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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宸的回复太容易让人产生遐想,以至于当天各大媒体出现的报道都略微的有所不同。

有许多人都宁愿避开这个太过敏感的话题,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公关危机,却不料其中还真有人不嫌事大,直接用了一个老司机的语气来翻译这句话。

今夜……嗯……不可描述……

首映活动在一片闹腾声中落幕。

随即,各大影评机构与各大网站抽取的会员先行进入影厅观影。

影片长达90分钟,其中更有邵梓易亲自献唱的插曲,首映观影的影迷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冲着只是一个男配的邵影帝而去。

放映《家人》的影厅是这座影城最大的影厅之一,能同时容纳上百人。

影片还未公映前,整个影厅都是一片嘈杂。

主演们皆数坐在第一排,一个个全神贯注的等待着。

沈琦有些紧张,都说三年磨一剑,他为了这部小成作影片可谓是呕心沥血削尖了脑袋。从最初的找投资商,但对方听说只是一部受众小的家庭伦理剧皆是放弃,到后来选角遇到的重重险阻。

沈琦是高傲的,既然没有人愿意跟他合作,他便自己投资,既然没有重量级演员的愿意参演,那便找新人上戏。

以至于拖了整整半年之后,终于等来了让他最为满意的林云。

影片里的林云,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干净,那张浅浅淡淡的微笑里,就像是这寒冬腊月中能够融化皑皑白雪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时,别提有多么的温暖。

林志踩在田埂上,回头看着跟随在后面走的有些艰难的林云,嘟了嘟嘴,“姐姐,你快点。”

林云提起裤管,踩过水坑,急急忙忙的跑上前,却不料,脚下一滑,重重的摔进了泥坑中,瞬间面目全非。

“哈哈哈。”林志嬉闹着跑过去,小手轻轻的拂过自家姐姐脸上的泥水,小嘴弯了弯,笑着:“姐姐,你现在好像孙婆婆养的那只小花猫。”

林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牵起他的手一步一坑的走过这雨后淅沥沥的小路。

影片的最后,也是这条泥泞的小路,是林志背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林云狂奔而去,他精致的西装裤上溅上了大片的泥渍,有几次都险些滑到。

林云不会说话,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轻轻的划了划。

林志仿佛知道她在说什么,脚下停了停。

林云说:慢点,别摔了。

林志眼眶红了红,他回复:“姐,对不起。”

林云说:傻弟弟。

往事一幕幕就像是重播的画面闪现而过,倾盆大雨下的跪地求医,烈日炎炎下的被城管追的四处溃逃,大学中险被劝退的自卑无助。

她是一个很卑微很卑微的女人,却是卑微到让人心生怜惜。

孙婆婆坐在她的墙垣下,曾问她:“小云啊,小志现在在城里上班,一年都不回来一次,你为什么还像他小时候那样,整日整日的盼着他回来?”

林云莞尔一笑,抬起手,眼瞳里满是天真:因为这里是他的家啊。

这个家,最后变得残破,霉斑长满了整面墙,地上也是杂草丛生,她就躺在那张垂垂老矣的木板床上,眼瞳里依旧是满目的殷盼。

她张着嘴,费力的喘着气,仿佛每一次呼吸对她这具不堪一击的身体而言都是刑罚。

如果就这么死了,会不会更好一点?她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想要闭上双眼,长长的睡过去,可是她却是提着一口气,不能熟睡,如果睡着了,弟弟回来,她就看不到了。

村里的老医生来看过她几次,放下了一点熬好的中药,叹口气,说着:“不用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她依旧眉角弯弯,笑的很自然,比划着:我想着他快回来了,再等一等,等到真的等不下去了,陈伯伯,您能不能帮我葬在家门口,对着那条小路,我想着,小志回来的第一眼,我就能看到。

老医生沉默。

林云笑了……

风有些烈,吹在脸上时特别特别的刮脸,林志蹲在自家的房门前,无助的哭着。

那座坟前开满了整片整片的杜鹃花,很美很美。

整个影厅,落针可闻。

直至最后的片尾曲响起时,所有人才回过神。

这是一部很典型的苦情剧,甚至在进入影厅的时候,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觉得这是一个换汤不换药的故事,故意拍的很催人泪下,然后赢取同情心。

可是当剧情走了一大半时,那种不知不觉被握住了心脏的微微刺痛感觉油然而生,那种好像想要冲进去揍一揍林志的感觉渐渐迎上心头,最后见到林志无助痛哭犹如无家可归的孩童时同时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这部影片不是一上来就开始让人心疼到喘不过气,而是一点一点的渗透所有人的神经,随着剧情的推移,而让人潸然泪下却不自知。

金嘉意走出观影厅,斜睨了一眼身后紧随而来的陈艺,见她眼眶泛红,开口问道:“陈姐这是哭了?”

