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汉台很不高兴,前几天他又抢了一支前往和林的商队,竟然不给他查汉台打招呼,就想要走过他的部落,这一查汉台是绝对不允许的。
除了太原、陕西的一些商贾,北平的商贾现在也想通过这条线路过去和林?哪里有这个可能呢?又没有给老爷我送礼,也没有奉上买路钱,凭什么走过老爷我的土地,这种情况绝对不允许有先例的,否则那些汉人会毫不识趣,有源源不绝的到来的。
谁不知道,想要去和林,这路上就老爷我这个绿洲可以补充水源,再往北,就是茫茫一望无际的沙漠,就连我们英勇的蒙古骑兵都害怕的地方,那些汉人,没有充足的水,怎么敢走进去呢?
这就是资源,这就是查汉台所倚仗的天然条件,所以查汉台规定,凡是没有给部落里面交钱的商队,无论是谁的商队,都是抢了再说,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别忘了,尊贵的查汉台老爷后面,还有丞相大人完者不花在撑腰呢?
前两天抢了一个从北平来的商队,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女子,让查汉台高兴不已,有多久没有见到汉人女子了,都快十年了吧,就算偶尔袭扰时,抢回来一些汉人奴隶中,也有女子,但是现在抢来的这个女子明显的和那些种地的女子不一样。
皮肤是那么的白,那么的细腻,怎么看都像是传说中江南的女子。
虽然年纪看上去大了,但绝对比那些腰身像是水桶般的蒙古女人强,那瘦弱的身子,让查汉台一眼看上去,就有一种想要征服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柔弱的江南女子,在查汉台想要征服她的时候,却受到了与她身材不相匹配的反抗。
就在昨晚,查汉台吃饱了,喝足了,想要换换口味时。被这个女人咬破了嘴唇。挖烂了脸,弄得查汉台老爷一脾气都没有,怎么也得逞不了,最后还是喊了几个蒙古女人按住那个江南女子的手脚,查汉台才算是得偿所愿。
但是正当他努力的发泄时,却发现下面的人变得僵硬起来,而且身上越来越凉。只好草草收兵,了灯火一看,那女子竟然咬舌自尽了。
大大的扫了查汉台的兴致,想到自己竟然和一具尸体兴冲冲地干了那么久,查汉台不由暴跳如雷,竟然让人过来。将那女子剁碎,喂了自己养的那两条藏獒,一身的邪火发布出去啊。
于是继续喝酒,吃肉,到了后半夜,才在一群妻妾身边,光溜溜的睡着,卫士们都被他弄得疲惫不堪。有的卫士还陪着他喝了很多酒。这也是查汉台金帐附近,竟然没有卫士站岗的原因。
大家都放松惯了。近几年大明官兵出关很少,他们的太平ri子也过了几年了,思想上慢慢的放松下来,更何况,就在金帐门内,还有两只藏獒守着大门呢,有那两个东西,谁能偷着进来,那可是敢和狮子、老虎斗的藏獒啊。
更何况,吃了人肉的藏獒,更是比其他藏獒凶悍几分!所以大家根本就没有考虑护卫的事情,而一般的兵卒也不敢靠近,藏獒误伤兵卒和牧民,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大家都有怕。
这个环境下,查汉台算是睡了一个好觉,睡梦中,好像又在那个汉人女子身上耸动着,但就在他回味无穷时,门口传来两只藏獒的咆哮声。
第一个反应,就是抽出还在一个女人两腿之间的手,迷糊之间,才醒悟过来,那个汉人女子已经喂了这两个畜生了,吃了肉,怎么还不安分呢?于是喊道:“谁在外面?”
就在他刚问出口时,朱秉已经抽出腰间的刺刀,扑了上去,怎么也不能让常茂有事,不就是两只狗吗?虽然长得大了一,怕什么呢?
