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只觉得自己处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浑身难受,四周漆黑一片,她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困住了,用手一拍,四面都是壁,压抑的难受。
莫非自己在棺材里?阿文惊出一身冷汗来,越发猛烈的拍打着四壁,可无论她如何敲打,外面都没有任何声响。
难道被埋了?这样一想,阿文吓得手都哆嗦起来,一边拍一边叫,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儿发出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阿文拍的累了,渐渐安静下来,脑袋一片空明,思索着前因后果,她记得自己是被困在水里,然后耿桑救了自己,没错儿啊,明明还没死,怎么现在-----
突然,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了忽高忽低的声音,阿文一惊,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你真的决定了?”是一老翁的声音,乍听之下,阿文脑子里冒出了仙风道骨一词来。
紧接着又是一名男子的声音,虽听不大清楚,但还是让人觉得平静温和,即便看不到男子的容貌,不过阿文能猜想,那一定是非常有气度的一个人。
“我决定了,道长只管找到她并且带回来,其余的事我自会处理。”
“可是----”老者有些犹豫,“自古以来还没人尝试成功过,若是失败了---”
“后果我自行负责。”男子打断老者的话,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此事还请道长保密,只你我二人知晓便可。”
“贫道明白。”顿了顿,老者又继续道:“不过只能以五年为限,否则----”
阿文将耳朵死死的贴在壁上,却还是觉得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接着就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她微微闭上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就又听到耳边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是清晰可闻的。
“怎么还没醒?都烧了三天三夜了,会不会-----”是刘氏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放心罢,已经度过了危险期,阿文身子弱,之前又才大病了一场,以后还得好生调理,否则会落下病根的。”
阿文觉得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已经没有了,听到刘氏担忧的声音,她心头一暖,微微睁开眼来。
入眼是刘氏憔悴的脸,还有耿叔和耿桑,都围坐在矮榻周围。
刘氏一见她醒过来,顿时流下泪来,“醒了醒了,太好了,老天保佑,可苦了你了孩子。”
耿迪秋用手探了探她额头,“退烧了,现在只需要好生调养身子就可以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切记以后不要再泡冷水了。”
阿文脸倏地一红,快速的瞥了耿桑一眼,见后者一脸从容淡定,心跳才稍稍缓了些,心道果然露天浴很不稳妥,以后是再也不会了。
耿迪秋留下来一大堆的各种药材,单是闻闻,阿文就忍不住头大,不过还是笑着道了谢,刘氏送耿迪秋离开,耿桑却留下来继续照看着她。
空气中似乎有些异样分子,阿文觉得有些发热,便将胳膊和腿露出了被子。
耿桑看着她,摇摇头,又将被子给她盖好,“虽然这里没有外人,可女孩子家还是注意点好-----以后不要再去那里洗澡了。”
阿文脸红到耳根子,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留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低声道:“当时太热了,谁知道哪个王-----该死的将我衣服偷走了,若是叫我知道了,不非得拔了他的皮不可。”
耿桑不禁笑道:“你这样子------”
“对了----”阿文被子一掀坐了起来,“知不知道谁偷走我衣服的?”
耿桑没有回答,只是道:“才刚刚醒过来,你好好休息,现在天热,不要跑出去。”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什么,又重新坐下。从怀中掏出一纸包,“药要好好吃,你若是嫌苦,吃些蜜枣会好很多。”
阿文来到这里半个多月,除了一日三餐的清粥小菜,偶尔在耿桑家蹭些荤油,就再没吃过什么别的东西了,一听说有蜜枣,顿时两眼放光的盯着耿桑。
耿桑打开纸包,拈了一颗大的喂到阿文嘴里,甜的她笑弯了眉。
“再吃一个。”阿文期待的望着纸包,耿桑无奈,又拈了一颗喂给她。
“别吃了,待会儿我给你带吃的过来,想吃什么?”
阿文心里暖暖的,笑道:“我想吃炸鸡腿有没有哇?”
“炸鸡腿?”第一次听说这菜名儿,耿桑略一思索,就笑道:“也不知你在哪儿听说的,我倒是可以跟着名字给你做一做。”
阿文明显逮住了话的重点,双眼又有些放光,“你做?”
