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眠的话还在继续:“还不是你贱嗖嗖的跟他说,今晚的酒局是安歌和萧烨他们弄的?”
萧朝凤讥笑:
“我就是想看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儿,喜欢什么不好,非得喜欢未婚先孕的少妇,玩迷情深陷豪门禁忌恋大戏吗?”
霍少衍没理他,自顾自地喝着酒。
江风眠倒是接了他的话茬,讥笑道:“你不贱?你不贱你惦记寡妇?”
萧朝凤急了,“你少特码的放!”
眼看两人就要撕起来,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霍少衍说,“怎么还没到?”
正说着话,萧朝凤的手机振动了。
是萧烨打来的。
萧朝凤接通了他的电话,开的是扬声器。
“小叔,我们出车祸了,现在我们在配合交警处理呢,估计要晚一些。”
萧朝凤对这个傻侄子没什么善心,“没死就行。”
说完,他就要掐断电话时,霍少衍掀眸朝他睨过去一眼。
他只是睨着他,也不说话。
江风眠是个懂他的,在这时对手机那端的萧烨问道:“那个姓安的,受伤了没有?”
萧烨:“没有。”
萧烨说完这句话,就掐断了电话。
他抬腿朝安歌走过去,心里犯嘀咕:江风眠怎么也在?
安歌确没受伤。
不过她的狱友伤得有点重,额头青了一大块。
安歌担忧地看着她,问道:“南潇,你要不要紧?”
南潇勾了勾唇,“没事。小伤。我们抓紧过去,别耽误你们正事。”
安歌:“真不要紧吗?”
“真不要紧。”
萧烨走到她们的面前,道:“剩下的叫司机配合交警处理,我们打车去皇潮吧,我小叔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
二十分钟后,三人出现在皇朝天字一号包厢。
萧烨走在最前面,安歌和南潇紧随其后。
包厢灯光有些昏暗,一时间看不太清里面的布局,但却能一眼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萧朝凤。
安歌走到萧朝凤的面前,对他介绍一旁的南潇,“萧五爷,这是我的狱友南潇……”
她话都没说完,萧朝凤近乎失控地走到了南潇面前。
他双手摁住了南潇的肩膀,眼眶通红的看着她,那目光似乎要吃了她似的凶狠,但他的话又是那样的平静,
“出狱了啊?”
安歌在请南潇来见萧朝凤的时候,南潇就已经做好了应付萧朝凤的决定。
她冷淡的嗯了一声,淡淡的说:“好久不见啊,前夫。”
萧朝凤咬了下后牙槽,说了句脏话,扣住南潇的手腕就把她给强行拽走了。
一时间,安歌和萧烨都惊呆了。
尤其是萧烨,震惊的瞳孔都在放大,
“我靠,我小叔什么时候结的婚又是什么时候离的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江风眠也没想到安歌的狱友竟然会是跟萧朝凤隐婚又离异的前妻。
江风眠在这时瞥了眼坐在暗处的霍少衍,抬腿踹了他一脚,道:
“我不跟小朋友喝酒,你走不走昂?”
这话一出,安歌和萧烨才发现包厢里除了江风眠以外还坐着个霍少衍。
安歌几乎是在江风眠话音落下后,就对萧烨道:
“回头我电话问问南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先走吧。”
“站住。”
安歌脚步只顿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拽上萧烨一同离开了包厢。
江风眠见状,鼻孔朝霍少衍耻笑了一声,讽刺道:
“你不是挺有权有势的,怎么在姓安的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呢。”
霍少衍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滚!”
江风眠滚了。
安歌跟萧烨离开包厢后,他们在楼下就分道扬镳了。
她打算坐地铁去南潇的住处时,电话响了。
霍少衍打来的。
安歌想着白天在傅柔病房里自己被羞辱时的情形,直接挂断了霍少衍的电话。
这之后,男人便没再打过来。
但,她前脚打开南潇所在御苑的房门,后脚秦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秦特助,您有什么事吗?”
秦朗道:
“安歌小姐,您真是我祖宗,您可算接电话了。爷让我给您传个话,您不想您跟萧少的公司赔的倾家荡产的话,就给他回个电话吧。”
安歌:“……”
秦朗的话还在继续:
“安歌小姐,那个王太太丈夫很不简单的,他是个背后会捅刀子的人,您协助王太太打离婚官司分割他的财产,他不敢得罪萧少,但肯定会报复您的……”
安歌说:“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让萧五爷的律师团出面。”
秦朗道:“安歌小姐,您碰到难处,应该找我们爷,而不是找一个外人……”
安歌讥笑:“找你们爷?找他干什么?让他继续冷嘲热讽骂我只是个会卖弄美色的婊子吗?”
秦朗:“……”
安歌的话还在继续:“秦特助,麻烦您替我转告一声霍少,我不想跟他暧昧不清,就这样。”
那个男人第一次吻她是因为醉酒,她可以理解。
但第二次第三次明显就是故意的。
她已经过的很不堪了,她不想变得面目全非被人指着鼻子骂小三。
安歌掐断了秦朗的电话。
秦朗被掐断电话后,一抬眸就对上男人一双冰冷的眸。
手机开的是扬声器,安歌说了什么,霍少衍都听的一清二楚。
但,秦朗还是硬着头皮对他说道:“霍少,安歌小姐她……”
霍少衍掐灭了烧的通红的烟头,说:“让他们破产。”
秦朗:“……”
安歌接到萧烨电话时,是在这一小时以后。
萧烨在电话那头对她一通大骂:“你特码的究竟是怎么得罪霍少衍了?”
安歌被他吼的心肝直跳,“他怎么了?”
萧烨气得肺都快炸了,
“怎么了?他跟小爷我杠上了,我们的工作室是他们家的,人家现在要解约不给我们租了。除此之外,他还放了狠话,今后只要我带着你一起创业,就让我破产。安歌,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跟你玩这个项目冒了多大的风险?我不仅卖车卖网吧,甚至还在长辈面前放狠话,如果我赔的连裤衩都没有也不会花家里一个字儿,你是想让我现在就被疯狂打脸吗?”
这就是身在食物链低端,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无论你有多不愿意,为了生存你必须得低下骄傲的头颅向现实妥协。
安歌找到霍少衍的时候,是在这一个小时后。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
外面下着暴雨,她打着一把黑色大伞,风一来,湿了大半个身子。
这里是霍少衍在外面的住处——枫桥别墅。
她被男人拒之了门外。
深秋的雨已经有了初冬料峭里的寒意,她被雨淋透的身子冷得发抖。
安歌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她继续拍打着铁门,掌心在半暗不明的光晕里,通红一片。
她这样拍门,已经差不多十分钟过去了。
终于,雨幕的尽头,走来一身形昂扬挺拔的男人。
他打着伞,雨伞遮住了他的五官,他整个人都像是融进了雨夜里,寒气逼人的向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