朱秉生在江南,却是没有见过藏獒,看形状判断为长得很肥大的狗,却是不知道藏獒的厉害。
常茂却是感受到了两只藏獒的力量,右臂被一只藏獒咬着,但是尽快的抽出左手,使劲提防着向自己咽喉窥视的另外一只藏獒,慢慢的快要抵挡不住了。
好歹也有几把力气的常茂,却被藏獒扑在地上动弹不得,藏獒竖着尖尖的双耳,环眼圆睁,毗牙咧嘴,显然是这畜牲这样扑倒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时迟那时快,朱秉手握刺刀,揉身上去,照着正在窥视常茂咽喉的那只所谓的狗的双眼扎了过去,谁知道那畜生倒是敏捷,一晃就过去了,常茂却是抽出空来,左手抽出刺刀,一下子贯穿了正咬着他右臂不放的那只藏獒的咽喉。
更是来不及拔出来,侧身一翻跃了起来,大喊道:“开始行动,开始行动!!”
投弹手向前冲刺,准备好炸药包往金帐里面塞,刚才意外出现的藏獒,又打乱了生擒敌酋的计划。
顾不得那么多了,卯时已经到了!管他呢!投弹手将炸药包着火,有人掀开门帘,刚要往里面投掷,却和光着屁股的查汉台不期而遇,查汉台听到声音不对,以为有人和他的藏獒过不去,正准备出来兴师问罪,甚至连长裤都么有穿,只是披了一件斗篷遮掩一下。
两人对面相觑,瞬间功夫,投弹手就将炸药包直接扔了进去,正在掀开门帘的清道夫,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在投弹手将炸药包投掷进去的同时,一伸手把正在发呆的查汉台拉了出来,用刀柄直接砸在他太阳穴上将他砸晕了过去。
这都只是在几秒钟内发生的事情,此时的常茂和朱秉还正在和那一只藏獒对峙。
那只藏獒可能很久没有受到这么剧烈的反抗了,不由有些摸不清头脑,看看已经倒毙在旁边的伙伴,再看看常茂他们,它兀地止步,略弓前爪,摇动着尾巴。
朱秉急忙取出火铳,常茂也又抽了一柄刀在手,几乎在朱秉开枪的同时,那藏獒一声吼叫。迎着常茂毫不畏惧地窜了过来。
“闪开!”
朱秉一个鹞子翻身。常茂也向一旁迅速躲开,朱秉连开三枪,速疾如流星,快如闪电,藏獒的左眼左耳接连中了朱秉的三枪。
受了伤的藏獒发出了撕人心肺的尖叫,动作之灵活出人意料。还没等常茂站起来,藏獒已猛然来了个急转弯。两只如刀的锋利前爪迅疾抓向他的前胸,衣服顿时被撕破,鲜血淋漓。
张开嘴将利齿对准他的喉部咬来,他急忙伸出双手死死地权着藏獒伸向他的脖子的巨嘴。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朱秉已来不及开枪,再说他也不敢开枪了。距离太近怕误伤了常茂,纵身拿着军刺飞扑过去,对准藏獒的粪门用力一划,被此一击,疼得将按在常茂胸前的前爪缩了回来,撕裂了的布片带着鲜血,常茂顾不得火炙般的剧痛,趁藏獒缩回前爪的一刹那。用那柄刀朝着藏獒的颈下用力猛刺。几乎同时,朱秉的军刺也插进藏獒的前胸……。
两股殷红的鲜血。一声凄厉的吼叫,藏獒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抽搐着,不动了。
常茂、朱秉也都变成了血人儿,脸上、手上、衣服上……血迹斑斑,他们相视苦笑。
这个时候,各处的爆炸声,才陆续传了过来,快跑,看见清道夫位置上的一个亲卫拖着一个光着屁股的蒙古人,朱秉和常茂才想起刚才丢进去的那包炸药,炸蒙古金帐的炸药包,分量加倍,那威力可是也是加倍啊。
不由脸sè剧变,来不及看身上的伤势,帮那名清道夫,拖着查汉台就往外跑,几人跑了还不到十步,身后一声巨响传来,随之而来的震荡,将几个人一起扫趴下在地上,常茂更是闷哼一声。
朱秉这才发现,常茂面sè如土,嘴唇发紫,胸前的血还在往外流,摇晃着,一阵晕眩,朱秉赶忙趋前一步,常茂倒在他的怀里。
“老子够倒霉的,前两天那个部落,柳苏不让我杀人,这次上来就受伤,还是不让我杀,难道老天爷真的不想让我杀人吗?”常茂嘴里骂着,任由朱秉把一壶高纯度的酒jing倒在他的伤口上,疼的常茂哭爹喊娘的。
熬了没有多大会,常茂索xing夺过朱秉手中的哪壶酒jing,朝自己嘴里灌了几口,猛地站起来,把空壶往地上一摔,大喊道:“妈的你个贼老天,你不让老子杀,老子就不杀吗?为什么要听你的?”
