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
那时，慕思暖复活的时间的确一次比一次长，而且，气息也越来越弱。再后来，甚至需要他输送元气，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所以，师傅说的……都是真的？
“司倾，为师知道你喜欢她，可为师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兴许在下一次的时候，她可能便不能再复活。纵然复活了，她也不会熬过天雷。你与她的未来里，为师只看到你孤身一人，身旁，并无她……”
身旁……
并无她？
司倾的身子晃了一下，面色陡然变得有些苍白。
“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不会死。纵然是你我，也有消逝的一天。更何况只一个人类呢？所以，哪怕是她死了，这次，你也要执意与她在一起吗？”
“我……”他吐出一个字后，便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实际上，他不敢赌，如果从“她不能活”，以及“他离开她”来选择的话，他定会毅然而然的选择离开慕思暖。
只要，她能安然活在这世上便可。
……
灵宝真王望着他，喟叹了一声，道，“司倾，为师知道你一向重情重义，但在这件事上面，为师希望你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不要让自己日后后悔。”
“司倾，明白了。”嘴里吐出这五个字之后，他面露沉痛。
作为狐族下一任继承人，他从未有过选择权，便是连这一次，他还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蓬莱仙坞之时，他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才决定与慕思暖在一起。然而，他和她之间，似乎总有跨不过去的横沟，在阻碍着他们两个人，使得他与她之间，始终不可能在进一步的往前迈一步。
司倾闭上了眼眸，沉默了良久。
“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灵宝真王轻叹，面色之中，总算是露出了一丝欣慰，“为师相信你，一直以来，你都是那样的理智，那样的令人放心。所以……为师相信你这次也一定会做出最准确的选择出来。”
司倾轻轻的勾了勾唇角，眉眼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清冷和漠然。
如若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够选择与慕思暖再一次。只是，老天的玩笑过分可笑。
既让他和她遇见了，却又在两人之间竖起了这么一大块的横沟。
既然不能相爱，那为何，就一定要遇见呢？
后来，灵宝真王又说了什么，司倾也已然听不大清楚了。他浑浑噩噩，脑中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
灵宝真王见他心思不在，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交代了两句，就让他离开了。
待司倾走后，灵宝真王叫来了青鸟，道，“好好看着他，切不可再让她与那人类女子过多来往了。”
青鸟愣了愣，“可若是彦君……”
“他若执意如此，就及时禀报我，介时，我会亲自出面，斩断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份情意。”
灵宝真王看到的未来，实则是，司倾随同慕思暖一同掉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里头，自此，再也不见。
青鸟咬唇，沉默了半饷，方道，“明白，青鸟定会依照真王的指示，好好看着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