陈艺的嗓子有些发哑,她道:“不得不说沈导的剪辑能力太强了,明明拍摄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却没有想到真正上映后,看到的成片会是这样。”

“陈姐不是更应该夸夸我吗?如果不是我演技精湛,怎么可能会把这个林云给演的这么有血有肉?”

陈艺瞪了瞪笑的很是得意的她,不置可否道:“你应该庆幸遇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团队,第一部主演的电影就能造出这样的声势。”

“这其中还得多亏了陈姐在其中的周旋。”金嘉意走下台阶,整个首映场所已经被撤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几只铁架子在做后续拆除。

陈艺倒是不居功,说道:“这些都是总裁替你安排的,我不过就是一个传话筒。”

金嘉意笑而不语,瞧着停靠在路边的商务车,正准备坐进,一人正朝着她迎面走来。

周围的保镖见状,适时的阻拦来人的靠近。

男子礼貌性的递上名片,“我姓洪,圈子里的人都喜欢叫我洪老头。”

陈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急忙推开碍事的保镖,笑道:“原来是洪导,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洪劲走上前,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问道:“不知道能不能和金小姐坐下来聊一聊?”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陈艺先行替她应允下。

金嘉意看了看时间,离着和席宸约定的时间只差一个小时,她有些犹豫。

陈艺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道:“这可是国际名导,他来找你应该是为了跟你谈合作的事,别拒绝,这人可是传说级的导演,在国际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咖啡厅内,服务员放下三杯饮料之后,安静的退出包间。

洪劲呡了一口咖啡,笑道:“如此冒昧跑来,想必是打扰到了金小姐吧。”

“洪导严重了,只是不知道洪导来找咱们嘉意是有什么要紧事吗?”陈艺高悬着心脏,好似明知故问着。

洪劲嘴角的笑意更深,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部剧本,推上前,道:“这是我准备的下一部剧的剧本,想请金小姐过过目。”

陈艺自顾自的替她翻开,就差马上替她答应下这部戏约。

金嘉意却说:“如洪导所看到的那样,我现在身体不方便。”

洪劲端起咖啡杯,笑道:“这部剧的前期筹拍工作还需要进行半年,到时候金小姐应该已经平安生产。”

金嘉意看向剧本,这是一部古装剧,她皱了皱眉,直言不讳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新人,能让洪导这样的大导演亲自来约戏,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看过你参演的《家人》,也跟辛导联系了一下,他对你的评价很高,我想我值得为你冒一次险。”

“只怕我的那点功力,还不能驾驭这种角色。”

“我倒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个角色非你莫属。”洪劲大致介绍了一下整部剧的剧情走向,说道:“权谋剧,大家看到的都是男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却忘了女人在其中的点睛之笔,凤女在整部剧中,是支线,也是主线,我相信金小姐。”

金嘉意捧杯,思忖片刻后,道:“我想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我会静候佳音。”洪劲将名片递上,“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不会关机,希望下一次见面时,金小姐能够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陈艺站起身,送着洪劲出了咖啡厅之后才折回,蹙眉道:“你怎么不答应他?”

金嘉意靠在椅背上,双手轻轻的拂过自己的肚子,道:“这个角色的定位我就很不喜欢。”

陈艺哭笑不得,“怎么就不喜欢了?多么聪明的一个女人啊,能够周旋在两位皇子身边,明着协助三皇子夺嫡,实则却是暗助五皇子成功登位,最后成为凤临天下的皇后,这么励精图治的一个女人,这么饱满的一个角色,很讨喜啊。”

“陈姐又不是我,怎会知道我也喜欢这样的角色?”金嘉意指尖敲了敲桌面,索性将剧本合上,不再过多的考虑。

陈艺有些苦恼,洪劲这些年导的都是国外大片,甚少回国拍摄,如今他回来了,看这部剧的剧情,只怕到时候参演的各大主演乃至配角都会是国内的一线巨星们。

而能让他亲自跑来约戏,这可是天大的殊荣,这丫头倒好,不仅不领情,还想着拒绝。

可是她一个经纪人能怎么办呢?人家可是大老板的夫人,她的老板娘,不管她做什么决定,都不能干涉啊,还要腼着脸夸她说的没错。

心好累啊!

……

夜色降临,疾驰的商务车停靠在公寓大楼下。

金嘉意前脚刚踏出半步,只见一道身影有些探头探脑的从一旁的花坛前探出来。

“出来。”她冷漠的大吼一声。

闻言,陈艺慌乱的东张西望一番,最后才见到扭扭捏捏出现在视线里的男人身影。

莫易卿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子,尴尬的走过来。

陈艺见到是这小子后,才平复好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斥责道:“你没事跑来这里做什么?准备转职当八卦记者?”

