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暖轻轻的拍了两下小檀的肩头，便径直往前走了过去。
末。
进了屋，慕思暖便看到了靠在床侧的阿曼。一如之前见到的模样，阿曼的脸色还犹自苍白的厉害，那苍白的嘴唇，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慕思暖说不上有多同情阿曼，只这会见到她这样，心里还是多了几分可怜。
随着她靠近，阿曼也察觉到了动静。她转过头来，看到慕思暖，嘴角轻轻弯起，笑容已然不似当初那般张扬。
现在的阿曼，宛若是已经死掉的阿曼。
带慕思暖来到床侧，阿曼虚弱的笑着，“慕姑娘来了啊？”
她开口说话时，也没有当初的锋芒犀利，一夕之间，她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慕思暖抿起嘴唇，问，“你感觉身子好些了吗？”
阿曼笑了笑，“已然好些了，听闻是慕姑娘救了我，真是谢谢了。”
“你也不用谢我，那夜我见你身边的丫鬟那样着急，便知你病的不轻，所以便顺道来瞧瞧。却不知……”
“却不知，我竟然中了毒……”她喃喃笑着，打断了慕思暖还没有说完的话。“不仅你意外，连我都有些意外，没想到，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竟是被人下了毒。”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显得有些怅然若失。慕思暖想了想，不由道，“我听小檀说，你自袁山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想来，毒就是那时候下的。那天，你可还记得遇到过什么人吗？若是将这件事告诉城主的话，相信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告诉他？”阿曼的眼泪蓦的掉了下来，“我那日回来，可不曾遇到过任何人。所以，我该如何将这件事告诉他？”
说完，她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慕思暖不解其意，只得拿起手中的绣帕，给她擦拭了眼泪，继续道，“不都说城主的人遍布全城吗？绕是你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也没有关系，相信……”
“不……”阿曼哽咽了起来，“我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慕思暖一愣，问，“是谁？”
阿曼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嘴唇轻咬着，“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经此一事，我想，我该知道自己究竟处于什么地位了。如今的局面已然很好，只要我还在这里，就已经足够……所以，我不会再奢望什么了。”阿曼溃不成军，说到后面，早已经趴下了身子，低低抽泣着。
慕思暖蹙着眉头，从她的话中，隐隐的擦出了一些什么。尽管只是只言片语，却不难猜到。
可是……
怎么会？
自打她入府以来，雪鸢虽然很少去理会阿曼，但对于阿曼的娇纵和任性，他一直都是不加约束。
比如，阿曼今天拿了别人心爱的东西，藏在了自己的房中。雪鸢有人不会怪罪，只会道，“只不过是一件小玩意儿罢了，我落霞庄中的人要点东西，难道还要跟别人请示吗？”
再比如说，阿曼打了人，他也只会讲过错归咎于另一人身上，而阿曼，到了最后，自然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慕思暖此前会觉得雪鸢会喜欢阿曼，也自然是因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