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手刃了自己的师傅。
他在他毫无防备下，亲自杀了自己的师傅。
为了这一天，他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终于将他杀了。
他丢下手中的到，眼神有些漠然。眼前倒下的这个人，虽然是他的师傅，却也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因为无上尊师，他曾一度无法正视自己的过去。
但现在，终于结束了……
天空下起了雪，他抬起头，闭眸感受着此刻的空气。
冰凉凉的，却让他感觉到格外的舒心。
这一日，他等的实在是太久了，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杀了他。可是，当他跨越了心理障碍，主动去迎合他的时候，杀他，是如此的简单……
是了，迎合……
这一点，还是慕思暖教会他的。她也是曾在他没有防备之下，亲自刺了他一刀。但是，他命大，活了下来……
可无上尊师活下来了，因为为了永绝后患，他补上了好几刀，甚至把自己多年的愤怒和怨恨一同刺了进去。
真好，结束了。
现在，终于都结束了。
“秦歌。”他叫了秦歌，心情难得的轻松和愉悦，“找到她，我现在可以毫无顾忌的重新追求她了。”
秦歌微愣，抬眸看了他一眼。
“城主……”他没有想到，时至今日，雪鸢还未能忘记慕思暖。“您，当真还要找到她吗？”
“你跟随我这么久，应该最是了解我的性子，我要的人，何曾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可是……”
“没有可是，”雪鸢道，“秦歌，遇到她之前，我本无所求，也以为这辈子大抵不需要什么了。
毕竟，我身心是那样的肮脏……”
“城主……”
“但遇到她之后，我便是那么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她。我以为我能控制的住自己的，但事实证明，我做不到……”说着，他微微顿了一下，嘴角边扬起了一丝笑意，“我不奢求她能爱上我，只要，她能一直陪着我，便也就罢了。”
秦歌抿着嘴唇，喉咙里有些干涩，他想劝说雪鸢放弃的，可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正如雪鸢所说，以前他一直没有什么需求，也正因为如此，他一直以来都是极为孤独的。
直到遇到慕思暖，他方觉得雪鸢有些不一样了，那眼眸中风欢喜和希冀，是他都不曾见过的。
秦歌自是喜欢那样子的雪鸢，可是，他也最是害怕那样的雪鸢。因为，有了欢喜的人，便意味着他有了弱点。
而一旦他有了弱点，便是谁都可以轻易拿捏。
他不希望，曾经不可一世的城主，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迷失了自己。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不喜欢他。
秦歌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雪鸢的眸色渐渐沉了下来，“秦歌，你到底是翅膀硬了，连我得话也听不得了。”
秦歌心中微涩，“我只是，不希望主子……”
“那你是希望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吗？”他打断了秦歌的话，声音有些冷，“唯有和她在一起，我方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你可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