莫易卿沉默着将手里的塑料袋递上前。

金嘉意不明他此举何意,问道:“想说什么就说。”

莫易卿吞吞吐吐的开了口,“这是我做的,你尝尝味道。”

金嘉意犹豫着打开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很普通的炒饭,她瞄了一眼又一次恢复安静的男孩,将袋子收好,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做这个?”

莫易卿抬眸,四目相接,见到她也同是望着自己,急忙缩回眼神,支支吾吾的说着:“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金嘉意被他弄得有些糊涂,对着一旁的陈艺道:“陈姐你先回去吧。”

陈艺环顾了一圈公寓前的两人氛围,也不再多言什么,直接坐上车。

金嘉意抬步走进公寓。

莫易卿踌躇片刻之后,跟着她一同走进公寓大厅。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金嘉意按了按电梯,依旧等待着他的回复。

莫易卿睁了睁眼,一本正经道:“我去看了《家人》的首映。”

金嘉意似乎想起了林云在弥留之际说过的那些话,有一句便是很想念弟弟的味道,那软软糯糯的米饭配合着金灿灿的蛋花,虽说只是一道不起眼的蛋炒饭,但却是弟弟为她做的唯一一碗饭。

电梯敞开,金嘉意却是没有动作,她提着这只没有什么重量的袋子,双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莫易卿见她突然安静下来,有些摸不准这阴晴不定的丞相大人是喜是怒,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如果你不喜欢——”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金嘉意问道。

莫易卿愣了愣,忙道:“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肚子饿的时候就要煮饭,爸死得早,妈也跑了,奶奶眼盲,妹妹年幼,如果我不做,全家都得饿死吧。”

金嘉意面色凝重的看着他,拿起手中的袋子,“为什么又要给我做?”

莫易卿低下头,双手有些不自然的揪扯在一起,他能说自己脑袋一阵发热就做了吗?反正做都做了,就想着不能白白浪费,一股脑热就跑来了。

金嘉意走进电梯,瞪着没有动作的男孩,语气沉了沉,“还不进来?”

莫易卿下意识的跟着动作,手脚有些僵硬,甚至有些同手同脚。

金嘉意按下顶楼的数字,继续道:“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做饭。”

莫易卿耷拉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每一次看到你这张脸,我就忍不住想拍一巴掌,但仔细想想,上辈子你我是唯一的血脉至亲,这一辈子难得重逢,我还是将就着忍一忍我的暴脾气。”

“……”怎么办?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把那碗米饭给抢回来摔她头上的冲动。

“今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吧,冰箱里有很多肉。”

莫易卿情不自禁的扬唇一笑,嘴巴再一次不受大脑主配,自作主张的回复了一个字:“好。”

电梯敞开,一阵风凛冽而来。

莫易卿警惕的一脚踹开扑上来的黑影。

“啊,啊,啊,是我,别动手。”陈亦城摔在墙上,痛苦的呻吟一声,“老子好不容易从沙漠里回来,饿的就差吃人肉了,你还这样欺负我,有没有一点人性啊。”

莫易卿听见声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手,眼睁睁的见着被自己踹飞之后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轻咳一声,装作没有看到那般。

金嘉意站在陈亦城身前,见着他嘴角干裂,整个脸都像是被晒的褪了一层皮,她道:“你怎么跑来我这里了?”

“冤有头债有主,老子是来找席宸算账的。”陈亦城扶着墙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却揉了揉肚子,闻得空气里那股若隐若现的饭香,眼瞳直勾勾的落在金嘉意的手中。

下一瞬,他已经毫无形象的把饭盒抢了过来,就这么一张嘴吞下半只碗里的米饭。

“……”莫易卿拳头紧握。

金嘉意察觉到掌心一空,反应过来之时,自己的弟弟为她做的第一顿饭就这么进了别人的肚子,她有些恼了。

“要不要揍他?”莫易卿咬牙切齿道。

金嘉意沉默中点了点头。

陈亦城突然发觉空气骤降,他抬了抬头,刚看清眼前的景物,一只拳头便破空而来。

“啪!”

陈亦城坐在椅子上,委屈的撇着嘴,整个眼眶青紫一片。

席宸拿着药膏替他涂了涂眼角,冷冷道:“谁让你跑来的?”