指着朱秉说道:“你把告示贴上,看好时间,半个时辰之后闪人,别忘了!”
说完,好像刚才要昏倒的不是他常茂一样,从肋下拔出转轮手铳,直接往人多的地方跑了过去。
答剌海子的东岸,笼罩在一片惊慌失措的血光之中,杀满半个时辰,这个决定某种程度上已经是和屠城差不多的含义了。
等于说无差别攻击,杀死所有不是自己的人,半个时辰啊,而且是冷兵器对热兵器,这是一个什么概念,一群在睡梦中被炸药炸的晕头转向的蒙古人,像是瞎了眼的苍蝇般的跑出蒙古包,迎接他们的是火铳的爆头行为,在五百亲卫里,秉承着庞煌在网吧打cs的恶搞式经验,大家一致认为,只有爆头,才是最确定消灭敌人的方式。
所以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就算是偶尔冲出几个拿着弯刀的蒙古人,但是又怎么能接近五百亲卫的身边呢?
不能计算杀了多少人,也算不出来,更不会有人去统计,反正不到半个时辰,枪声就逐渐的零落起来,只有常茂带着几个不怕死的,一个蒙古包接着一个蒙古包的搜索,看见活口就开枪,根本看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了。
马圈方向传来几声枪响,不一会,宿长常斧亲自牵了几匹马过来,向常茂禀报道:“有几个人跑了,往林西方向,时间差不多了吧?”
“按时按,按照作战计划来,你先牵着马!”常茂明显没有杀够,还借口作战计划,试问一下,这次任务,有几条是按照计划来了,常斧本来就是常家的人,这个时候听见这个借口,不由撇了撇嘴。不屑于理会常茂的借口。
就在这个时候。亲卫们收到了教训,一个名唤赵强的亲卫,在紧贴蒙古包站立的时候,受到蒙古包内人的弓箭袭击,一箭钉在了他的右肩上,要不是有蒙古包的不阻拦一下,估计那个方向是朝胸口来的。而且绝对会穿心而过。
常茂看见,闷哼一声,拿出一个手榴弹直接撂了进去,一声巨响,里面清净了。常茂大声喊道:“每个蒙古包两颗手榴弹,完事走人了啊!!”
