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小破屋内传来阮子洁和文顺的尖叫声,还有衣服撕破的声音,阿文显得很兴奋,“要不咱们跳下去看?”
言慕责怪的看着她,“小小年纪不学好,看这些做什么,耳朵捂起来。”
阿文嘟着嘴,嘻嘻的笑:“这有什么嘛,我都是大人了,这些事应该早些学。”
“不知羞。”言慕轻揉了揉她的柔软的发,语气中颇有些无可奈何。
阿文戳了戳自己的脸,叹息道:“没办法,脸皮厚了,我也不想的。”
里面的尖叫声慢慢缓了下来,声音也沙哑了,阿文见时候差不多了,就拍了拍手,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很响亮。
不多时,小破屋里走出来一人,看着墙垣上的一白一黑两个面具人,脸上满是谄媚和讨好:“两人都晕过去了,按照姑娘的意思,只是扒光了她们的衣服,没有动她们。”
阿文满意的点点头,掏出两锭银子冷声道:“你们可以走了,今日的事,谁若是敢泄露半句,我定让你们脑袋搬家。”
那人接住银子惶惶道:“不敢不敢,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阿文取下面具,笑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留着她们?”
言慕笑摇了摇头,“你大可以立马杀了她们,或者叫这些人夺去她们的贞洁,只是这样,岂不是太无趣了些。”
阿文歪着嘴看着他,啧啧的摇头:“你这人,心眼儿不好,我是小孩子,你这样会教坏我的。将来出来危害社会怎么办。”
“刚才是谁说是大人来着。”言慕眼角带笑。
阿文抬头望天,“谁知道呢,反正不是我。”
回到阮子君身边,后者问她刚才去了哪儿,阿文推说是闹肚子,立马成功引来了柴茂建等人的笑声。
阮子君又红又羞,戳着阿文的脑袋。“这么不知羞。你还是不是女孩子。”
阿文无奈的挠着头,“这话小姐可不是第一个说的,没办法。脸皮厚了,我也不想的。”立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柴茂建对阿文的评论,静如莲,动如猴。可这些都是她的表象,虽然阿文看似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认真起来却又冷静可怕,那双永远古井无波的眼眸,让他从未看透过。
他自诩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有趣又神秘奇怪的人。似乎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个呈现在你面前的是怎样的表情和神态。
回到阮府,阿文美美的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雪梨急匆匆的敲门,将阿文半拖半拽的拉了起来。急促道:“阿文,不好了,出大事了。”
阿文模模糊糊的睁开眼支吾道:“出什么事儿了急成这样?”
雪梨顿了顿,才叹息道:“是四小姐和文顺,昨夜她们一整夜都没回来,七小姐也不知道情况,夫人正大发雷霆呢,六小姐、七小姐怕是要挨骂了。”
阿文穿好衣服起身,疑惑道:“都知道是四小姐不愿与我们一起走,她们没回家,这怎么能怪七小姐呢。”
“可不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可谁敢说啊。今儿一早,派出去的人终于找到了四小姐,可是-----”雪梨有些说不下去了。
阿文追问道:“可是怎样?”
