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都是个死人了,陆少帅也早就有了新妻,你和陆家没关系了,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批判我们?”
继母霎时如好斗的公鸡,弓起身子警惕的注视着她。
“新妻?”顾婧宁似听到了笑话,笑容愈发深了,“怎么,顾婧宜没有告诉过你们,陆少帅的新妻,与我长的一模一样吗?”
她抬手慢慢的抚摸着脸颊,笑容随着手指的触碰,逐渐消失了。
“他的新妻,也是我。”
“我回来了,我失去的一切都会要回来,难道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她可真是天真。
原以为继母还愿意伺候父亲,便打算既往不咎,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继母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在慢性谋杀罢了。
继母的脸色一分分的变冷,她失去力气,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地上,“怎么可能,你、你的心思怎么如此之深?”
她便是终其一生,也无法想明白,顾婧宁为何要这么做。
“婧宁,你回来了——”
苍老的男声似上了锈,艰涩的吐息着。
顾婧宁一愣,下意识回过头,见方才还昏迷着的顾司令居然睁开了眼睛,正在费力的支起身子看着她。
“父亲,你醒了?”
她惊喜的将顾司令扶了起来,方才对继母的争锋相对,顷刻间化为了乖顺与酸楚,见到了父亲,她的刺,便软了。
“你现在感觉如何,你先别动,我带你去医院,我现在在医院里当医生,认识了许多朋友,他们都是医界翘楚,定会治好你的。”
一边说着,顾婧宁眨巴着眼睛,泪珠子无声的砸在被褥里。
顾司令虚弱的笑了,伸出大掌,轻轻抚了抚她的头。
他这辈子闯南走北,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见到顾婧宁还活着,心里就已清楚了一半,知道里面必定有说法,但那是小辈的事情,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管了。
只要她还活着,对于父亲而言,这已经是最大的幸事。
他有多少年没有和长女如此亲昵了,自从她母亲去世以后,她便将自己关在了小世界里,别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作为父亲,他有心无力。
“婧宁,你听我说,你和她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顾司令费力的说着话,夹杂着几声干咳,可见身子底子的确已经被损坏了。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改变一个人,却太轻易了。
眼前的人,便是走在大街上,说他是昔日叱咤风云的顾司令,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褪去了那万人拥护的光辉,终只是一个垂垂老去的老翁罢了。
“别怪你二娘。”
顾司令笑着,眼中是释然与迷茫,并无半点对妻子的怨恨,“她跟了我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这些都是我欠她的,她要回来,也无可厚非。”
他如今给不了她锦衣玉食,只有一条命,反正是苟延残喘,她要,就拿去吧。
顾婧宁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墙角心虚的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