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皇城门口。
“父皇特意命,本王和三皇兄,代他送宴如太子、公主和两位皇子。祝四位一路平安。”说话的自然是安王,琅千麒依然是一副凌傲冷冽与他们拱了拱手,并没有说话。
“多谢,安王、翎王相送。也请代本太子和皇妹向陛下表达谢意,多谢这几日的款待。”青宴如道。
“多谢,二位王爷相送。也请代本皇子兄弟二人,向陛下表示感谢。”月风鎏道。
“几位的谢意,本王定会带到。”安王道。
“两位王爷,那咱们就此别过。”月风鎏兄弟二人拱手道。
“告辞。”青宴如道。
旁边的青晚书恋恋不舍的看着翎王,欲言又止的道:“翎王,我......”
琅千麒根本不待她说完,对着青宴如和月风鎏兄二人一拱手道:“几位慢走,本王还有事,告辞。”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青宴如拉过还愣在那的青晚书,道:“走吧。”
几人上马车离去......
安王,便带着琴一去了安国公府探望。
时间过得很快,如白驹过隙一般,一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
公输麟的伤早在大半月前就恢复如初了,琅千麒和阿夏每天都是用最好的食材和药材,做成药膳给她精心调养。再加上她那白捡的一百二十年的内力护体,怎么也恢复的比常人要快上许多。可琅千麒和阿夏还是不放心,硬是把她圈在府里养了一个月。
此时已是初冬,公输麟终于可以出府了,本想去找渊源、水凝天还有柏锦涵他们三人,可突然想起来,水凝天和柏锦涵二人,此刻应该在末家军被阿夏以训练为由,光明正大的公报私怨。于是,她便去找渊源,可渊源刚巧有事,没有在府中。她便又去露水阁,想找宁绍她这位义兄去金蟾坊赌一局。
可到了露水阁,林妈妈见她,满脸堆笑的道:“哎哟,是末小姐呀,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你家主子,可在?”
“我家主子有事外出不在。”
见宁绍也没在,便百无聊赖的去了暖春厢。
暖春厢,栖心居内。
公输麟斜依在软榻上,神情慵懒的道:“小皇叔,你说老皇帝,要是知道我南若国大名鼎鼎的,第一公子霜如雪,便是闲亲王。还开了一家南风馆,会当如何呀?”
“皇兄,未必就真的不知道我便是霜如雪。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皇兄如果知道你背地里叫他老皇帝,又会当如何?”霜如雪调侃道。
“我想也不会如何,如小皇叔所说,陛下,他未必不知道。会有人称他老皇帝。”公输麟道。
“听说,十天前,月风鎏兄弟两人刚踏入青水国境内,便被威名响彻四国的江湖第一大组织,琅千阁的人暗杀,导致一死一残。雇主还让琅千阁的人留下一句话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霜如雪道。
“小皇叔,是想知道这个雇主是否是我吧?”公输麟道。
小皇叔见公输麟这般说便知,此事定是她所为,问道:“为何这么做?”
“因为,射中我的第二箭便是月潇飒所为。当初小皇叔之所以没有在他的营帐搜到那件黑衣,是因为他有始至终都穿在身上。而且这兄弟俩当真能忍,硬是到了他们圣月国境内,才把这黑衣脱下来。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早就派人一直跟暗中观察他们,直到跟到圣月国境内,发现月潇飒果然是把黑衣穿在了身上。然后,我便现学现卖,他当初对我用的是暗杀。所以,我命人请琅千阁的人去暗杀,毕竟,这个组织是唯一一个,只要花钱什么事都敢接的江湖组织。而且还不会引起两国事端。”公输麟很随意的道。
“你是怎么怀疑到他们的?”霜如雪道。
“就在猎场,拔营回京的那一天,罗麒突然走向他们,然后就一直围着月潇飒转。所以我猜,罗麒应是在他身上闻到了,当初射杀我之人的气味。然后就派人一直跟踪他们喽。”公输麟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听说琅千阁的价码可不低,尤其你要刺杀的还是皇室中人,那价格可是高的可怕。”霜如雪道。
“反正,又不花我的钱。”当然不用花她的钱,琅千阁背后背后的主子便是琅千麒,只需吩咐一声便可,哪还用花钱。
可霜如雪并不知道这些,以为是他那三侄儿为了给她出气,便花重金雇琅千阁做的,哪里想到他的三侄儿便是琅千阁背后的主子。
“哎,看来阿翎对你,当真不是一般的在意。他对你的这份在意,也不知道对你,是好还是坏。”霜如雪道。
“小皇叔,有话不妨直说。”公输麟见霜如雪这番语气,便猜到他应该是有事隐瞒。
“皇兄属意阿翎为他的继承人,可皇兄却也看得出阿翎无意储君之位,更是看出他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虽是喜欢你,但......”