陈亦城指了指自己的一身褴褛,苦笑道:“莫不成你让我就这么回去?我好歹也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就这形象被人看见了,岂不是破坏了我高大威猛的形象。”

“那你又是怎么招惹上我家夫人的?”席宸看了一眼对面沙发上不言不语的女人,压低着声音。

陈亦城扯了扯席宸的衣角,认真严肃道:“我觉得你得考虑考虑一下了,这个女人可不是善类,就为了一碗蛋炒饭就把我揍成这样,最主要的是那碗饭听说还是那个小屁孩做的,他们这种关系,你得提防提防了。”

席宸不由分说便将嘴碎的陈亦城给提起来,下一刻,直接将他从自家大门口抛出去。

陈亦城脑袋死机,趴在地上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觉自己被丢了出来。

耻辱,绝对性的耻辱,再一次对他的男性尊严赤果果的耻辱。

席宸转过身,目光幽深的落在沙发上一言未发的莫易卿身上。

莫易卿察觉到身前太过犀利的眼神,抬了抬头,就这么四目对碰,他显得很平静,好像并不畏惧席宸如此充满敌意的眼神。

金嘉意不以为意的站起身,站在恨不得用眼神打一架的两人正中,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我饿了,这个小崽子也饿了。”

闻言,席宸收回自己眼神,快步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两块肉,动作一气呵成,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莫易卿同是上前,打开冰箱,拿出两颗蛋,再盛了一碗米饭,动作一派自然,并没有分毫犹豫。

厨房内,两人势同水火的再次对视而上。

席宸挑眉,“谁让你进来的?”

莫易卿回复:“我做的饭被陈大少抢了,我得重新做一份。”

席宸冷冷一哼,“你给谁做的?”

“她!”莫易卿直直的指向沙发上翘首以盼的女人。

席宸毫不客气的捏住他的手,用了点力,显然是动了怒,“你有什么资格给我夫人做饭?”

“你可以去问问她想吃谁做的。”莫易卿挑衅道。

席宸忍下一口气,自家夫人对这个臭小子的态度,他只得顺从,毕竟这个人有一张开了挂的脸。

莫易卿将蛋液打入碗中,眼睑瞄了瞄铁板上烤的滋啦滋啦甚是诱人的肉块,轻咳一声道:“她可能吃不了那么多。”

“她喜欢吃肉。”

“那是你不知道她真正喜欢什么。”

“……”席宸忍无可忍的摔下盘子,怒目而视,“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谁准你进来的,谁准你动我的冰箱,动我的碗,动我的锅,还有动我的人!”

莫易卿翻炒着蛋炒饭,甚是平静道:“她准的。”

席宸见到闻声望过来的女人,悻悻的收了收嘴,“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弄死你?”

“鼎鼎大名的席总,自然有那个本事弄死如同蝼蚁一样的我,只是我死了也不足为惜,但是我想她不愿意看到我死。”

席宸紧了紧拳头,这个小屁孩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够让自己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夫人这般注目,就因为他长了一张和斐易如出一辙的脸吗?

等等。

席宸自上而下的扫视对方一眼,再看了看他眉目间那轻松如常的神情,这种年龄下的男孩一般都还有未消去的稚嫩,哪怕是故作镇定,也绝不会表现的如此泰然自若。

除非他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心智。

斐易在迦晔王朝时是名杀伐决断的大将军,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气场,也有处变不惊随机应变的能力,如此看来,倒与他家丞相大人有着不谋而合的味道。

同样是眼高于顶,桀骜不驯。

“你是斐易!”席宸几乎已经肯定了这个唐突的想法。

莫易卿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掂着勺,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差不多的蛋炒饭。

席宸见他沉默不语,一把扣住他的手,沉下脸色,“我不管你是谁,哪怕是牛头鬼神,也决不允许你做出半分伤害她的事。”

“……”莫易卿不明他的言外之意。

席宸抓过他的手,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米饭,“你如此恨她,又怎会真心实意为她做饭。”

“你怀疑我下毒?”莫易卿冷笑一声,“我若真的下了毒,你就不怕?”

“她很相信你,就是因为这样的信任会给你有机可乘的机会,我只有以身试险,才能让她看清你的真面目。”

莫易卿扯开他的手,将蛋炒饭装进碗中,说道:“席总放心,我虽然恨她,但我打骨子里是尊敬她,毕竟上辈子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席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望了一眼灶台上的另一碗米饭,难道这是给他准备的?

金嘉意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进入自己视线的身影,拿过他递上来的饭碗,尝了一口,软香的饭粒混合着浓浓的蛋香,恰到好处的味道,回味在嘴中,有葱香,有米香,有蛋香。

“厨艺不错。”她道。

莫易卿穿上外套,“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金嘉意嗯了一声,随他离开。

席宸走到她身后,声音压得很轻,“他是斐易,对吗?”

