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唐突的手机铃声打破休息室内的平静。
金嘉意本是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的号码,却在看清号码的瞬间神色一凛,双手下意识的按下接听键。
男人依然是那抹不温不火的语气,在暑夏的热浪中犹如突然迎面而来一股寒风,他道:“我在剧组外。”
简短的一句话,似乎并不准备给对方拒绝的意图,电话已经中断。
金嘉意冷冷一哼,将手机丢在化妆台上。
陈艺站在一旁,思忖片刻之后问道:“谁的电话?”
金嘉意站在镜子前梳了梳头发,因为这一次扮演的是一个贫穷的乡下丫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整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上都被涂上了一层灰土,第一眼看过去,着实是毫无形象。
“离开拍还有一段时间,我出去溜达溜达。”话音未落,金嘉意早已出了休息间。
陈艺笑而不语般看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心知肚明的吞回多余的问话。
片场外的郊区小道边,停靠着一辆普通的轿车,轿车不远处一名中年男人躲在树荫下抽着香烟。
“上车。”车窗缓慢的降下,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金嘉意绕过车头坐进车内,斜睨了一眼消失一周的男人,哼了哼,“席总这是有事急招,无事便销声匿迹吗?”
“我等一下要去m国,为期一个月不会回来,这一个月如果有席家的人来找你,你不用理会。”
金嘉意一怵,毫不避讳的对视上他的双眸,冷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过我可以陪你演戏,可是我有我自己的自由,我不想我的生活被不必要的人打扰。”
“你也知道席家在京城根深蒂固,想要调查一个人易如反掌,这一次可能是我大意了,你放心,在没有公开我们的关系之前,你依然是自由的金嘉意。”
金嘉意愣了愣,为什么觉得这句话中的意思是话里带话?
“这是我让姜悦重新给你制定的行程表,这一个月你只需要待在剧组里拍好这部剧,别的任何通告即刻取消。”席宸将文件夹递上。
金嘉意不明道:“这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
“如果你想被一些胡搅蛮缠的人盯上,大可以出了这剧组大摇大摆的在这街上溜达,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席家少了我的坐镇,保不准有谁狐假虎威,我能做到的只是防患于未然,把危险降到最低,我不想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团糟。”
金嘉意感受到他靠近时呼吸的灼热,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嘀咕道:“既然席家这么乱,你为什么还姑息养奸?这好像不是你席总的处事风格。”
“养宠物就得让它先学会任性,让它在自己的羽翼下得意忘形,稍有一日,撤了它头顶的那片蓝天,所谓站得越高,摔得越重,我不想一口咬死猎物,死了可就少了不少乐趣了。”
金嘉意掩嘴一咳,将文件夹攥在手心里,推开车门,“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只需要做到乖乖听话就够了。”
“等一下。”席宸扣住她的手,将她准备离开的身子再一次拉回车内。
金嘉意瞥向他唐突伸过来的手,接触到皮肤温度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熟悉的感觉在心口滋生,她仓皇中缩回手,开口道:“席总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席宸将公文包打开,拿出一只银色手机,“这是我另外给你买的手机,如果出了什么事,用这只手机给我打电话。”
金嘉意随意的放进口袋里,轻叹道:“这世界其实是很干净的。”
“世上最无法直视的就是人心,有些话连陈艺都不能明说。”
金嘉意眉头微蹙,越发糊涂,“你究竟想说什么?”
席宸不由自主的扬唇一笑,“好好照顾自己,天气热多喝点酸梅汤,这是个小镇子,通讯可能没有城市发达,注意好狗仔的动静,要记得你现在是一个演员,一个公众人物。”
金嘉意走出车内,深思熟虑一番之后,好似明白了什么,难不成是有人在暗中监视她?
席家家底错综复杂,分为三大派系,虽然现在席宸一人独大掌控了席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群人在席家做了几十年的山大王,手里掌握着大多数的席氏人脉,这也便是席宸不敢轻易动他们的顾虑。
在外界看来,席家就像是一盘棋,每一颗棋子都不能轻易言弃,更不能轻易动作,稍有不慎,牵一发而动全身。
车内,司机感受到车后强行施压的精神压力,越发高度集中的注意着车速。
“老钟,让m国那边准备好,席家也平静了几年了,可能是我太过年轻,有些人总是以老为尊,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有人在我背后盯梢,用枪子对着我的后脑勺,这种感觉让我很不高兴。”男人清冷的声音徘徊在沉寂的车厢内。
司机下意识的点头应允,“大少已经对二叔三叔他们仁至义尽了。”
“让韶山的精神病院准备好,下个月会送几个病人过去,该怎么做,怎么治疗,让他们制定好计划,不用太心慈手软,病了就该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