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暖皱了皱眉,问,“你如何知道我们不是西瞿人?”
“若是西瞿人,怎可能到了现在,还未曾有人喝过洛古河的水?”
“也是,”慕思暖撇嘴道,“不过是不是西瞿人,应该不重要吧?”
仙女冷然转过了脸,似是不愿再与他们说话。
慕思暖见状,道,“我们来到此处的目的,想来你应该是能猜测的到吧?”
仙女蓦然闭上了眼睛,冷冷说道,“猜不到。”
“你何必这般,我们到此处来,也是为了帮你。”
话音落下,仙女讥笑了一声,“你们与其说帮我,不如想想,天界的人知道结界破坏以后,会将你们如何吧。”
慕思暖与司倾对望一眼,眉头紧拧了起来。
仙女又道,“你们该不会觉得,你们破坏了结界,天界的人什么也不会发现吧?”
“自然不是。”慕思暖抿唇道,“只是我们偶然入了这里,发现这里发生了一些怪异的事情,所以……”
“所以你们便想要多管闲事吗?”仙女打断了她的话,嘴角边挂起了一丝冰冷的笑,“这里发生的事情无论是怎样的,都与你们无关,你们都不该多管闲事。
识相的,便离开这里,往后也不要再与人说起这里的事情。”
话音落下,阿城红着眼睛大声问道,“为什么一人伤害了你,你便要让所有人跟着一起受难?!
其他西瞿的人,难道不都是无辜的吗?”
仙女清冷的笑了一下,眼角划过了一滴泪下来,“别人无辜不无辜不关我的事情,我只要他一辈子都跟蝼蚁一般活着,至死方休!”
慕思暖不由得上前了一步,道,“那你可知,现在的那个岳华,已经不人不鬼,根本就死不了!”
“他会死的。”她的嘴角边噙着一丝恨意的笑,却又饱含着让人觉得同情的辛酸和苍凉。
“他如今的这副模样,是我给他的。我会让他丑陋的过完这一生,直至我腻了,烦了,我会让他知道,他现在的一切,是有多么的可笑,我会让他在悲痛中死去。
就如同,我这两百多年来,一样的悲痛,一样的恨。”
慕思暖拧眉,问,“所以,他现在的不死,皆是因为你。”
“是。”
“那……”
“你们该走了。”
慕思暖一顿,不由道,“你不走吗?”
“我为什么要走?”她讥笑道,“我在这里很好,如今的一切,便是我该受的。我接受天界的惩罚,直至天界原谅我为止。”
慕思暖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她总觉得,眼前这个曾经美的不可方物的仙女,如今的心好似已经死了。
她的报复,她的怨恨,只让她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岁月中,被磨得毫无菱角。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岳老是何等的感受。
她只是机械的报复着,祈求找到一个平衡点。
但两百多年了,她显然没有找到这个平衡点,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迁怒了整个西瞿之后,却依旧还没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