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了江边后,我和文哥一起下了车,一起走到了江边眼前就是那一条大江了。后面的的士在等着我们。
文哥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哎呀”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点起一根烟来,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说道:“坐。”
我跟着坐了下来,文哥递给了我一根烟,我接了过来,叼在嘴上,不过我没有马上点起来,而是看着前面的江边的浪花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间愣住了。
“这条江,十来年前,我在这里和人斗过。那天晚上,我们来交易的。“文哥吐出一口烟来,好一会儿,他接了一句话出来,“那天晚上,我少了个兄弟,一直到现在我不知道他们的尸骨在哪里。”
文哥今天是又要来劝我不要混下去了?我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了,自己点起一根烟来。
“我知道,一个人,尤其是你这个年纪,一旦决定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别人是怎么劝都劝不住的。这个是我是过来人,我心里面也很清楚。”文哥说着笑了一声。
“文哥,我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我微微低着头,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一粒小沙子,然后吐出了一口烟来。
文哥轻轻“嗯”了一声,“你放心,不用纠结了,我今天过来只是纯粹想要跟你聊两句。你在老家的情况我也了解到了一些,确实是有些不如意。你现在准备走这么一条路也算是情有可原,只不过,等以后你就会发现,还是过一种安定的生活比较舒坦,甚至到时候你会愿意拿出一切去换取。”
我在心里苦笑一声。这似乎还是在跟我说教。不过,接下来文哥说的话就很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当然了,那种事你只有以后才会明白。现在的你浑身都是一股戾气。”文哥吐出一口烟来,“这条路你要走下去,你要学着将戾气收起来。”
“将戾气收起来?”我转头看向文哥,文哥这是在传授我混的经验吗?
文哥点了点头,拿着后伤的烟屁股,竖在我的面前,说道:“你现在身上的戾气就好比这个烟屁股,烧的很红火,但是,如果你带着这么一股子戾气继续混下去,你就回像这样。”
文哥将手上的烟屁股扔进了江里面,我看着那烟屁股灭了,很快就全都给冲走了,不见了踪影。
“尸骨无存!”文哥说道。
戾气!的确,我现在身上就有着这么一股子戾气,我让小志他们去搞枪,有一个目的就是当有了枪之后,我很有可能就会开始去报仇!我甚至想着要去刺杀曹大祖,曹大祖这混蛋,一开始就在玩我!
我这个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曹大祖其实只是先下手为强而已。他是知道了我的情况后,设计的我,假如他不设计我,那么早晚有天我就会设计他。当然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我没有要设计曹大祖的心,曹大祖也很有可能会设计我,在他的眼里,所有人都是一颗棋子。
文哥继续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我曾以为,出来混,义气,正义,勇气,这三者是最重要的。我那个时候专门收拾的都是那些混蛋,他们经常动不动就过来找榕巷里面人的麻烦,不让他们好好开店。我带着兄弟们维护着大家。一开始都很顺利,很顺当,将那些人挡在了外面。但是很快,问题就出来了,他们开始跟我玩阴的,他们开始设计我的兄弟,我开始失败失败失败!我的兄弟一个个接二连三地出事。”
我看着文哥,安静地听着。
“那时候,我整个人就变的戾气很重了,我开始想着报仇,而且是近乎疯狂地报仇,只要是对手,我全都让他们没有好果子吃。”文哥苦笑了一声,“那一次,我经历了最惨重的损失,付出了最沉痛的代价!仅仅一个月不到,我身旁三个兄弟丧命,两个兄弟进了号子里。”
我吃惊地转头看下了文哥,文哥那得历经了多少痛苦啊!
“以后,不管做任何事,你都要先冷静下来,想好后路后再出手。你现在需要枪支,我可以找人帮你。”文哥这话看似实在帮我,但其实上他在提醒我,以后不能这么明目张胆找人出去买枪。
“我知道了。”文哥知道我找人出去买枪,那就是说明了文哥一定有人在那些场子里面混着。同时,我也马上大吃一惊地反应过来了,文哥刚才说要帮我!他要帮我,这代表了什么呢?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便问道:“文哥,你刚才说,你会说,你要帮我?”
“嗯,这个忙我帮你吧!不过不代表我同意你继续混下去,只是你现在已经抽不了身子了,至少在短期内抽不了身子了。”文哥看着我,“我希望有天,你会明白,然后及时退出来。”
多亏了文哥的帮忙,我很快就买到了好几把枪,并且上百发的子弹。我们对枪其实都不清楚,但是那个送枪过来的家伙又教了我们,关于枪的基础性东西。
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文哥,我也开始在想着文哥跟我说的那些事,但是要我现在放弃,我真的是做不到。
随着大学的开学,洪未猩猩叶晓他们陆陆续续也都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听谁说,在知道这些日子我的酒吧又遭受了一次重大的打击后,他们一个个都挺生气的,不仅仅是生气来砸酒吧的,他们还生气,我什么都没有跟他们说。
那天晚上在我们的兄弟酒吧喝酒的时候,我们几个甚至快要吵起来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是突然间说话都挺冲的,直接是扯到了这兄弟还能不能继续做下去的问题上面了。
后来我才知道,是陈鹏的兄弟不小心跟猩猩说出了这个事,猩猩他们就不爽了,因为在我出事的时候,我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
可其实,我只是不想要他们参与进来。
“小飞,多的话我也不说了,说多了也没有意思,你就自己跟我说说,现在你是怎么一个意思?准备将我们都排外了吗?”说这话的是洪未,洪未自从经历了上一次的大难之后,他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一些。
“小飞,你是在担心我们的安全是不是?草,我说你还怎么突然要将我们都赶走!还跟我们说是你们上面大哥的问题!”叶晓也挺激动的。
猩猩喝了一大口的啤酒,说道:“多的我也不说了,我就说一个事,如果小强在这里,他一定会义无反顾跟在你的身旁,支持着你!小强现在不在这,那跟着你的人,就是我们了!”
“飞哥,高一到高二,从你决定扛起荔城一中的那面大旗的时候,当你为了兄弟几个的尊严带着我们一起对抗那些混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决定,这一辈子,我们全都是你的兄弟!我们会全都跟着你!”刘瑞说道。
突然间,轩辕哈哈笑了起来,轩辕笑着笑着突然间就张口开始很猛地喝酒,这让一直沉默的我也都呆住了。
洪未就骂了轩辕一声,“草,你tm疯了啊!“
“是,我tm就是疯了!你们都想着混,你们都想着跟着小飞混,那是你们现在觉得无牵无挂,可是如果到时候出事了呢?”轩辕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
而几乎就是在我们吵着的统一时候,小志走了过来,在我的身旁,说道:“七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