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泽闷闷哼哼地笑出了声,“我当然深情,当然爱你了。”
顿了下,意有所指的口吻,
“霍总把霍太太的位置捧给你?你倒是挺能自欺欺人。他只不过是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尝尝新鲜,玩玩你罢了……”
他话都没说完,车子嘭的一声就被后面一辆车给撞凹了一块下去。
撞车的是江青衣。
霍少衍接到江青衣‘抓奸当场’的电话是在这五分钟之后。
那时,他刚陪玩安宝盈做完一系列检查,并打算陪安宝盈回安家的。
因此,江青衣这个电话,改变了他陪安宝盈回安家的计划。
事发地距离安宝盈产检的医院很近,不到一刻钟,霍少衍就出现了。
他推门下车,一眼就看到立在宾利车旁的安歌。
她应该跟江青衣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头发凌乱,面颊上有清晰可见的指痕,下巴的地方也有明显的红痕。
反观被唐久泽强行拽住的江青衣,她倒是没吃什么亏,只是情绪上比安歌要激动。
霍少衍火从心中起,瞬间就烧到了天灵盖。
他几步就跨到安歌的面前。
安歌抬起头,眸色平静地看着他,说:“她打我,我没有反手,我没有给你闯祸。”
她这样说,无疑火上浇油,霍少衍气得眼眶都红了。
安歌的话还在继续,解释道:
“我刚巧碰到唐总,只是跟他聊一聊我失去记忆的过去,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霍少衍咬了下后牙槽:
“全京城有两三千万的人口,怎么就你们那么有缘分,走个马路都能遇见?”
安歌揉了揉被江青衣打红的下巴,语调仍然平静:
“有些人就是天生注定的缘分,就像我跟唐总是旧相识,跟你也不过就是这两个多月的情分。”
霍少衍觉得她是故意要气他,终于忍无可忍:“跟我长能耐?”
安歌看着也从霍少衍车上下来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的安宝盈,似笑非笑般地说:
“我要是真长能耐,何至于被一个小三骑到脖子上啊?”
霍少衍凤眸眯深了一度,冷声道:“你少跟我阴阳怪气,被人抓奸当场,你还能耐了?”
安歌火大的道:“我没有!”
江青衣在这时挣开唐久泽的怀抱,对安歌怒吼:
“你没有?你没有你上他的车?你不知道要跟他避嫌?还是不知道你自己已婚?安歌,你就是个人人都可以染指的婊子,
怀着不明野种勾引我表哥也就算了,你都已经是霍太太了,为什么还要勾引我男人?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够了!”
霍少衍冷冷沉声,冲江青衣警告道:
“把你的嘴给我管好,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一个不堪的字眼,否则别怪我无情。”
霍少衍身上戾气太重,重到像江青衣这样骄纵又目中无人的大小姐都不敢放肆。
她委屈不已地闭上了嘴。
唐久泽在这时嘴里叼着一根抽到一半的香烟走了过来,他冲霍少衍昂了昂下巴,说:
“霍总,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我只是跟她叙叙旧,倒是霍总你,不陪自己的新婚太太,却围着大姨子转,怎么看都显得蛮不像话呢。”
霍少衍出手就朝他打了一拳过去。
之前,他们冲突过两次。
一次霍少衍撞坏了唐久泽的车,事后打了他一拳;一次是他生日宴那天的电梯里,他揍了唐久泽。
先后两次,唐久泽都没有反手。
事不过三。
唐久泽反击了。
男人打架,只会越打越狠,尤其是女人阻拦的时候,只会火上浇油。
安歌和江青衣空前的统一战线,试图阻拦。
但,根本就没有用。
最后还是安歌硬着头皮冲到他们两个拳头之下,才阻止了恶斗中的他们。
霍少衍是练家子,唐久泽虽然也常年健身锻炼,但他到底不是霍少衍这种打小就摸枪杆子的男人。
唐久泽脸上挂了不少彩,心疼的江青衣眼泪直掉。
江青衣哭着拽住他的胳膊,自责不已地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小肚鸡肠,是我不该吃这个飞醋……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好吗?”
江青衣的卑微无形中映射出安歌的难堪。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已经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难以宽恕。
她微微垂眸,盖住眼底翻滚的涩意。
良久,她听到安宝盈对她面前的霍少衍说:
“霍少,我看安歌她也不是故意的,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妈她已经准备好了午餐,我们一起过去吧……”
霍少衍抬手掐了掐突突乱跳的眉心,扣住安歌的手腕就将她暴力地朝自己的车那边拽过去。
他走得很快,快到安歌有好几次都跟不上而差点摔跤。
安宝盈紧随其后,小跑着跟上去。
但,霍少衍将安歌塞到车上以后,就将扭头对安宝盈冷声说,“让秦朗送你回去。”
安宝盈心脏一拧,急忙问:“那你还去我家用……午餐吗?”
霍少衍态度极差:“有点眼力劲,老子现在能吃得下?”
霍少衍摔门上车撇下安宝盈走了,气得安宝盈五脏六腑都快烧成了灰烬。
霍少衍只用二十分钟,就将车飙回了枫桥别墅。
安歌再次被他禁足了。
男人将她摔回主卧后,就摔门而去,直至凌晨才拖着醉醺醺的酒气回来。
他应该是喝醉了,可好像意识又异常清醒。
他打开房门后,就将她从床上拖起来,单手捏紧她的下巴,双目猩红地看着她,声音清洌:
“从今日起,直至确定你腹中孩子身份前,你都只能待在这个房间里,你但凡敢迈出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跟情绪愤怒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何况还是个喝的醉醺醺骨子里一惯又霸道凌厉的男人。
安歌不打算跟他硬碰硬。
硬碰硬,吃苦头的是她。
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
安歌这样想,便主动把自己香软的身体依偎到他的怀里,双手也缠上了他的脖颈。
她声音软软的,柔柔的,似是委屈般,“老公,你不要那么凶我。”
女人突然的温软,以及她主动贴到怀里的这个举动,一瞬间好似就抚平了他胸腔里那股汹涌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