说罢。上前帮助赵强拔掉那只箭,随手将他先扶到马匹上坐好,让常斧照顾着,然后自己又兴奋的扔手榴弹玩去了。
这段时间内,又有几个亲卫被蒙古人隔着帐篷,用弓箭shè伤,因为隔着一层厚厚的帐篷,所以并没有致命伤害。反而更加激怒了亲卫们。但凡反抗的蒙古包内,无一例外的。又被多扔进去几颗手榴弹,造成更大的伤亡。
大家都知道,炸药包和手榴弹虽然都是热武器中大范围杀伤xing武器,但是xing质却是截然不同的,炸药包以剧烈的爆炸产生的震荡波为主,只要你不倒霉的正在爆炸中心,一般来说,震伤或者震傻也许会有,但是毙命的不多。
但是手榴弹纯粹是靠弹片伤人,庞煌所造的手榴弹,就算是火药比不得几百年后的黄火药,也就是tnt,但是提纯后的黑火药,杀伤范围也在三到五步之间,三步之内基本活不成,五步之内运气差了就活不成,运气好,也是一身的弹片,这个时代可是没有外科手术,弹片又不能被消化掉,那可要成了伴随终生的东西了。
时间刚刚好半个时辰,常茂他们查了一下人数,一个不少,于是每人骑着一匹马,牵着一匹马,马背上还有一个被捆的像是死猪般的查汉台,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呢?
打个手势,大家呼啸而去,此时瓮克什克鲁特部逃走,前往林西等地求援的人,估计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呢?
就这样,他们也不敢疏忽,首先对于地形,他们没有蒙古人熟悉,再则骑马不一定有蒙古人快,而且他们还带着查汉台,只多一个累赘并不轻松多少,他们准备撤退的路线,准备从答剌海子这里直接策马到赤峰,然后饶过承德,走满套儿、哈当、虎什哈等小路,经由密云卫控制的长城进入关内,那样他们才算是安全。
这一路上可是都算是蒙古占领的地区,部落林立丛生,不好走啊。而且现在开平,也在蒙古人手里,大明虽然攻陷过几次,但是却是一直没有派兵驻守,又被一群蒙古人占领了,万一蒙古人有什么特殊的联络方法,他们就前功尽弃、万劫不复了。
就这样一路狂奔,到了围场附近的时候,却也接近傍晚,中间还走错了一次山路,常茂身上的伤,加上那个累,终于也快挺不住了。
必须休息一下,这样下去,就算是人能受得了,马儿也受不了,要是没有马匹,万一有追兵,那就全完了。
常茂明显的有些失血过多,再加上劳累,早上喝的那两口酒jing,酒劲早就过去了,看了看周围,在对照一下地图,猜测应该是到了棋盘山附近,心里松弛了一下,算是走了一半的路程了。
说道:“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大家注意,在坚持一下,不要生火,别人鞑子部落看见了,知道没有。”
众人口称遵命,常茂从马上跳下来,一个趔趄,差没有摔倒昏过去,可见体力透支到什么程度了。
但是,他更没有想到,此时的庞煌,也是一个趔趄,差没有昏过去,毕竟是亲戚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遭遇竟然如此相同。
“你说什么?柳苏受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
庞煌急了,抓住比他高近十公分的郑虎,急切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的,大人,您请看教官考察团的密报!”说罢,郑虎将密报双手递给庞煌,他心里也着急啊,郑虎可是知道柳苏在大人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那可是从小就跟着大人东奔西跑的柳苏啊。
而且柳苏的哥哥柳若秋,是大人实际财务的总管,万一出事怎么办?
庞煌急切的看着密报,越看脸sè越难看,喃喃自语道:“分兵?救人?带回来被咱们杀光父母的蒙古小孩?”
郑虎接着说道:“据密报后面所叙述,作战宿长据实禀报,柳苏不让杀小孩,和常大人起了冲突,然后被蒙古人袭击,最后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请大人原谅!”
“事情如此发展,就应该终止任务,他常茂以为派二十个人保护二十多个大明百姓和押送四十余名蒙古小孩和女人很轻松吗?那样就走不快了,有人受伤,就应该尽快赶回来医疗伤势,这一上课时,你们没有讲吗?”
“讲了,大人,按照实际cāo作手册上讲,应该立即分兵,先有jing锐护卫伤员回来,剩余的人押送战俘和所救的人质,常大人疏忽了!”
郑虎有心开脱,但是毕竟和柳苏的关系近一些,索xing实话实说,庞煌听了之后,森然道:“讲了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看来本官不杀几个,他们就不会长记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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