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暮心察觉到安歌的目光停留在霍少衍的身上,于是便对霍少衍说:
“我的腿肯定已经摔伤了,在我腿没有完全康复以前,你不许跟她复婚,否则这件事,我一定会闹大并拼尽全力让她去坐牢。”
顿了下,
“你也试试看,我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让她去坐牢。就算我没有这个能力,那我爸还有我哥他们,也都不会放过她的。”
安暮心的腿确实摔伤了,她疼得冷汗淋漓,脸色也是格外的苍白。
霍少衍叫来家庭医生过来给安暮心做了初步检查以后,家庭医生对他说:
“她这种情况还是抓紧时间送医院吧,耽误治疗的话以后很难再上舞台表演了。”
安暮心没有等到霍少衍在这件事上的明确态度,所以,她拒绝去医院治疗。
她叫来保镖顾长风,话是对霍少衍说的:
“我就问你,我先前说的条件,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让顾长风替我报警。
你要知道,京城警察局的第一把手是我姑父,你要试试,我今晚能不能把她给送进派出所吗?”
霍少衍单手插进裤兜里,眉眼冷漠地看着安暮心,说道:
“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安暮心笑着掉下眼泪,说:
“这都是你逼我的。明明受到伤害的是我,明明是你们对不起我在先……”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安歌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话是对安暮心说的:“你报警吧。”
话落,安暮心就冷冷的笑出了声。
她讥讽道:
“安歌,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实施故意伤害并造成他人伤残的,是要接受刑事处罚的。
你本来就已经足够糟糕了,若是再摊上刑事案件,别说你吃不了兜着走,就连你的孩子们也都要被人耻笑的……”
安歌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报警就报警,放什么屁?”
安暮心:“……”
安歌说完这句话,就转身朝门口走。
她在快要完全走出玄关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气的肺都快炸了的安暮心,似笑非笑般的说道:
“我等着你,让你那个在公安局里做一把手的姑父亲自带队来抓捕我呢。”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户外长椅上等着她的霍时谦见她出来,连忙起身朝她走过去。
霍时谦见安歌脸色不好,他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说:
“对不起,因为我的事,让您为难了。”
安歌半蹲下去,看着霍时谦,道:
“阿谦,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跟霍少衍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你造成的……”
霍时谦湛蓝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望着安歌,他抿了下唇,然后无比肯定地说道:
“但,事实上,您确实因为我的事而跟霍伯伯妥协,他逼您复婚而您也跟他妥协了,不是吗?”
安歌心下有几分不是滋味。
她抬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霍时谦浓黑的发顶,语重心长地说:
“阿谦,这件事真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多想更不要自责,好吗?”
霍时谦看着她,道:
“我只是想让您过得更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过得糟糕。”
顿了下,犹豫道,“我……我想认祖归宗,回顾家了。”
安歌想都没有想,就开口道:“我不同意。”
霍时谦态度难得强硬:
“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虽然我的亲生父亲想置我于死地,但我却不能躲在您这里一辈子。
只有自身真正的强大,才能真正的保护好自己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我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不是靠牺牲您的幸福来成全我暂时的安逸。”
说到这,顿了几秒,
“我唤您一声妈妈,是打心里希望您能过得好。我也希望,我有一天能像男人一样保护您和妹妹。所以,您放我回顾家吧,
您相信我,我一定能独当一面。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畏手畏脚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了,我今年已经十岁了……”
事关霍时谦的性命安危,安歌不可能一下就同意。
她目光深深地看着霍时谦,良久,她说:
“这件事要等我跟你两个干爹聊完以后,我才能给你答复。”
霍时谦想了想,道:“好。”
回到浮生居,安歌等霍时谦睡着了以后,就给陆淮安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她将霍时谦的想法跟陆淮安说了一遍后,问道:“你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陆淮安道:
“阿谦是头有野心的狼,他早晚都是要离开你的。他如今能主动提出面对他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至少他内心已经足够强大,这是一件好事。”
安歌忧心忡忡,说:
“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却视他为耻辱,总统换届大选在即,他父亲不可能会让他出现在公众视野面前,他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他这个隐患的……”
陆淮安打断她:
“话虽如此,但你也太小瞧阿谦了。顾远东想要除掉阿谦,阿谦手上难道就没有制约他的筹码了吗?阿谦手上有顾远东欺凌顾良辰的证据,
一旦这些证据被公之于众,顾远东的仕途就会不保。顾远东把自己的仕途看得比命都重要,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在大选在即时栽跟头的。”
顿了下,意有所指的补充道,
“何况还有我,还有霍擎洲给阿谦兜底,你怕什么?最差,我们还能连他的命都保不住吗?”
