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意突然噤声,目光严谨,“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值得爱的女人吗?”
席宸嘴角笑意更浓,“你觉得我像是一个能轻易爱上别人的男人吗?”
金嘉意仰望着苍穹,声音有些低沉,“我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我的记忆里,只有满手鲜血,如果有一天你认识了真正的我,你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这些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你的情非得已,我有我的身不由己,我席家从来不是什么善人,祖祖辈辈都是自私的魔鬼。”
金嘉意扭头,四目相接,“如此一来,我们还真是挺般配的。”
“那我便劳请夫人扶我一下。”席宸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伸出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金嘉意面上一愣,坐起身,看着他身下趟开的血水,嘴角一抽。
席宸苦笑道:“虽然说这话有些不妥,但我现在可能是个废人,动不了了。”
金嘉意上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费了半天劲儿将他从海水里拔出来,“你现在别告诉我,这座岛上只剩下你和我两个活体生物了。”
席宸看着她,言语认真,“岛上还有两只藏獒。”
金嘉意力气耗尽,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未曾顾忌自己褴褛的衣衫。
席宸握住她微微泛凉的双手,“可是怕了?”
金嘉意望向那被冲刷过后只残留下淡淡血迹的海滩,似是自嘲般冷冷一笑,“我是人,我怕死,可是我不想死的这么窝囊。”
席宸使了使力,缓慢的坐起身,指尖拂过她湿透的长发,温柔道:“别怕,我在。”
金嘉意甩开他的手,自上而下审视过一番他,笑道:“我自然相信席总身残志不残。”
“他伤你一寸皮肉,我会让他身上没一块好肉。”席宸刻意的放轻动作,轻抚过她肩膀处泛着淡淡血迹的伤处,目光阴鸷。
“不知道席总有没有听说过焚刑?”金嘉意反问。
席宸摇了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金嘉意单手抵着下颚,双目看向随着海浪被冲刷上岸的游艇残骸,似笑非笑着:“听闻当时迦晔王朝有人想要暗杀斐滢,可惜以斐滢的步步为营,怎么可能会任人刀俎,在抓到刺客之后,她没有逼问何人所派,也没有立即杀无赦。”
“斐滢的心狠手辣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金嘉意继续道:“的确挺狠的,当时恰逢家里来了新厨子,她便命人架了一座烤炉,炭火兹拉兹拉,火苗子跳的欢愉,刺客被绑在木桩上,皮里油脂被烤出,一滴一滴的落在火苗上,斐滢不急着一下子弄死了对方,而是慢火一寸肌肤一寸肌肤的烤焦烤熟。”
“……”
“人的皮肉与动物的皮肉有着不谋而合的味道,同样的阵阵扑鼻,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这女相家里又在大宴宾客烤全羊了,其实她烤的是活人!”
席宸一时哑口无言。
金嘉意察觉到他的沉默,转过头,目光再次相接,“席总觉得我说的这个法子可不可行?”
“你是让我——”
“虽说有些不近人道,不过我倒觉得可以试试,既然对方没有弄死你,你就要想法设法弄死对方,还要以最极致最残酷的手段,一是以儆效尤,二是斩草除根,两全其美。”
席宸垂下眸,片刻之后,双肩微微抖动,霎时大笑起来,“好,好,说的没错,斐滢这方法我倒是挺想试一试。”
“其实我还知道另外一种法子,椎刑,从脊椎处一截一截的敲碎骨头。”
“……”席宸顿了顿,凑到她的面前,明明是一张极为干净的五官,为何他却突然觉得这张皮囊下隐藏着许多让人不敢窥探的秘密。
金嘉意下意识的往后一靠,不明道:“席总想说什么?”
席宸唇角微微勾勒半分弧度,他道:“我在想某一天你会不会用这些办法杀了我?”
“我懂得量力而行,席总这样的人物,我等区区小辈怎敢有那种不轨心思。”
席宸抬起她的下颔,笑意更甚,“你还真像斐滢,八面玲珑。”
金嘉意有些心虚的避开他的双瞳,揽了揽自己破损的衣衫,转移着话题,“我们怎么回去?”
“宅子里有电话,不过只怕我们没机会回宅子了。”席宸目光一紧,踉跄着爬起来,抓起她的手臂,跌跌撞撞的往着林子跑去。
金嘉意仓皇中只来得及看见不远处由远及近的一艘快艇,快艇上有七八人全副武装,看来是来处理漏网之鱼的。
她不安道:“接下来怎么做?”
席宸喘了两口气,依然是那抹从容的笑容,“藏好你自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凭你这半残的身体打得过他们?”
“七岁那年的车祸我能活下去,今天我依旧能够活着回来,我席宸就是地狱来的阎王,没人敢收这条命。”
金嘉意扣住他的手,掌心泛着冰凉,那一年城门外,他立于马背之上英姿飒爽,他也说过那般话:我的命无人敢收,待我凯旋归来,十里红妆迎你入门。
只是那一别,天人永隔。
“等回去了,我们去民政局坐坐可好?”席宸捧住她的头,未等她的回复,冰凉的唇覆盖在她的额头上。
金嘉意回过神,他的背影已经匆匆的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席宸刚一出去便遇见一名四下巡防的男子,男子穿着防弹衣,手里执着一把ak,当两两视线对峙上的刹那,男子面上的笑容还未绽放开,只听得的对方先行开口。
席宸甚是严肃,“打我!”
“……”
席宸见对方没有动作,再道:“打一拳奖励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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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镖表示好无奈,大老板让我打他,怎么办?在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