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歌脸色苍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走向了下一个。
“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没杀过人，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妖，求你们放过我吧……”在那哭着的，是一个小姑娘模样的树妖，小姑娘哭的泣不成声，很是可怜。
段云歌上前了一步，被段薇及时的拦住了。
“你方才答应过我，绝不鲁莽行事的。”
段云歌轻咬住了嘴唇，颤声问，“薇姐姐，你觉得，人类便一定都是对的吗？”
段薇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没有说话。
“薇姐姐，你不觉得他们也很可怜吗？他们历经千年，才刚刚化为人性。况且，他们没有伤过人，却要被人抓来残忍的杀害。而这一切的一切，就因为他们是妖。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却要被人恶意的对待。”
段云歌越说，越是有些激动。段薇抓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歌儿，现在对与错，都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当初暖暖姐的事情，爹爹也觉得多和错都不甚重要。却不知，暖暖姐究竟为我做了多少，她是我的恩人。可是，我们天海阁却和其他修仙世家一般，将她直接逼到了绝路。”
话音落下，段薇的手松了松，脸色也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慕思暖……
该是有多久，她没敢想起这个名字了。
和段云歌一样的是，段薇的心里也对她充满了愧疚。
她想，若是那一日，她没有喝醉酒，然后勇敢的为慕思暖站出来一次，事情的结果，会不会好上那么一点点？
在那件事之后，所有人都说慕思暖是怪物，想着天涯海角追杀到死。
但是，后来谁也没再见过慕思暖。段云歌后悔，愧疚，痛苦，日日夜夜的都希望慕思暖能够活着。哪怕，她真的是怪物也好。
只要她活着，便已经足够了。
……
诛妖台上，又相继死去了两只妖。在那两只妖死时，血飞溅到了段云歌身上。
她来不及躲闪，也根本就不想躲闪。
郑元蹙眉将她往后拉了一些，担心道，“云歌，你没事吗？”
段云歌呆呆的摇着头，眼泪蓦的落了下来。
“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了。”这一次，她不顾阻拦，直接挤出了人群。
郑元见状，连忙要追过去。段薇叫住他，道，“郑元，你就在这儿吧，我去看看歌儿。”说着，段薇在段云歌之后，也离开了。
段云歌魂不守舍的在街上走着，脸色异常难看。
段薇很快的追上了她，将她拉住，道，“歌儿，你这是要干嘛？！”
她偏离的自己住的位置，一个人在街上乱撞。
段云歌转身，蓦的抱住了段薇，“薇姐姐，我们去和我爹爹说，就说咱们不参与这件事了好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那些妖死在我的面前，我就格外的难受，根本就做不到熟视无睹！”
段薇抱着她，安慰道，“可是，我们已经到了这里，又如何能回去？而且，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只狐妖之前为何会帮助我们天海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