安歌抿了抿唇,“这件事,我……我再想想吧。”
跟陆淮安结束通话后,霍擎洲来找她了。
霍擎洲脸色很差,进门后就跟大爷似的坐到了沙发上,拿眼睨着安歌,冷声道:
“我来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跟不跟我走?”
安歌给他倒了一杯水,答非所问:
“霍绮梦她还好吧?她应该被霍少衍的人吓的不轻,你还是先照顾好她吧,我的事……我心里有数。”
霍擎洲喝了一口水,怒火中烧的骂道:
“你有个屁数。你扪心自问,你才回国多久?你就变得这么被动了?”
安歌瞬间就被霍擎洲的话给噎住了。
霍擎洲的话还在继续,且越说越难听,
“他逼你复婚,你就劈着腿跟他做要跟他复婚?他逼你再给他生一个,你是不是还要给他生?
你忘了你当年在病床上是怎么苟延残喘的了?要不是我跟陆淮安,我跟你说,你特码的早就死了……”
安歌被他的话激起了脾气,她皱眉道:
“你以为我愿意?就算我现在带着欢欢和阿谦跟你回m洲,那欢欢的病怎么办?
让她等死吗?还有我的儿子霍怀殇又怎么办?难道你要让我彻底放弃他这个儿子不要他了吗?”
霍擎洲点了一根烟,抽的很凶。
浓郁的青烟将他整张俊脸都给模糊了。
一根香烟后,他掀眸看着烟雾之外的安歌,冷声道:
“我怎么听你这个意思,你现在就是打算要留下来跟他过日子了?”
安歌否认:“没有。”
霍擎洲讥笑,道:
“没有吗?你确定你能架得住他强烈的攻势而不动摇吗?”
安歌毫不犹豫就脱口而出:
“是。”像是说给霍擎洲听,又更像是说给自己听,重点强调道,“我肯定。”
霍擎洲态度愈发的讥讽了。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安歌,道:
“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别特码的再犯蠢,到时候被他虐的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霍擎洲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要走。
安歌看着他挺拔的背,叫住他,“等等。”
霍擎洲微侧首,凤眸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嗯?”
安歌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道:
“那依你之见,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霍擎洲单手插西装裤兜里,垂眸静静深深的看了会儿安歌有些泛红的眼睛,似笑非笑般的说道:
“你若是为了单纯想要报复他的话,我倒是有一个特别好的法子,既能把他气的半死,
又能让他不得不心甘情愿的割肝救欢欢的命。除此之外,他还得像条哈巴狗似的来求着你呢。”
安歌挑眉,挺心动的问道:“什么办法?”
霍擎洲在她话音落下后,笑的像个痞子。
他对她抬了抬下巴,痞笑道:
“你跟我扯证,然后把我们的结婚证甩到他面前的下一瞬告诉他所有真相,
你跟他说,欢欢是你给他生的女儿,霍怀殇是你给他生的儿子,你猜,他会不会疯?”
安歌皱眉,有些恼怒:
“我跟你扯证?我们扯证,你打算跟我过形婚吗?”
霍擎洲视线在安歌身上打量了两圈,特别客观的说:
“虽然你的脸和你的身材是尤物里的尤物,但坦白来说,我并不喜欢你这种长得太有欲色的女人。何况你脾气太坏,一点都不讨男人喜欢。”
相较而言,他还是更喜欢霍绮梦那种软包子。
虽然长相不及安歌这种顶级美人,但她脾气好,性子软,大部分时候不敢顶撞他,最重要的是床笫之间,她叫的声音能酥的他硬。
当然,这些,霍擎洲不会跟安歌说。
他只是给安歌一个建议,他言归正传,道:
“我的意思是,你跟我回m洲,我们协议结婚,一年为期。在这一年内,你帮我扛住父母催婚的压力,
我帮你教训霍少衍。你想想,你跟我扯证,然后再对霍少衍爆出五年前的真相,他还能淡定住?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要跟你见面,没准为了能求你回心转意,甚至会带着霍怀殇求到m洲去……”
正说着话,霍少衍的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