“自然是我做,爹待会儿还要出诊,我弄好了给你送过来,你先好好休息。”耿桑摸了摸阿文有些凌乱的头发。
阿文乖乖的应了声哦,又倒下去躺着,只是等到耿桑走后,又嚯的坐起来,喃喃道:“你不说我还是知道,除了那小丫头,还会是谁,这种恶劣行为小时候若是不打压,长大了还得了。”
罗小花自从耿桑离开后,就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她也知道阿文因为受了寒而发烧,只是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
阿文来到村长的家门前,本想直接进去,又觉得若是不直接将罗小花抓个现着她铁定跑掉,便悄手悄脚的摸进村长家,躲在一平房的窗户后面,等着罗小花现身。
“这件事你给我做好了,等来年咱莲藕收成的时候,我给你单独加价。”
是村长夫人马氏的声音,阿文精神一震,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可是----俺----这种害人的事儿,万一将官兵引来了咋办?”是李氏略带犹豫的声音。
莫非这两人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阿文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进去,只见马氏手里拿着一只金碗,而李氏则盯着金碗发呆,最后一咬牙,接过金碗揣在了怀中。
“记住,这件事万不可泄露出去,若是能成,到时候她娘俩就别想继续呆在这村里了-----”马氏咬牙道。
“可是,耿大夫咋办?他没做错啥,到时候不能给撵出去啊。”李氏心里惦记着耿迪秋不由问道。
马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耿大夫自然是要留下的,那狐狸精和她女儿若是想留,还得看大家伙咋说,到时候可由不得她们了。你若不想那狐狸精在耿迪秋面前晃悠,就得给我把事情办好了。”
最后一句话说到李氏的心坎儿上,她每一想到耿迪秋与刘氏那**的关系,就酸的牙疼,“好,俺做,还有你答应俺的事儿----”
“放心吧,等明年的藕收成了,一定给你加价。”马氏肯定的道。
阿文悄悄出了门,看来今天找罗小花算账的事儿得先放一放了。
回到家中,刘氏正在院中翘首以盼,见她回来了,上前急道:“去了哪儿了,身体才好,你耿叔说了让你好生休息。”
阿文一边应是,一边又回屋躺着,没多大功夫,就听到院外传来李氏的叫声。
“刘大姐,俺来看你啦。”声音听上去似乎很热情,若非有之前的事儿,阿文还以为这李氏与刘氏是关系顶好的邻居。
刘氏亦是对李氏的热情有些错愕,怔了怔,才道:“胖子他娘,你来是做什么?”
“看你说的,咋这么见外呀,俺这不是觉得之前做的太过了嘛,你娘俩也不容易----”李氏一张大饼脸笑成一团,很不见外的就朝正屋走。
一看见阿文,又道:“哎哟,文丫头还趟床上呐,这太阳都照屁股了,咋还不起床啊,俺家胖儿都不知在地里走了多少个来回了。”
刘氏跟着走进来,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来:“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李氏抹了一把汗,一屁股坐在矮榻上,阿文只觉得整个床顿时深陷了下去,正在考虑这床会不会塌下去,又听李氏道:“太渴了,刘大姐,给俺弄口水喝呗。”
刘氏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阿文一眼,示意她不要冲动,好不容易在这村里能定下来,若是再出什么岔子,到时候就真的被撵出去了,毕竟她娘俩寡不敌众。
阿文瘪瘪嘴,没说什么。
刘氏这才出门取水去。
李氏见她走了,悄悄瞥了阿文一眼,然后才装模作样的起身,四处看了看,晃到门口,然后趁着阿文闭眼的时候,一溜烟的出了门,显然她是没有将阿文放在眼里的。
阿文倏地睁开眼,光着脚跟了出去,却见李氏在柴堆面前立着,而刘氏正端着水瓢从厨房走出来。
听到背后的声音,李氏吓得一哆嗦,忙转过身,脸上有些不自然,没等刘氏开口问就自顾道:“你这柴剁的可真整齐,啥时候你教教俺,刚听到胖儿叫俺呐,这就回去了。”说着就急匆匆的离开。
刘氏不解的看着她,放下水瓢。
“娘,她刚才在咱们柴堆旁站着呐,不知道搞啥了,看看----”阿文来到柴堆面前,心道莫非李氏将那金碗藏在了这里,然后要诬陷她们偷了金碗?
然而直到她将几捆柴全部都翻了个遍,竟然也没找到金碗所在,莫非她怀疑错了?阿文狐疑的盯着乱成一团的柴堆发呆。
----------------------------题外话-------------------------
指尖知道你们一定会的善良的交出票票和收藏的(⊙o⊙),电脑坏了才抱回来,两更一起更吧,不要背吓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