“你怎么看出他像斐易了?”金嘉意反问。

席宸望着被紧紧带上的房门,有些话欲言又止。

“不管他是谁,与我都没有什么关系了,上辈子的事早已过去了,我们为何还要痴迷于回忆,而放弃眼前的大好时光?”金嘉意双手搭在他的颈脖间,似笑非笑着:“今天在首映礼上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对吧。”

席宸戏谑一笑,“夫人如此聪慧,怎会猜不出我的用意。”

“席总还真是秀的一手好恩爱,只怕现在各大版面上都印着席总的那句玩笑话。”

席宸捧着她的腰,笑容更甚,“我席总可是一言九鼎的商人,怎会拿自己开玩笑。”

“席总的意思是此话当真了?”金嘉意解开他的领带,轻轻的撩起他的衣角。

席宸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眉梢眼波间满是柔情蜜意,他道:“夫人可得想好了,这困兽一旦被解开了枷锁,今晚长夜漫漫,夫人可就要受累了。”

金嘉意的手停止继续撩拨动作,刻意的退后两步,适时的保持着距离,她道:“席总说的没错,我还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怀里一空,席宸眉头皱了皱,他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脱口而出,“夫人这是打算燎了原却不准备灭火了?”

金嘉意笑而不语,只是抬起手轻轻的抚摸过他的下颚。

席宸垂眸,呼吸喷洒在她的面容上,有些滚烫,“如此美色之下,夫人觉得我能坐怀不乱吗?”

金嘉意踮了踮脚,直接用着自己的肚子顶着他,笑道:“现在还敢乱吗?”

“……”席宸低了低头,瞧着她满面狡黠的笑容,叹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看来我得去冷静冷静了。”

金嘉意站在洗手间前,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流水声,敲了敲门。

席宸的手刚刚接触到门锁,房门敞开,女人已经抢先一步进入这方小空间。

金嘉意关上冷水,放出热水,她穿着轻纱纺织的薄裙,遇水便是紧贴在自己的肌肤之上。

席宸心口一滞,女人湿了发,湿了衣,热水产生的水雾氤氲在四周,封闭的空间内所有视觉感官被刻意的放大,他觉得自己体内方才好不容易熄灭的火焰又一次燃烧了起来,较之前一刻,更为浓烈。

水珠自她的眉眼下滑落,她不以为意的舔了舔红唇,轻轻的解开纱裙,内里风光,无处遁形。

她抬起手,轻轻的扯过他的衣角,一粒纽扣一粒纽扣的掀开,从他的腹肌开始,指尖轻盈的滑过。

她的动作引得他一个颤栗,席宸握上她不安分的手,声音有些喑哑,“别动。”

金嘉意却是充耳不闻般继续我行我素,似乎还不忘煽风点火道:“席宸可是一言九鼎的商人,怎会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说假话呢。”

席宸苦笑,这丫头近来越来越放肆了,他得重新振一振夫纲,让她知晓这个家里谁才是当家做主的一家之主。

金嘉意踮起脚,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一口咬住他的唇。

席宸愣了愣,最终还是缴械投降。

振兴夫纲这种事不可急,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让她知道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尊严。

夜色如雾,朦朦胧胧。

陈亦城躲在暗处,终于等到了独自走出公寓大楼的男孩,正准备偷袭,却见一辆车直接停靠在莫易卿身前。

车窗缓慢降下,车内女人目光直视着前方,并没有给他任何眼色,冷漠道:“上车。”

莫易卿却是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打算听从女人的话。

女人语气越发阴冷,她打开车门,夜风肆意下,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皮草,漠然道:“上车。”

“这位女士有话就请在这里说,免得被不必要的人猜忌什么,我想我们不应该同处一个空间。”

女人咬了咬牙,“你当真要跟我如此见外?”

“本就是外人,为何不能见外?”

“小易,我知道这么多年你肯定恨我怨我,但母亲也别无他法,你爸爸死了,整个家的担子全压在我身上,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撑不起这么残破的家庭。”

“你可以为你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只是请你别在我面前扮演一个楚楚可怜的母亲角色,我看着觉得恶心。”

“你——”

“别为了任何私事来找我,我并不觉得你和我还有什么关联。”莫易卿作势便打算离开。

女人踩着高跟鞋追了两步,吼道:“你既然不想见到我,又为何想要进入娱乐圈,你不就是为了让我们都知道你来了吗?你不就是为了来报复我吗?”

