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暖敛眉,道,“若是没有将其带来就好,今日要与你说的,可是重要的事情,倘若严小姐将它带来的话,那今日的谈话,大可以现在就终止了。”
严小姐不明其意,袖下的手不由得紧紧的拽了起来。
“沐姑娘将我找来,为的是何事?”
慕思暖抬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可知,与魂体共处久了,可是会精气受损?”
“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慕思暖站起身子,走到房中的床榻上,在枕头底下摸出了一瓶药出来,然后复又走向了严小姐。“我能发现你的秘密纯属偶然,这件事儿,我本也不想多管,但我思量严小姐也是个痴情之人,若是因为一段不值当的爱情,而断送了性命的话,实在可惜。”
听罢,严小姐的嘴唇微微泛白。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的听不懂……”
慕思暖蹙眉,问,“你与那魂体共处多久了?”
“我,我不记得了……”她咬着嘴唇,袖下的手握的更紧了。
慕思暖绕过她的身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你今儿若是这般什么都不愿意说的话,那我就什么也帮不了了,之后,过不了几日,你就会因此而丧命!”
“是吗?”原本严小姐的身子还一直绷着,整个人略显紧张和不安,可随着慕思暖的这句话落下之后,她反倒松了一口气,“若是因此而死掉的话,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考虑过你的父母没有?!”慕思暖冷下脸来,蓦然伸出手去,以出其不意的速度,迅速的抓住了严小姐的手。
随后,她将她的手臂一扯,一个木偶从严小姐的袖子里掉了出来。严小姐见状,也不顾及疼痛,使劲的挣脱了慕思暖,然后发疯似的去捡了地上的木偶。
慕思暖沉着脸,看着那陷入爱河至深的严小姐,嘴唇轻咬了起来。
那个书生……根本就不配!
——
“阿笙,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我娘亲的气了,他们之所以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都是因为我自小就已经有了婚约。所以……”
“所以他们就可以拆散我们吗?!”在夜间阴气最盛的时候,阿笙教着严璐用了阴损的法子,让他得以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每日还要用心头血养着。
严璐眼中含泪,“我不是早就与你说过了吗?若是娘亲他们因为我而执意退婚的话,就会受到牵连,介时,整个严家上下……”
“借口!都是借口!!”那一缕飘忽不散的魂体,正愤然的对着她骂道,“你娘亲父亲不敢,可待我死后,你的亲事不也直接告吹了吗?因为如此,你成了幕城中被人毁亲的女子,人人都在笑话你,而我们阴阳相隔,如今却是连抱在一起都做不到。
倘若当初你的意志也稍微坚决一点的话,我们何故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话落,严小姐的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