雪梨摇摇头,“具体的还是先去香丹苑再说吧,老爷老夫人这时候都在,我只是听说,四小姐整个人都吓傻了。”
香丹苑内寂静的可怕,蒲氏脸上的愤怒如能吃人一般,下面跪着阮子君和阮子清以及阿文、雪梨和冬雪,几人都是有些惶惶,不敢抬头去看蒲氏暴怒的脸,只有阿文,一脸的平静之色,看不出任何慌张。
蒲氏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们一同出去,为何你们回来了洁儿却没有回来。”
阮子清骇的不敢吱声,阮子君想了想,道:“四姐一早就与我们分开,我和六姐并没有与四姐走在一起。”
蒲氏一想到阮子洁那癫疯的样子,就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都撕碎了,她紧紧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洁儿这样,你们得全权负责,若不是你们不愿意,她怎么独自一人离开,来人呐,给我家法伺候。”
阮云贵至始至终都是沉着脸没有说半句话,蒋氏却不依了,冷声道:“这俩孩子都说了,是老四要一个走开,这件事不关她们的事。”
蒲氏愤怒的红了眼,哭道:“母亲,洁儿也是您的亲孙女儿,现在她出了这样的事,您竟然一点都不关心,您-----可有将洁儿当做是孙女儿过。”
蒋氏半分不放在眼里,冷声道:“这一码归一码,虽然我对老四的遭遇也很难过,可你这般无理的迁怒在君儿和清儿身上,实在没一点主母的样子。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她们的不是,而是云贵要将那作恶之人揪出来。”
蒲氏哭的肝肠寸断,“老爷,洁儿是你的女儿,她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难道就没有半点心疼?若不是她们故意落下洁儿,她会遇到这种事?天呐,这以后你还让洁儿怎么活,还不如一盆水淹死她,也省的在这世上活着受罪。”
阮云贵一双手紧握成拳,愤怒的如同一头野兽一般,“你们都是姐妹,竟然将洁儿独自留在外面,若不是你们先走,她也不会遇到那些人,这件事,你们脱不了干系,给我家法伺候。”
阮子君和阮子清都是吓得面色一白,梅氏一听,立马挺着个大肚子站出来阻止哭道:“老爷,这事实在不关君儿和清儿的事,她们都是心善的孩子,怎会故意丢下洁儿不管,昨夜街上那么多人,肯定是不小心走散了。”
佟氏也站出来道:“是啊老爷,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出了事,就把责任怪在另外两个孩子身上,弄得好似她俩不是您的骨肉似的。”
阮云贵一时被抢白的无话说,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关阮子君和阮子清的事,可蒲氏不肯放过这两人,阮子洁又实在太惨,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了。
蒲氏咬咬牙,怒道:“就算她俩没错,可这几个做奴婢的,没有提醒主子就是罪该万死,两位妹妹,不能动家法,这惩罚奴婢总可以的吧。”
梅氏皱着眉欲再说,却被佟氏拉着退回了原地,几个奴婢而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要不打阮子清就行,可梅氏却于心不忍。
蒋氏恨恨的瞪了蒲氏一眼,沉声道:“我看谁敢打。”阿文受过伤,这才刚刚好一点,若是再打一顿,哪里受的住,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打阿文的。
阿文感激的看着蒋氏,毕恭毕敬的道:“夫人,请听奴婢一言,四小姐的确是自动与六小姐和七小姐分开走的,您若是不相信,可以找柴府的几位公子对峙,当时恰巧遇到几位公子,他们亲耳听到四小姐说要独自先回府的。”
阮云贵脸上越来越黑,“你们竟然还与那几人混在一起?”
阮子君道:“只是碰巧遇到罢了,若是不打声招呼,未免显得我们太小家子气了。”
阮云贵一顿,无话可说。
蒲氏不甘的咬着牙,“洁儿也只是随口一说,你们便真的让她一人回府,可见根本没有将她的安危放在心上,这样的奴婢,哪配留在阮府。”
阿文却是淡淡一笑:“夫人,奴婢是七小姐的奴婢,自然是负责七小姐的安危,四小姐自然有文顺姐姐照顾,奴婢岂敢越俎代庖的多管闲事。”
“你-----”蒲氏气的茶点吐血,怒指着阿文,“你好大的胆子,我说一句你驳一句,你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如此以下犯上,实在该打。”
阿文却半点不怕,不轻不淡的道:“奴婢自然不敢不将夫人放在眼里,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夫人若是希望奴婢闭嘴,那奴婢便恭敬从之。”她笑看了蒋氏一眼。
蒋氏冷哼一声,“我说了,这件事不关任何人的事,我说一句你驳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
蒲氏一顿,脸色难看之极,她知道蒋氏和阿文是唱一出戏的,蒋氏若是坚持,她根本奈何不了阿文。
最后,虽然不甘,却也只能放过阿文和阮子君等人,阮云贵则带了大批的人马在城内搜索那群作恶之徒,只是阮子洁神志恍惚描述不出那些人的长相,文顺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香丹苑,蒲氏才怒的摔罐子摔桌子,看着阮子洁疯疯癫癫的模样,她是又气又心疼,打不了阿文,她只能拿文顺出气,狠狠地将后者打了一顿,心里的郁闷怨恨却不减反增。
回到荷园,阮子君终于忍不住掉泪,“若是我们没有与四姐分开,她或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女子声誉比命还重要,这往后,四姐该如何活啊。”
阿文则劝道:“世事难料,谁能预料到会出事呢,这不怪小姐,也不怪任何人。”
怪只怪她阮子洁和蒲氏做了错事,做错了,总是要受到处罚的,阿文心头冷笑一声,这才刚刚开始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