莫易卿止步,冷冷一笑,“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还不值得我那么做。”

“莫易卿,既然你不肯识相,行,那你就别怪我再狠下心来。”

“你有心吗?”莫易卿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夜风微寒,吹拂在女人身上时,带着刮骨的冷冽,她抱紧衣衫,清高的走回车内。

陈亦城从花坛后走出来,这个女人他是认识的,薛家娶回来的二太太,为薛老头生了一个儿子,只可惜听说先天不足,身体有点毛病,急需一颗肾。

莫易卿注意到身后跟来的身影,停下脚步,斜睨着对方,“陈大少好歹也是一代名将,鬼鬼祟祟的跟踪别人,可是有辱你身为军人的荣耀。”

“无妨,脱下一身军服,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陈亦城走上前,哼了哼一首曲子,朝着车子驶去的方向问道:“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陈大少莫不成又想跟我打一架?”作势,莫易卿便准备好随时进攻的准备。

陈亦城苦笑道:“别,别。”他倒现在都还觉得自己骨头疼。

莫易卿继续往前走。

陈亦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嘟囔着,“这位薛夫人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她儿子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为了救活他,可是不择手段的动了很多关系,只可惜好不容易换来的那颗肾不到半年又出现的问题。”

“这个女人跟我毫无关系,我并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

“你就不担心她对你另有所图?”

“图我什么?”莫易卿停下脚步,目视着前方,路灯下雪花飘零,他道:“她还没有那个本事能够从我身上取走什么。”

陈亦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他在营区这种地方生存了三十年,却是第一次感受到比他还要狠绝的那种眼神。

这个孩子身上携带着一种血腥味道,好似经历了许多生死场面,好像见惯了血肉淋漓的战场绞杀,他就如同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那种不屈不折的灵魂,让他感受到了一种精神威压。

莫易卿走了几步,发现依旧跟随自己的陈亦城,蹙眉道:“我很不喜欢我的身后被人窥视着,就像是把自己的软肋随时暴露在了敌人的眼中,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揍你一顿。”

陈亦城加快脚步,直接跑到他前面,莞尔道:“我走你前面,把我的软肋落在你的手中不就得了。”

“陈大少你究竟想做什么?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似乎并没有那个分量让你如此相待。”

“我只是对你挺好奇的,你的那身武功在什么地方学的?像搏击,又像是功夫,那一招一式,扑朔迷离,教教我吧。”陈亦城回了回头,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身后空空无人。

莫易卿走了小路,从台阶上一跃而下,径直朝着巷子里走去。

清晨的曙光落在窗台上,一夜大雪,整个街区放眼望去,满是白霜。

金嘉意睡意惺忪的睁了睁眼,男人的五官被放大在瞳孔里,她还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容,男人已经一吻落在她的眉间。

唇上有些暖,还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金嘉意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顺着他的力度坐起了身,语气懒懒道:“要去公司了?”

席宸点了点头,“今天有两场大会,君王无法不早朝了。”

金嘉意莞尔,看了一眼窗外,“又下雪了?”

“嗯,今天外面挺冷的?我已经让姜悦把你的工作延后了。”

“这几天没有什么商业活动,不用刻意安排。”金嘉意拿起领带替他系好。

席宸握上她的手,温柔以对:“你的事在我眼里都是头等大事,不可忽视。”

金嘉意垂眸一笑,“好了,时间不早了。”

席宸穿上外套,刚走出卧房,又折了回来,“我让陈艺过来陪陪你?”

金嘉意揉了揉腰,摆摆手,“不用,年关将至,陈姐想必很忙。”

席宸点了点头,走出公寓,眼皮子忍不住的跳了跳,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心口突然心悸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总觉得今天一大早便心绪不宁的。

“叮咚……”门铃轻响。

金嘉意披着毛毯站在玄关处,瞧着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身影,冷冷道:“城少今天又无事可做想来我这里唠唠嗑?”

陈亦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能说他是那位席大爷给勒令派来给她唠嗑解闷的人吗?

他觉得这个席宸很不正常,他为什么就这么放心把自家那只小绵羊放在他这只大灰狼的眼中呢?难道他不怕自己真的挖了他的墙角,采了他家这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吗?

金嘉意咬上一口三明治,瞪着对自己很有想法的男人,开口道:“城少有话想对我说?”

女人的声音幽幽的响起,陈亦城打了一个寒颤,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人是牡丹花?她明明就是一株带毒的罂粟花。

“城少吃过了吗?”金嘉意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口。

陈亦城走上前,见着空空无物的盘子,冷哼一声,“爷吃过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本想着跟你说厨房里还有一份早餐的,看来城少是无福消受了。”

“别啊,我这个胃容量大。”陈亦城笑逐颜开的捧着早餐坐上椅子,问道:“这是席宸做的?”

