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衍被她的大言不惭给气坏了。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声音阴狠:
“这么不怕死?看样子,你的骨头不是一般的硬。要不,现在就剔出两根,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拳头硬?”
跟恶魔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安歌识相的走了。
阴天,大概是寒流过境,体感很冷。
安歌出了门,就打了一个喷嚏。
身后传来傅柔哭泣的声音,
“阿衍,算妈求你了,你一定要跟安歌那个女人保持距离,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根本就镇不住她。”
沈红袖的声音也掺杂了进来,
“阿衍,你妈当年可是为了你才跟你爸离婚的。她更是为了你的名声,一辈子都没有改嫁,你难道要这样伤她的心吗?”
傅柔:“阿衍,最迟下个月十五号。如果下个月十五号,你跟宝盈还不举行订婚仪式的话,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安歌就没听到了。
她走出别墅大门,迎着风吹来的方向小站了片刻,摸出手机给安治国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安治国,我有事找你。”
安治国昨晚喝大了,是在外面酒店过夜的。
他对安歌从来没有好脸子,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后就要拒绝时,安歌道:
“半个月前,我在京大的校门口看到你搂着一个女孩,那女孩好像是白美兰的亲侄女吧?当时我手机没电了,不然我肯定拍下来发给白美兰欣赏。”
安治国:“……”
半小时后,安歌如愿见到安治国。
安治国瞥了她一眼,态度极差的道:“说,找我什么事?”
安歌开门见山,道:
“我十六岁前夕,我妈带着我从乡下姥姥那来投奔你曾给你五百万,有这回事吧?”
提到那五百万,安治国神色明显躲闪。
他不承认:
“胡说八道。就你妈那穷酸的出生,你姥姥和你姥爷死后她连丧葬费都出不起,她哪来的五百万给我?”
安歌目光紧逼他的眼睛,
“是吗?可霍少却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他调查到的结果就是你拿了我妈的五百万才肯让我上安家的户口溥,要不要我把霍少请过来,你跟他当面对质?”
这话一出,安治国面色就是一变。
不过,他不打算说实话。
他道:“是有这回事。但我并不清楚你妈那五百万具体是怎么来的。你妈当时只跟我说,她得了绝症活不长,只要我肯做你的监护人她就愿意赠给我五百万帮我渡过当时的经济危机……”
安歌打断他:
“安治国,你要是不肯说实话,我就打电话给白美兰揭发你跟她的侄女有染了!”
安治国怒极反笑:
“死丫头,我还不了解你?你要是真有证据证明我跟慧慧有染,你早就骑到老子脖子上拉屎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安治国的话一针见血。
安歌确实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安治国跟白慧慧有染。
但,这并影响她跟安治国谈判。
她在安治国话音落下后,说道:
“安治国,我若是想调查清楚这件事并不难,只要我去找霍少衍,他肯定会找你。”
顿了下,意有所指的口吻,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霍少衍为什么调查咱们家的事情吗?因为,霍少在替他母亲寻找一个失踪多年的闺蜜。
我妈一生贫苦,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钱,所以,这五百万恰好是霍少要调查的突破口。你不肯说实话,那我就只能请霍少来亲自审问你了。”
安治国大脑迅速盘算着利害得失。
他不敢得罪霍少衍,但也不敢抖出这五百万的具体来历。
一番沉思后,他道:“那……五百万是你妈捐肾后,受捐者给她的酬劳。”
其实真相是他胁迫温女士割肾的。
当时温女士求他收留安歌他就让她去捐肾,如果她答应,他就拒绝收留安歌。
逼人捐肾是犯法的。
安治国肯定不会承认这件事。
安歌虽然不知真相,但却被他的话震惊的眼瞳都剧烈的缩了起来。
半晌,她才冷声质问:“捐给谁了?”
她目光猩红的像是能杀人,安治国莫名就被她的目光给震慑住了。
他有些心虚,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道:“给……给白富强了。”
白富强是白美兰的亲大哥,白慧慧就是白富强的私生女儿。
当年安治国公司经济危机,得了尿毒症的白富强对他承诺,可以给他一笔五百万渡过经济危机,但前提条件是要求其前妻温女士割肾救他的命。
为了使得这笔买卖合理合法,在完成捐肾手术后,白富强把五百万打到了温女士的账户上,温女士在这之后再把钱转给安治国。
总之,在他们一番暗箱操作下,温女士失去了一颗肾。
安歌实在是太了解安治国了,她觉得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但,显而易见的是,她想从安治国嘴里撬出真相不太现实。
因此,她见好就收,打算从别的地方下手,比如从白家人下手。
安歌从安治国那离开后,就打了一个电话给霍少衍。
她难得主动打电话给他,令霍少衍蛮意外的。
此时的霍少衍在陪安宝盈去看婚戒,他们人才刚刚到珠宝店门口。
安宝盈正准备跟热情接待他们的销售经理走进去时,一抬眸就看到霍少衍在打算接电话。
她目光瞥了眼他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就骤冷了一度。
又是安歌这个贱人。
她太清楚,身旁男人对安歌其实是有汹涌占有欲的,只是他掩饰的好而已。
安宝盈气的眼眶通红,但很快她又不动声色的掩饰了下去。
她道:“霍少,是我妹妹电话吗?”
霍少衍瞥了她一眼,声音冷淡:
“里面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回头我买单。”
他说完,就撇下安宝盈,朝人少的地方走过去。
边走的过程中,他边接通了安歌的电话,“什么事?”
不是口口声声说要避嫌要跟他保持距离的?
这才过去多久,电话又打到他的手机上了?
出了事?
疑惑间,安歌的声音传了过来,“霍少,我已经找安治国聊过了。”
安歌把事情经过都跟霍少衍说了一遍后,道:“我……想请你帮忙。”
霍少衍倚靠着身后一根墙柱,声音不变喜怒的问:“帮什么?”
安歌道:“我怀疑我妈是被逼捐肾的,我想调查清楚这件事。但,以我现在的情况,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怕是很吃力。你……能不能帮我从白家那边入手,调查清楚这件事?”
男人声音很冷:
“我为什么要帮你?以你一人之力,搅合得整个霍家都不得安宁,我母亲甚至都被你气病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