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衍话音落下,唐久泽就对安歌昂了昂下巴,挑衅道:
“你想看我为了你怎么被他打死在他的拳头之下,你现在就可以让开,然后袖手旁观。”
安歌气的眼圈通红,冲他怒吼了一声,“你给我闭嘴。”
安歌吼完,便仰着脖子看着霍少衍,说:“可以不要打吗?”
唐久泽是江青衣的丈夫,以江青衣对唐久泽痴迷程度,如果唐久泽今天被打残在这里,她会把这笔账算在她安歌的头上。
她得罪不起江青衣,也招惹不起唐家。
她只想息事宁人,平安地生下自己的孩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可她的话让霍少衍失望透顶。
他拳头撤了回去,目光不再看她,声音冷漠的没有一丝人情味。
他说:“口口声声说不要做婊子做小三,结果呢?”
结果,转身就勾搭有妇之夫的前任,若不是他意外撞见,两人只怕是要干柴烈火的在电梯里做上了。
安歌低下头,咬住了嘴唇,什么都没有解释。
霍少衍又不是她男人,她跟他仅仅是合作,她没有义务解释她是被唐久泽侵犯的。
她的无声沉默,令霍少衍在内心深处对她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厌恶。
还是母亲他们说得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是祸水,沾她就会染一身的脏,甚至是能要他的命。
比起她,安宝盈虽不是他心里想要的那个女人,
至少她听话懂事,至少她满心满目都是爱他,至少她……的孩子也是他的。
就冲这一点,他也该收起心思了。
男人一旦收起心思以及绝情起来,几乎是没有转圜余地的。
很快,安歌就感受到了来自他的无情以及冷漠。
皇潮夜店今晚被包场了。
她从电梯里出来,跟在霍少衍的身后。
但,最后却被他阻拦在了包厢的门外。
“这里不欢迎你,不要让我像打落水狗似的打你,自己走,也体面些。”
安歌看着他,说:“我也很想知道我师父的消息,我想知道她被葬在了哪里,我想给她……”磕头烧香。
霍少衍冷声打断她,说:
“你是我的谁,你想怎么样我就要依着你怎么样?滚——”
安歌被他吼得心脏都揪了起来。
她死死的咬住了嘴唇,通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她松开了嘴唇且撤回了目光。
她低头,从包里翻出花了五万块买到的佛沉珠手串。
手串被一个黑色小木盒装着,四方四正的,包装工艺很精美。
安歌将那个黑色木盒递到他的面前,无比平静地说:“这是送您的生日礼物……”
话都没说完,那支黑色木盒就被霍少衍打掉在了地上。
霍少衍瞥了那条手串,眼底藏着浓深的讽刺。
给其他人送东西,都是一针一线花心思做的,只有对他,这么敷衍。
霍少衍抬脚踩在了那条手串上,声音冰冷的不近人情,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很快就会是你的大姐夫,不要寡廉鲜耻地跟我暧昧纠缠,更不许你跟那个姓唐的藕断丝连,霍家丢不起这个人,霍家也不允许被你这种女人抹黑。你得庆幸,你的血还有利用价值。”
霍少衍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走了。
安歌被他的保镖阻拦在了门外。
不多会儿,安宝盈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对她昂了昂下巴,
“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学你妈不知廉耻,你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非得干婊子小三这个行当呢?”
安歌弯下腰捡起散落了一地的佛沉珠,一共十二粒,但好像少了一颗。
这珠子好贵呢,少了一颗,亏了四千多呢。
她将捡回来的珠子都装进包里后,这才看了安宝盈一眼,说:
“说到小三,我还真三不过你妈白美兰。我妈是安治国的原配,可我却要喊你大姐,安宝盈,你才是安治国婚内出轨的孩子,就这一点,你就很不光彩了。”
安宝盈气地抡起巴掌就朝她打过去,“你——”
她的巴掌被找过来的唐久泽给截住了。
安宝盈是唐久泽公司的艺人,要是之前,安宝盈肯定忌惮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明天就会跟霍少衍订婚,马上就会是人人羡慕不已的霍太太了,唐久泽算个屁。
这么想,安宝盈就不怕唐久泽了。
她从唐久泽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冷冷讽刺道:
“我说唐总,您为了我妹妹这样不堪的一个女人不惜要得罪霍江两家也要跟江大小姐离婚,您还真是个大情种呢。”
顿了下,
“但,她配得上你这番深情吗?一个未婚先孕做过大牢的女人,给您提鞋都不配呢。”
面对安宝盈的冷嘲热讽,唐久泽一点都不气。
他说:“你真的觉得你能摇身一变成为人人艳羡的霍太太了吗?我那还有好多你对我卖弄风骚时的香艳视频,要不明天我快递到你跟霍总的订婚宴上?”
安宝盈:“……”
安歌因为唐久泽的话而惊讶的回头看向了他,“你们……”
唐久泽看了她一眼,说:
“今晚的事,你是彻底把霍少衍给得罪了。在我跟江青衣成功离婚前,我不会再找你。我给你时间考虑,是选择要你腹中的野种,还是要我这个前任做靠山。”
唐久泽扔下这句话,就扣住脸色煞白的安宝盈手腕,说:
“少招惹她,不然我让你乐极生悲,死也只能做孤魂野鬼,永世都爬不进霍家的祖坟。”
安歌没能成功进入皇潮夜店。
但,她内心深处迫切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因此,她没有放弃。
温情是唐久泽的母亲,唐久泽来皇潮就是来接温情的。
她只要在唐久泽的车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果然,不到半小时,唐久泽就带着温情出现了。
温情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厚重的妆容都掩盖不了她脸上的不安。
看到她,温情比唐久泽还意外。
她对安歌训斥道:
“死丫头,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勾引我儿子的吗?我儿媳妇已经怀孕了,你要是敢破坏他们的婚姻我就跟你拼命……”
安歌打断她:“放心,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就是终身不嫁也不会找你儿子。我是特地等你的。”
这话一出,温情果然冷静了不少。
她说:“你等我干什么?”
安歌道:“我想知道,我师父的情况,你能跟我说说她吗?我想知道她被葬在了哪里,我想给她磕头上香。”顿了下,“还有一件事,你知道我十五六岁以前的事吗?”
此时,立在皇潮顶楼包厢里的霍少衍,正立在落地窗前,俯瞰着他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