“可能是觉得你这位青梅竹马要来,特意多做了一份。”

“还算他丫的有点良心。”陈亦城几乎是一扫而空,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味道还不错。”

“城少最近挺闲的。”金嘉意穿好外套,戴上墨镜,正准备出门。

陈亦城哼了哼,“谁说我很闲的,我今天可是有几场军会要召开,如果不是半路上被你家席总叫来当保镖,我现在已经坐上了去往s市的飞机,开始我伟大的演习工作。”

“如此说来,倒是委屈城少了。”

“无妨,我这个人心胸宽广,能容纳百川。”陈亦城见她出门,急忙跟在身后,再道:“你要出去?”

“外面天色不错,出去晒晒太阳。”金嘉意走进电梯内。

陈亦城不置可否,“今天的确是风和日丽,适合遛弯,要不我带你去找找乐子?”

“找乐子?”金嘉意重复念叨一句。

陈亦城点头,饶有兴味道:“就在你这附近两条街外,新开了一家枪械俱乐部,各国新型武器,仿真子弹,实地演练,非常有意思的杀人游戏。”

“……”金嘉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陈亦城视线下挑,略显尴尬说:“哈哈哈,我好像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玩意儿,哈哈哈,我们还是去晒太阳,溜溜弯,唠唠嗑,讲讲笑话吧。”

“这玩游戏多没意见,要不我们来玩真人搏斗吧。”金嘉意若有所思道。

陈亦城来了兴致,忙道:“什么真人搏斗?”

“我出一人,你出一人,咱们坐观谁胜谁负,输家就答应赢家一个要求,如何?”

陈亦城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好。”

金嘉意拿出手机,电话接通的瞬间,直言道:“过来一趟。”

陈亦城听着电话里传出的男人声音,心口一阵一阵拔凉,她难道打算让那个小屁孩跟自己打?

想想他小子犹如闪电一般的速度,那招招见血的杀招,那恨不得一脚踢断他骨头的干脆爽快,陈亦城觉得自己再次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啊。

金嘉意站在公寓前,笑意盎然的望着身后软下气势的男人,打趣道:“城少这是打算临阵脱逃了?”

陈亦城苦笑道:“我怎么觉得我一个大意就着了你的道?”

“城少此话怎讲?”

“你明知道老子打不过那个小屁孩,还故意给我设圈套。”

“城少可是了不起的上将军,怎可妄自菲薄故长他人志气呢?”

陈亦城自怨自艾的蹲在地上,忍不住的画着圈圈,爷这暴脾气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事实面前,爷不想白受皮肉之苦啊。

他抬头,幽怨的望着她,“你说吧,想我做什么?”

金嘉意想了想,“真的不打算真人搏斗了?”

陈亦城很肯定的点头,“我能输,但我不想输的太丢人,你说吧,想我做什么?”

“那我可得想一想,可别白白浪费了城少的这个情面。”金嘉意走下台阶,刚走上人行横道,一辆车径直驶来。

蒋一山面色憔悴的从车内走出。

陈亦城警惕的对视着这个唐突出现的第三者。

蒋一山递上自己的名片,“我是蒋氏的董事长,我想跟金小姐谈一谈。”

“我并不认识这位蒋先生,我们之间并没有可以相谈一番的价值。请回吧。”金嘉意婉拒道。

蒋一山却是不肯罢休的追上前,开门见山道:“金小姐,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席总,会让他赶尽杀绝,可是我真的别无他法了,我知道可能是因为我儿子的事惹怒了你们金家,但他已经受到了惩罚,还望你们不要赶尽杀绝。”

“蒋先生这话可就说错了,第一你口中的金家并不是我金嘉意的家族,第二你的蒋氏出现危机与我席氏又有何关系,你要求的人不应该是我。”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席总在背后运作——”

金嘉意目光如炬的瞪着对方,语气沉冷,“蒋先生这话可得想清楚了再说,平白无故冤枉他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蒋一山笃定道。

金嘉意冷冷一笑,“甭说亚洲有能力的企业不计其数,就谈整个华国,也是卧虎藏龙,或者说是蒋先生惹了谁被人算了一把,又或者说是谁故意趁火打劫,毕竟雪中送炭不常见,可这落井下石却是随处可见。”

“金小姐当真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蒋一山咬紧牙关问道。

金嘉意懒得过多的周旋,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陈亦城时刻警惕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纠缠的男人,刚准备跟上金嘉意的步伐,却见有什么东西直直的朝着他射击而来。

天生对于危险的警觉性,他轻便的躲过了朝着自己扔来的石子。

金嘉意听见动静,回过头,蒋一山已经像发了疯似的举着刀紧紧的戳在她的脖子上。

刀锋很锐利,仿佛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肉,她能感受到血液从刀面上滑过渗进自己的衣衫里的湿濡感。

