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榆堂的书房内,卿姑娘正撑着下巴看着正在作画的言昭华,唇角的笑意透着几分甜蜜。
那晚夫妻两人偷偷地跟在绵绵和阿竹的身后,虽然说是为了监督两个孩子,但是夫妻两人也享受了一次约会的乐趣。
两人的模样极为年轻,即便是如今携手走在加上,想是旁人根本无法猜出两人是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的父母亲了。
旁的夫妻相处几年,感情或许会慢慢变平淡,又或者会两人相看生厌,可偏偏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成亲十几年,感情却一如当初。
不过感情好是一回事,生活有时候也是需要一些情趣和添加剂的,那晚夫妻两人出去约会,明明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当走在街上的时候,两人却和当年第一次单独两人在滨城的铜雀大街携手逛街一样。
那晚回来,两人就如同新婚夫妻一般,闺房自有一番新乐趣不说,这几天两人相处起来,竟比新婚时还要腻人。
言昭华在一旁作画,感觉到卿姑娘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抬眸瞧了她一眼,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神色却十分柔和,看到卿姑娘眼神里的柔情时,他只觉得跟吃了蜜一般的甜。
夫妻两人对视了片刻,言昭华便收回视线,继续作画,只是眼里却掠过一丝笑意。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决定了要带阿宁出去游山玩水的话,那么经过这事之后,他不仅决定了,而且还想着将此事提上日程。
毕竟夫妻两人不过出去逛逛,便能让两人仿佛回到了少年时,若是夫妻两人真的出去游山玩水了,到时候没有了其他琐事,没有了那几个拖油瓶,岂不是和禹叔他们一般?
这么想着,言昭华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画好了。”言昭华收笔,对着一旁的卿姑娘道,“阿宁,你来瞧瞧。”
卿姑娘的眼睛一亮,说起来,这还是言昭华第一次给她作画呢,倒不是说两人的感情不好,只是卿姑娘不是那般附庸风雅之人,这次会让言昭华给她作画,还是那晚看了皮影戏,看到里面的纨绔少爷给平民姑娘作画一幅,才会突然起兴的。
卿姑娘走到言昭华的身边,低头看着书桌上刚刚画好的画儿,一愣,回头看向言昭华。
言昭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神色中透着几分怀念之色,他伸手,将卿姑娘整个儿搂在怀里,微低着脑袋,凑近卿姑娘的耳边,笑着说道:“喜欢吗?”
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耳边,让卿姑娘忍不住微微地打了一个寒颤,耳朵顿时间一片通红。
言昭华画的正是卿姑娘,只是却是他们当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言昭华只是给他自己勾勒出了一个简单的背影,但是卿姑娘却画得极其传神。
仿佛透过这张薄薄的宣纸,还能够看到画像中卿姑娘那略带几分警惕和茫然的神色,如同一只小豹子,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惊讶,却带着与生俱来的警惕。
“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卿姑娘是真的没想到言昭华竟然会画出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两人之间的姻缘(奸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卿姑娘会记得不奇怪,只是男子总比女子少了一份细心,卿姑娘以为言昭华早就忘了。
言昭华轻笑一声,道:“至死不忘。”
他如何能够忘记?当年她坐在床上,仰着小脑袋看着他,看起来十分娇小软萌,明明十分紧张却故作镇定。
言昭华想,当年大概就是因为是她,所以他才会这么异常,不仅没让人把她打杀了,反倒是把她留了下来,甚至允许她随意进出他的屋子。
言昭华平日里傲娇,最爱口是心非了,如今得他一句心口如一的情话,甚是难得,哪知道卿姑娘下一秒就惊讶道:“昭华,我们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床上!?”
言昭华:“……”
所谓温馨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
卿姑娘伸手一拍言昭华的手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第一次见面的地点还真的是够奇葩猥琐的啊。
言昭华低头看着笑倒在他怀里的卿姑娘,温柔的神色中透着几分无奈,果然,才子佳人的戏码不太适合他们两人。
不过,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点竟然在床上,确实是让人有些发噱,看着他怀里笑得一脸灿烂的卿姑娘,言昭华的神色一暗,伸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把脑袋压低吻了上去。
卿姑娘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伸手搂住了言昭华的脖子,主动迎了上去,至于大门没关什么的,咳咳,两人现在怕是顾得的了。
“娘!娘!”
