”
阳术眼中不屈更甚,他彻底展露卷轴,刚要撤下细绳将其摊开时,一只皱巴巴的手掌,给他压了下来。
所有人一惊!包括一直注视的姜云升, 而他指间的神芒也逐渐暗淡。
不知从何时起,一位盘着白发的老人已经站在了阳术的身后,他微笑着缓缓压下卷轴,温声道:“现在不是用它的时候,孩子。”
所有人都未察觉,老人浑然天成,站在那就如一草一木,融于自然。
“你做的很好,做的很好!我们都为你而骄傲。”
老人站起身独步到阳术的跟前,每踏出一步他的身上就出现一点变化,白发披散而下,身上粗布麻衣也在转眼间,荡起白袍。
微风呼呼而过,白衣猎猎作响,此等傲骨风姿,问世间又有几人?
姜云升眼皮直跳,不知为何自己对面前老人生不出一点战意,双腿竟不自觉的想要打颤。
“是……是您……”阳术虚弱的抬眸,认出了这道背影。
“是我,孩子,太央不在,我就是你的后盾。”宇回眸望着他,淡淡一笑。
不知为何,也许是阔别百年,见到了真正理解自家师父的人,让他双眼含泪,竟委屈到想哭。
百年时间也算漫长,被一路打杀,几次深陷绝望,他都不曾流下一滴泪,今日他却如此的脆弱。
太央一死,他举世无亲。
“敢问前辈名号。”
姜云升不敢御空,落地后拱手道。
“我……没什么名号,都不响亮,他们都叫我先生。”宇白衣猎猎,背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