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云: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这不就是夜飞鸿清淡生活的真实写照,闲花小院,绿树石亭,徐徐清风,加上一盏清茶,实数惬意。
这时他便躺在院子里外的摇椅之上,阳光明媚,蒲扇遮面,时时露出眼角余光看向外面,空空荡荡。
不禁哼起小曲,自言自语感叹着:“终究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可惜我这清茶居还是无人能识。”
夜飞鸿小憩酣眠,四周虫鸣鸟叫,似与自然合为一体,如不注意难知有人在此,实属大境界也。
不一会,远处有脚步声和气喘吁吁声传来,有人说道:“快到了没,飞鸿老头的家这也太远了吧,呼呼…”
另有一声回到:“是呀,这山脚旮旯地,你看,前面应该是了,呼…”
说完两人相扶,抬头看到了不远处隐在山坳的的庭院小房。
来的就是夜寻夜华,两人四处张望,找到一道栅栏口进到了小院里,搜索着夜飞鸿的人影。
夜华试探着喊道:“夜飞鸿长老?您在吗?我们来了!”
等了一会无人应答,夜华疑惑看向夜寻:“这……没人啊!”
夜寻向前走去,隐约看到石桌后面露出了椅角,示意着夜华走了过去,看到了蒲扇下的长老。
“飞鸿老头?我们来了,您醒醒。”夜寻俯身小声喊着。
蒲扇并未如理想中拿起,扇底鼾声依旧,并没有理会两人。
似乎是以为声音太小,夜华便想伸手去动那躺椅,还未碰到,夜寻一把抓住,摇着头示意停下。
指了指地上,比划下手势,夜华跟着夜寻盘腿而坐,自感中正安舒,气沉丹田,心无旁骛的修炼起来。
天色晚浓,休息已久,夜飞鸿拿开蒲扇,舒展下自身老骨头,看着还沉浸修炼之中的两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随手一抬,弹出两颗丹药于两人嘴中说到:“别吐,老夫特制提神醒脑丸,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本来嘴中突入异物本能吐出的两人哽咽着脱吞了下去,顿时神清气爽,浑身通泰,轻盈无比。
夜寻猛然睁开双眼,炯炯有神似有通明之感,锻体之境已然圆满不知不觉百汇拳法打出,一招一式神韵自然,随心所动。
“喝……哈”夜寻练拳渐入佳境,第一拳,第十拳,第九十八拳攻出,拳势已至猛烈,但到第九十九拳挥出后,身体骤停颤抖。
那百汇拳第一百拳迟迟没有打出,夜寻眉头紧锁,神情严峻,攒足气势咻然轰出,荡荡起波。
平息收势心神安定,夜寻细细回味刚才所得,那武技百汇拳已然通晓,不禁微微一笑,似有深味。
走到夜飞鸿面前一拜:“小子这里谢过长老,嘿嘿。”
夜飞鸿捋着胡子:“悟性还算不错,比你父亲可差远咯。”
夜寻一听,神情变化问:“父亲?长老也曾教导过父亲吗?”
“哎…这…不提也罢”
看着夜飞鸿也哀叹几声,摇着蒲扇不愿多提,夜寻心虽念念,但只好作罢,瞅着还在修炼的夜华问着:“飞鸿长老,夜华咋还没醒呢?”
“小夜华啊,先天体质,肉体需灵气充实,所以还在修炼,没有大碍,你且再修炼会吧。”
看到夜华身上灵气流转,尽数融入自身,可见皮肤隐隐有光,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先天体质,锻体境更上一层楼啊。”
夜寻眼睛紧紧盯着,夜飞鸿瞧见说着:“确实如此,付出较多得到的回报也更大,小夜寻也不用妄自菲薄,老夫觉得你也……”
话还没完,夜寻抢话:“我只是在想,换句话说,夜华他挨揍能力也肯定强些,打架抗揍能手啊。”
噗……夜飞鸿刚品的一口香茶喷出了些,用衣袖擦了下,心里想着:“这孩子的脑回路,也没错…”
夜寻用手指戳了戳夜华,但他并没有丝毫要苏醒的意思,于是问道:“这…夜华啥时候能醒啊?”
