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站起来朝颜漠他们包围过来,盯着颜漠露出残忍的微笑,目光中满是狰狞。
包间门不知被谁关起来了,颜漠把烂醉如泥的小颜巴放在椅子上,然后一把抄起另一个椅子一路砸下去,但寡不敌众,还要照顾这个醉的不省人事只知道昏头大睡的小颜巴,不一会儿她就重物击中脑门,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过来,她就发现自己被捆的像个粽子,旁边是同样被捆的像是粽子的小颜巴。
现在他们好像是在面包车里,一人开车,另外三个人看着他们。
面包车颠簸,颜漠不知道现在在哪儿。
“醒了?”王哥得意的说,他得意的说:“我就猜着你们两个是条子的卧底,果然没错,那么大的案子,条子要是再不采取行动,呵。”
他似乎觉得自己是运筹帷幄之中的诸葛亮,得意洋洋的讲着颜漠二人的破绽,讽刺戏谑不断。
“身手不错啊,要是单挑,我们还不一定赢呢。可惜啊可惜。”一瘦小个子拿着刀架在颜漠脖子上,得意的验了验。
“说点有用的情报,不然我宰了你。”瘦小个子把刀刃狠狠地按到了颜漠的脖子上,顿时,颜漠脖子一疼,血慢慢流出来,但所幸的是只是割破点皮,没割到动脉。
冰冷的刀锋割进皮肤里,令她紧张得窒息了,她惊骇的一动不动,生怕一不小心又挨一刀。
温暖的血顺着刀锋流到小颜巴脸上,他微微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
入目之处就是刀锋,刀锋上的血,以及脖子被割开流血的颜漠。
他僵着身子,如坠冰窟。下一刻,他的眼神平静的吓人,道:“放开她。”
“咦?我们这弱鸡大学生醒了?是学生就好好学习,闲着没事帮条子做坏事干啥?”瘦小个子讥笑。
小颜巴依旧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一怒,“妈的!!什么眼神?”一个不爽,正打算一刀子戳进去的时候,王哥连忙道:“闭嘴,到了!都给我下车!”
“到哪儿了……”颜漠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答。
还没说完,颜漠和小颜巴就被推推搡搡,推下了车子。
类似于农村破旧的小土房,院子里似乎有人在等他们。
小颜巴看了看颜漠脖子上的血,面色不明,正打算睁开绳子的时候,颜漠摇了摇头,小声道:“别冲动,我们这次刚好能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的吧。”他低垂着眼睑,眼底的神情使人看不真切。
院子里的那个黑呢子大衣的女人迎接众人,指着颜漠问:“这就是你们说的条子吗?看起来好像只是两个普通的学生。”
“红姐,这两个绝对是的。”王哥说。
被称为红姐的人长得比较好看,但总体看来有一点过于刻薄的感觉。
“小妹妹流了好多的血。”红姐伸出手,在颜漠脖子上抹了一下,放进嘴里砸吧道:“可惜了可惜了。”
“红姐,这怎么处理啊?”王哥警惕的看了看颜漠二人,接而道:“这女的可以当祭品,那这男的呢?”
红姐一把拉过颜漠,对王哥说:“活埋了吧,这边人少地多,埋了几十年也不会发现。”
天空阴沉沉的,颜漠二人应该是在车上过了一夜,天色不好,颜漠也把握不了现在是多少点,可能是早上九点,也可能是下午一两点。
但从肚子的饥饿程度来看,时间应该不会太晚。
颜漠一时拿不准小颜巴这个不死之身的设定还有没有用,连忙伸出被捆在一起的双手抓住小颜巴,眼中担忧无比,万一他不死之身这个设定没用了,岂不是真的被活埋了。
“小表弟,你……”颜漠压下心里的担忧,温和的双眼注视着小颜巴的眼睛,语气担忧的说。
小颜巴被推搡着,两只被捆起来的手也回握颜漠的手,力道之大,一时之间推搡他的人竟然无法推动他。
“等我。这次我决不食言。”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两眼隐隐有红光流动。
“真的,再相信我一次。”他补充道。
颜漠抓着他的手,温和的笑了,说:“不要这么说,因为我一直都信。现在、未来,我一直都相信你。”
他突然笑了,纯粹的眼里十分温和,但眼底深处却缓缓的变得深邃。
……然后他就被推搡走了。
“等你,一直等你……”颜漠说。
“哈哈哈哈哈!你们在地狱相会吧!”红姐狰狞的笑起来,扯着颜漠的衣领,把颜漠往后拖,讥笑着,看着颜漠与小颜巴之间的生离死别。
雨开始下。
整个旷野被苍白的雨幕笼罩,清凉的雨腥味弥漫在每一处角落,枯叶、杂草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发出特殊的乡土气息,放眼望去,便能看见天空是灰色的,阴沉沉的让人不禁觉得沉闷且压抑。
雨从天空上倾盆而下,弯弯曲曲的河面上被雨滴打出密集的雨花。
小颜巴的衣服几乎已经全湿了,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脸上,有几分刺痛。
另外两个身着雨衣的人,不停的用铁锹挖着坑。
“不够深,不够深。下几场雨就会露出来了。”
“再深点,再深点,这个坑需要再深点。”
“这个家伙要是自己死了就好,也省的我们挖坑。”
“对啊对啊,自己死了的话,大家都会很高兴呢。”
小颜巴望着天幕,灰暗无比,他的眼里的世界被雨幕侵袭,雨水顺着他的脸流下,带着冰冷的水意,点头附和,道:“是啊。”
雨“哗啦哗啦”的下着,天空的灰色阴沉的像是要压下来,湿润的空气中带着水汽,有些冰凉。
他被推进不远处潮湿的大坑里,上面的人一点一点的填土。
一点一点潮湿的泥土被扔在他身上。
死了大家都会很高兴的吧。
他那么想着,却在一个瞬间想起她,他呼吸一滞。
差点,差点又要食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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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漠即使是被捆的像是个粽子,但是她的眼神依旧锐利。
“我一直很想问你们一件事……你们总是想杀人就杀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逼视着祝红的眼睛,透过雨水看向她,“如此自私自利的你们,为了你们扭曲的信仰做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你们如此心安理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