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被撞得发酸,甚至因为酸痛牵扯到了泪腺,如此她眼眶顷刻间就红了。
那模样,仿佛是因为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霍少衍眉头无声地皱了起来,“你在委屈?”
安歌诧异地看着他,“霍总,别误会,我只是撞到了泪腺。”
霍少衍冷笑,扣住她的手腕就将她强行拽出了西苑。
他大概是要找她兴师问罪那晚她单独跟唐久泽见面的事,所以连安暮心一遍又一遍喊他哥哥,他都置之不理。
安歌被他一路拽回东苑,并很快被他强行带回了他在东苑的主卧。
主卧虽然被收拾得很干净,但主卧的大床上却躺着一条款式十分性感的黑色睡裙。
安歌确定,那绝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那只能是最近得宠的安暮心的了。
安歌被霍少衍摔进大床上的下一秒,人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安歌最近胎动已经很明显了,他压下来时,小腹明显胎动了。
安歌不知道霍少衍要发什么疯,但她确定她绝不能激怒他。
否则,会伤到腹中孩子。
思及此,她倒是收敛了浑身的戾气,尽量让自己绝对温软甚至是服从。
她主动坦白一切,解释道:
“我见唐久泽,只是想通过他见他的母亲温情,我想到了可以确定我师父是否就是我秦淮笙的办法,所以才去见他的。”
安歌这番话果然安抚了霍少衍的怒意。
他长指捏住她的下巴,双目猩红地看着她,似笑非笑般地说,“是么?”
安歌下巴被他捏得有些疼。
她不想吃苦头,再者男人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可不低,她记得他好像很喜欢她吻他。
因此,她在这时抬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并在下意识凑上红唇,在他下巴上亲了下,见他没有排斥,她又凑到他的唇角,一边轻轻地吻或者是贴,讨好的意味十分明确。
坦白来说,截至目前,霍少衍也就心甘情愿地沾染过安歌这一个女人,至于安宝盈那都是因为算计。
因此,对于主动示好且示爱意图明显的安歌,霍少衍是没什么抵抗力。
何况,他这几天一直素着,哪里受得了。
很快,他的呼吸就重了起来。
安歌见他对自己有那方面的反应,心下松了口气,忙哄着他,继续说:
“当然。不然我去见他干什么?你比他长得帅,也比他有权有势,更重要的是你给了我霍太太这个身份,我再怎么瞎,
也不可能跟他那样有妇之夫的男人鬼混的。我连自己的老公都应付不了,怎么还会瞧得上他,更不可能跟他有奸情。我真的只是为了调查我师父是不是就是秦淮笙一事呢。”
霍少衍也怕压坏她。
这会儿气消了不少,就顾忌到她是个孕妇了。
他长臂穿过她的后腰,人在起落的下一瞬就将她捞起来并打横抱坐在自己的怀里。
他高挺的鼻子在她鼻尖上剐蹭了一下,视线就落在了她殷红的唇上,喉头有些发紧,情不自禁地吻了吻,才克制着涌起的暗欲,道:
“说说看,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安歌一直都不排斥他吻她,所以他吻她时,她也不躲,何况她现在要讨好他,那就更不可能躲了。
她一边配合他时不时的亲吻,一边说:
“我找萧烨弄到了秦淮笙生前证件照上的电子照,然后临摹了她的画像,并在画像的基础上做出了适当的改动,比如增加烧伤的创伤面积……我把画好的画像拿给温情辨认,
温情说是像的。最重要的一点,温情能明确指出我师父耳朵上有胎记,且她右脚只有四根脚指头,
所以我想问你,秦淮笙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特征?如果这些特征吻合,那我师父就是秦淮笙。那坛骨灰,或许就是她呢。”
她的话令霍少衍震惊。
年关将近,最近积压在他身上的公务太多,导致他都没有时间放在调查秦淮笙这件事上。
安歌这番话,有如醍醐灌顶,令一筹莫展的秦淮笙案件有了一个清晰无比的脉络,甚至是一眼就能判断出结果。
秦淮笙耳朵上确实有胎记,右脚也确实只有四根脚指头。
霍少衍情绪明显激动了几分,因为迫切想要知道什么,都不吻她了。
他唇迅速跟她分开时,声音粗沉地问道:“如果真的是她,她有没有带个小女孩进你们村?”
安歌摇头,说:
“我失忆了,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所以我不知道。”
顿了下,
“但我感觉应该是没有的。即便我师父深居简出不怎么见人,但如果她真的带着一个孩子在身边,不可能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可事实上,整个温家庄都没有这样的传闻……”
安歌这样说,她又顿住了。
她觉得自己这样说,好像也不对。
她不是温宁和安治国的亲生女儿,温宁和安治国的亲生女儿是在大概不到十岁去世的,而她应该就是在温宁女儿去世后顶替了真正安歌的身份陪伴着温宁。
那么,她是从何而来?
是温宁捡的,还是师父秦淮笙带她进温家庄的?
“怎么不接着说?”
她突然沉默,让霍少衍起了疑心。
安歌对上他通红的眼,很快就因为某种心虚移开了视线。
她都要带球跑了,自然是不愿跟他坦诚布公交代一切,包括她不是安治国和温宁亲生女儿这件事。
思及此,安歌道:“我……怕我胡说八道误导你的正确判断。”
霍少衍对她没了暧昧缠绵的兴致。
他将她从自己的大腿上摘了下去,人也跟着起来。
安歌坐在床沿,微垂着头,双手也撑在床沿两侧。
不知道抓到了什么,布料十分轻软,很舒服。
她下意识的将抓在手里的东西拿了起来,在看清是那条黑色吊带睡裙后,眼瞳剧烈的浓缩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抬起头,就看到男人此时已经立在了落地窗前。
他应该是因为心烦,立在落地窗前,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窗外,整个人都空前的消沉。
安歌起身站了起来,无声的看了会儿他的背影。
好一会儿,她撤回自己的目光,说:“你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朝门口走。
霍少衍转过身来时,就看到她手搁在了门把手上准备做开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