“但怕我成为南若翎的羁绊,所以对我还存了一份杀心。”
“你既已猜到,若那一天来了,你可会阻止阿翎接受储君之位?”
“小皇叔,为何会这么问?他若喜欢我便陪他君临天下,未尝不可。他说不喜欢我们便逍遥江湖。”
“因为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定不会和许多女人分一个丈夫。而阿翎一旦成为储君,将来继承大统,必然是要纳妃的。”
“纳那些废物来做什么?拉拢前朝吗?我不怕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南若翎真的继承大统,他还不至于无能到需要靠女人来稳定前朝。如果是这样,那他便不是我看上的男人了。”
“呵呵,好嚣张的口气。没想到念茗也是这等目中无人之人,你和阿翎还真是绝配,他便也是这种人,除了你和念风本王还从来没见他把谁放到眼里过。即便是本王和皇兄,他也不过是给予基本的尊重罢了。”
“小皇叔,你错了,我并不是目中无人,我只是目中无情敌而已,而且我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除了他,换个人我便不会如此。”
“目中无情敌,呵呵,本王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个新鲜词。只是不知要怎样聪慧、优秀的女子,才能让念茗视为情敌呢?”
“小皇叔,至少要南若翎愿意看她吧,这和聪慧优秀并无关系。不是吗?”
“念茗当真是自信啊,你就这般相信他将来不会被其他女子诱惑吗?”
“比如呢,倾国倾城且温柔贤惠的美人儿。小皇叔,你可能忘了,我刚才说过,我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而我的自知之明就体现于,除了他,我不觉得还会有第二个人喜欢我这样的。性格极坏,脾气极差,既不温柔又不贤惠,虽是容颜不差,但却是,英气有余,美艳不足。小皇叔,我说的可有半点夸张。”
“哈哈哈,没有,没有,念茗当真是有自知之明啊。让我,也是,无言以对。”
“那小皇叔,是不是又该好奇,就是这样的一个我,为什么他却喜欢?”
“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够坏,能骗到他的心呀。”
公输麟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哐啷”一声被推开了,就见来人已经将公输麟从软榻上捞起来,揽在怀里,像宣誓主权一样,霸气的道:“因为她有多好,不需要别人知道。我一人知道便可。”
“哈哈哈,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俩这说话风格这般像。到底是谁,近然了谁?”
“相互。”
“相互。”
公输麟和琅千麒异口同声的道。
“小皇叔,我回答了你那么多的问题,现在也该换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了?”
“你说。”
“小皇叔,你是否坚信过凤栖除了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你亦是如此,除了他,可曾看到过别人?”
霜如雪被公输麟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是一怔,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有吗?答案是:自己也不知道。
公输麟见霜如雪如此神情,便知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且此刻一定很纠结。
刚刚霜如雪的一番话,虽是好意,但却让公输麟不爽。所以腹黑如她,她自是要让小皇叔,好好纠结一番的。所以一句话,便直戳小皇叔的痛点。
公输麟和琅千麒准备回去时,临出门前还不忘补一刀,道:“小皇叔,也许你就是对他不够信任,才会走到今天。希望小皇叔,能早日想得明白,也许一切,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