正当两人动情时,由远及近地传来叫喊声,卿姑娘二话不说直接把言昭华给推开了,哪知道一时不慎,力气使大了,直接把言昭华给推倒了。
看着险些跌倒在地,扶着一旁的桌子堪堪稳住的言昭华,卿姑娘=口=:“我不是故意哒!”
言昭华:“……”
有个武力值比自己强的老婆真的是要命啊!
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的卿姑娘连忙上前拉住言昭华,幸亏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真的让希希跑进来看到的话,只怕言昭华这个严肃的父亲形象都不知道丢哪个角落去了。
将言昭华按坐在椅子上,卿姑娘连忙关心地问道:“昭华,没摔到吧?我只是一时情急而已。”
别看言昭华宠着她,让着她,平日里舍不得凶她一下,但是到了晚上,那他可就不客气的了,而且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这十几年,夫妻两人每每有什么不愉快的发生,言昭华对付她只需要一个办法,那就是床上见分晓,偏偏这些闺房秘事不好和四郎爹爹告状。
因此每次听到四郎爹爹让她不要欺负言昭华的时候,卿姑娘都觉得好心塞!
“没事。”言昭华抬眸,看了一眼卿姑娘,然后摇了摇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卿姑娘一惊:“……”
我擦!
大变态这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娘,咦,爹也在这里?”希希跑进了书房,便看到自家爹娘“含情脉脉”地对视的场面,不由地被亮瞎了眼。
虽然自家爹娘那么亲近甜蜜是一件好事儿,但是……考虑过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的感受吗?
如果换做往常,希希自然是巴不得自己的爹娘那么亲密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刚刚在绵绵那儿受到了伤害,如今到了亲爹亲娘这儿又受到了刺激,人生简直不要太悲惨了好吗?
从绵绵的神情和态度看来,那晚她和阿竹出去去皮影戏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的,可是绵绵平日里虽然待他极好,可是这等男女之间的私事她却不好开口和自己的弟弟说,因此不管希希怎么死缠烂打,都撬不开绵绵的嘴巴。
只是绵绵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样,希希就越是觉得自己的玻璃心都要碎了——
这都还没嫁出去呢,怎么就那么快胳膊肘往外拐呢?还是亲弟不?
于是,在绵绵那儿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的希希捧着自己已经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到萌榆堂来找卿姑娘。
哪知道这才一进门,又被自家爹娘的秀恩爱给刺激到了,一想到日后绵绵和阿竹也会像卿姑娘和言昭华这样,希希就忍不住想要磨刀霍霍向阿竹了。
他那么辛辛苦苦保护了这么多年,白白嫩嫩的软萌姐姐竟然要被阿竹那个狼崽子给叼走了,简直太让人伤心了好吗?
“有什么事?”言昭华看了一眼希希,语气颇为冷淡,任谁被别人打扰自己和爱妻的二人世界,都不会高兴的,哪怕这个别人是他的儿子。
言昭华的语气虽然冷淡,但是希希却不怕他,反倒是开口道:“爹,娘,你们知道姐姐和阿竹那晚出去看皮影画,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听到希希提起绵绵和阿竹,卿姑娘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
希希在言昭华那冷冷的目光中,不怕死地钻进卿姑娘的怀里,一脸委屈地说道:“姐姐竟然为了阿竹,伤了我的心。”
那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言昭华看着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得寸进尺,眼睛顿时间一眯,带着几分威严地看向希希。
希希这会儿正伤心呢,哪管他爹有没有吃醋?抱着卿姑娘的腰就埋怨道:“娘,你说姐姐她是不是要嫁给阿竹了?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听到希希的话,卿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笑道:“你姐姐长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只是嫁人又不代表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嫁了人,绵绵还是你的姐姐啊。”
卿姑娘知道这个小儿子自幼聪慧,只是在对待绵绵的这件事上最爱钻牛角尖,为了霸占绵绵,希希这些年不知道和阿竹做了多少抗争呢。
这些事情卿姑娘都知道,只是因为无伤大雅,她便没有插手,只是瞧着自己的小儿子走进了死胡同里,她不得不开口劝慰了:“而且你想想,绵绵和阿竹成亲了,你就是阿竹的小舅子了,他到时候还不得处处让着你?”
言昭华默默地看了一眼卿姑娘——
这么坑儿子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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