“看着样子,估计还需要时日,小夜寻你且先回去吧,老夫照看着小夜华就是了。”夜飞鸿回道。
夜寻奥奥两声,对着夜飞鸿一拜询问到:“好的,飞鸿长老,您看我这百汇拳明天能捶夜昆不。”
夜飞鸿漫不经心回着:“你与小夜昆大致五五开,既然如此,老夫再给你提一招,动全身于一发。”
“啊,长老,弟子愚笨,您直接明说不就好了。”夜寻无奈说着。
夜飞鸿看了一下夜寻装的真挚的眼神:“既然如此,老夫再给你提一关键句……全靠自己。”
夜寻无果,知道夜飞鸿点到为止,也不再追问,反而用着更加真挚的眼神看向夜飞鸿:“长老,小子吃了一颗您自制提神醒脑丸,感觉您的丹术夜族无双,无可匹敌,佩服佩服。”
虽然知道这是夜寻奉承之话,但心里也非常受用,得意的摇着蒲扇:“你小子倒也是实话实说。”
夜寻趁热打铁:“那您看,能不能再给小子点,嘿嘿嘿。”
夜飞鸿摇头道:“没了,不过嘛,清神丹只是凡阶,倒也简单”
又看了一眼夜寻接着说:“你想学的话,老夫也可以教你。”
夜寻惊喜养万分:“真的嘛?”
“老夫还能骗你不成,这样吧,收集好迷谷花,祝余草,淡树果,蝮蛇胆,下次再来这。”
夜寻嗯嗯点头:“多谢长老了,天色不早,我便回去了。”
…………
另一边,副族长府邸,夜昆正在父亲夜仓翼书房之外,心里细细盘算着:“此次必要大胜夜寻,让父亲前来观战,让他知虎父无犬子!”
孩子都想得到父亲的认可,更别说自己父亲是位居夜族高层,夜昆无比尊重父亲,自以为打赢夜寻就可能得到夜仓翼亲自的赞赏与肯定。
他刚走到夜仓翼书房门口,听到父亲在自言自语:“当年之事刻骨铭心,族内虽说已经掌握,但夜封安,我的好大哥!始终是隐患,绝不会坐视不管,我该如何将他按死在夜族之内呢。”
夜昆在外听见喃喃自语:“父亲为何要谋划夜封安伯父呢?”
夜昆的声音虽小但夜仓翼已然察觉,刚才沉浸在思考之中,未曾神识外放,想到是在自己家中,绝无他人能接近,于是乎大喝一声:“是谁在门外!”
这一下可把夜昆吓了一跳,连忙敲门喊到:“是我,父亲。”
这时里面传来声音。
“是昆儿啊,你进来吧。”
夜昆应了一声推门而入,夜仓翼脸色不惊,正襟危坐于书桌之前。
“有何事,昆儿。”夜仓翼问到
夜昆低头一拜道:“父亲,明日我与夜寻在锻体场较量,还请您能来看看儿子,不足之处,请您指教。”
夜仓翼走到夜昆身旁,扶着他的肩膀,露出了些许笑容,似乎是好久没有这样正视过自己儿子,感觉突然就长高了许多,身体也更加壮硕了。
于是摸了摸夜昆的头道:“为父明天会在锻体场上好好看着你。”
夜昆一听喜出望外,弯腰行礼语气愉悦:“好的,儿子一定不给您丢脸。”
夜仓翼欣慰道:“不要怕失败,要敢去尝试,为父当年也是如你这般,勇气可嘉,意气风发,在夜族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我看好你,昆儿。”
“嗯嗯,父亲,明天就让夜寻那小子看看我的实力,打的他落花流水!”夜昆十分激动,信誓旦旦道。
夜仓翼“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喊到:“等等,昆儿…”
在夜昆的疑惑下,夜仓翼拿出了一件蒙蒙沉沉的灰甲,递了过去。
“这是为父年少所得,早已经用不上,就在我这只是当做纪念罢了,现在送你,正合适,算是锦上添花。”
夜昆接过,厚沉坚毅之感触手可觉,只听夜仓翼说到:“此甲名为震甲,凡阶防具,若是力量无法破开,只得受反震之痛,可做护身之用。”
夜昆异常喜欢,十分惊喜。
“谢过父亲。”
“明天好好表现。不可轻视。”
夜昆退出书房,摩挲一遍震甲,爱不释手,不屑轻笑:“有此底牌,夜寻我看明天你用什么和我斗!梁静茹的勇气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