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暖摸了摸四宝的脑袋,低声道,“四宝既然想帮小光的话,那等会姐姐问什么,你都要仔细的回想下哦。”
“好。”四宝点了点头,答应了。
“姐姐问你,当时你看到小光往后台走的时候,外面可是下了雨?”
话音落下,四宝当真是很仔细的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
过了会儿,他道,“还没呢,后来我出来找小光的时候,天空这才打了个闷雷,之后就下雨了。当时,我还被吓了一跳呢。”
“这般说来,你发现小光不见的时候,是在下雨时候的?”
“嗯。”四宝很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慕思暖闻言,随即抬眸,看向了花城,“花城,你还记得你们当时唱的曲目是什么吗?”
“记得。”
“我听闻,那场是一场新排练的戏,所以你们在上场之前,园长还跟你们仔细的确定了情况以及场地如何,然后才离开的?”
花城点头,道,“没错,因为在排练新曲目的时候,总会害怕出错的,所以当时园长是亲自交代了我们之后,才离开的。”
慕思暖轻笑,“那你记得当时唱的是什么曲目?”
花城蹙眉,不解的看向慕思暖,“是罗女坠河的上半场戏。”
“你们排戏之前,都会有一个时间规定,上场的时候,也会严格按照这个时间规定吧?”
“是啊,有时候也会时间超过,不过那天每一场都是在一个时间段完成的。”
“你作为这场戏最主要的角儿,该是记得你每场戏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吧?”
“嗯。”花城点头道,“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既是如此,”慕思暖抿唇,问,“那那天园长再与你交代完那唱戏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当时,阿岩可否上场了?”
花城呆了一下,随后道,“当时是戍时三刻,雨已经下了一会儿,阿岩是随同我一起上场的。”
听罢,慕思暖又问,“那阿岩当时看起来状态怎么样?”
花城回忆起了当天的情况,“他……似乎有些紧张,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哪里不对劲。”
“你觉得,像是杀完人时候的状态吗?”
花城微顿,随后认真道,“不像,虽然阿岩看起来性子冷清,不过我偶然见过他在路边看别人杀鸡的时候,神情都是不忍的。
他,根本不像敢杀人的样子。”
那就对了。
从小光去后台到失踪,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连杀鸡都觉得不忍的人,又怎会在杀完人之后,还只是紧张的?
慕思暖舔了舔略干的嘴唇,问,“那园长呢?”
“园长?”
“对,就是园长,他当时又是怎样的?”
花城回想起园长,一字一顿的道,“似乎,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但……好像又哪里不一样。”
“哪不一定了?”
“说不上来,”花城皱着眉头道,“园长那时候显得很是着急,吩咐我们注意事项的时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场地上出现了一些错误,他也没能注意到。
这要是在平日里,他早就发现了。
不过,那天他的孩子生病了,所以他心不在焉也是正常的吧?”
“仅是如此吗?”
花城微怔,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慕思暖走后,花城嘴里喃喃道,“难道,她怀疑是园长害了小光?可是……怎么会呢?”
花城依稀记得,园长也是极其疼爱小光的。
因为小光向来嘴甜,又找人喜欢,园长每次见到小光都说他的性子是最惹人喜爱的。
是以,小光总能在园长那边讨要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然,他们却怀疑园长害了小光?
……
慕思暖从花城的家中离开之后,便开始逐步的调查园长。
在一番调查之后,终是在戏园子里的后院里,发现了有一块地方是才将将翻新过,然后种上了一棵桃树。
慕思暖的心突突的跳着,随后在司倾翻出泥土之后,看到了小光。
那个身子已然腐烂的小光,身上被贴了一个符咒,使得小光的魂魄被迫的禁锢在了这桃树之下。
“原来他在这里……”慕思暖说着,从小光身上摸出了一样东西,道,“先去报案吧。”
“好。”司倾与慕思暖一道去了衙门报案,不消片刻,官府的人来了,然后再慕思暖和司倾的指证下,发现了小光的身子。
戏园子内外,被围的水泄不通,花城包括在内的其他人看到眼前的情况,皆是一愣。
谁都没有想到,在戏园子的后院里,竟然藏着一具尸体。而让花城的心里更加难受的是,这桃树,可是园长亲自种下的。
三个月前,园长曾说,这桃树是他从别处买来的,能长大果子,等明年的时候,他便可以给大家分桃吃。
当时,他还调侃过团长,说就这么一棵树,如何够分……
可眼下,这桃树下……
花城抿紧了嘴唇,不敢继续深想下去。
……
官府大人轻哼了一声,道,“没想到尸体竟是被藏在了这里,哼,我看那阿岩还承认不承认。”
慕思暖敛眉,淡淡说道,“大人,还有一具尸体呢。”
“还有一具?”官府大人怔了一下,随后便听有人道,“大人,这具尸体之下,还藏着一个!”
官府大人面色大惊,忙道,“快挖上来!!”
于是,一群人连忙拿起铲子挖了起来。
蓦而,待她们挖出尸体之后,发现小光的尸体之下,是一具女尸。
花城的脸色再次变了变。
这女尸身上的衣服,他再熟悉不过了,那便是甄氏平时常穿的一件衣服。
而那已经腐烂的面容虽然已经看不出究竟长什么样了,可五官的轮廓,和甄氏是何其的相像。
花城身子晃了一下,不敢再看下去。
官府大人盯着那女尸,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奇怪了,这怎的还有一具女尸,莫不是那阿岩不只杀了一个?”
“大人,想知道这具女尸是谁,或许您将这戏园子的园长抓来了,便可知道了。”
大人怔了怔,道,“为何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