陈亦城眉头一紧,他有些大意了,从这个男人最初有意无意的靠近金嘉意开始,他就应该适时的挡住他的动作。

蒋一山吼道:“我要见席宸,让席宸来见我。”

金嘉意倒是没有过多的惧意,冷冷道:“你要见他来挟持我做什么?你这个方法并不会更好的解救你的蒋氏。”

“住嘴,席宸这个臭小子仗着有陈燃替他撑腰,从来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今天他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让他妻死子亡。”

“我劝你还是放了她。”陈亦城缓慢的移动着步伐,试着靠近这个已经失去了镇定的男人。

蒋一山注意到他的动作,越发恼羞成怒的紧了紧自己手里的刀。

陈亦城慌乱的停止前行,喘了喘气,安抚道:“我不靠近,你别激动,这人可是席宸心上的宝贝疙瘩,伤了她,你会后悔的。”

“让席宸来见我,否则我跟她同归于尽。”

金嘉意叹口气,“为什么你们每一个想找他麻烦的人都会找上我?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容易被欺负?”

蒋一山摸不准她这话的用意,但仔细想想周晔那只老狐狸都能栽在这女人手里,可想而知,她绝对不是善茬,但事到如今,他并无他法。

席氏的赶尽杀绝,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蒋一山目眦欲裂道:“我给你们十分钟,如果席宸没来见我,我们一起死。”

金嘉意瞪着前面一动不动的男人,吼道:“亏得你还是一个大将军,连一介凡夫俗子都打不过,有辱门楣。”

“……”陈亦城嘴角微微抽了抽,你老人家还在他手里,我敢不计后果的冲上来吗?你倒是不怕,可是我怕啊,伤了你这宝贝疙瘩,席宸还不把我捅成马蜂窝。

蒋一山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没有搭对,一时头脑发热便做出了今天这样毫无退路的举动。

陈亦城环顾一圈周围的环境,空旷的广场四周,并没有过多的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异样,他得趁着事情没有闹开之际解决掉这个有潜在危险的男人。

“你别过来。”蒋一山惶恐的往后移动着,他下意识的与这个男人拉开距离。

陈亦城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军痞子,他若是想要对付他这个肚满肠肥的商人,怕是只需要动一动手指,他蒋一山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所幸他好像挺顾忌自己挟持的金嘉意。

陈亦城有些苦恼,如果是普通的挟持者,他早就一击而上,就算对方有杀伤力武器,但他也有八成把握成功救回人质。

但如今,这个金嘉意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他若是贸贸然的冲上前,怕是还没有救回她,就被恼羞成怒的蒋一山而弄的一尸两命。

如果真的变成了这样的局面,他的席宸还不一巴掌拍死他!

“要不我跟她交换?我这个人皮糙肉厚的随便你割。”陈亦城建议着。

蒋一山吼道:“城少还是别跟我再说那些废话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我不敢保证五分钟之后这个女人还有没有那口气吊着。”

陈亦城自知事态严重,却又不敢跟席宸真的打电话过去,他来之前可是言辞凿凿的答应过席宸保证她毫无未损。

现在不仅损了,还流了血,陈亦城有些伤心了。

“看来城少是不打算救她了。”蒋一山再一次加大力度,锋利的刀刃划破她的皮肉,血珠争先恐后的流出。

金嘉意拿出手机递到身后,声音如常道:“要不你自己跟他说。”

蒋一山喜出望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手机拿在手里。

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发觉有什么东西恶狠狠的朝着他扑面而来。

“嘭!”蒋一山的身体被抛向半空中,随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啪。”锋利的刀刃落在地上,砸出一声不容忽视的轻响。

金嘉意捂了捂自己还在渗血的脖子,捡起地上的小刀。

“咳咳咳。”蒋一山剧烈的咳嗽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光影便被一道身影遮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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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精神病院。

“你就跟大姨妈一样,每个月总会来的这么准时。”她灰暗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男人不介意她言语中的讽刺,“说明只有我关心你。”

女人冷笑,“谢谢你的关心,小姨父。”

流氓不是男人的专利。

第一次亲他的时候,她说:“嘴唇绷的太紧,不够柔软,不够放松,不爽。”

第一次睡他的时候,她说:“身体空虚了,就需要有东西来填充。就像背脊痒,自己抓总是觉得不够,要借别人的手来抓痒才行。不过,你的力度不够,所以没有解痒。”

直到有一天,男人说:“不是我不够放松,是我太放松,怕你招架不住!”

事实证明,她真的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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