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暖的身子又一次倒落了下来，直接砸向了地面。
身侧，马儿惊到，纷纷四散。
蓦而，司倾缓缓来到了她的身侧，垂眸看她，静默了一会儿道，“下一次再复活的时候，想好理由，介时，我会仔细听你说完。”
“……”这是在玩她吗？
既然都打算给她机会了，何必多此一举杀她？
司倾没有再多说一句旁的废话，在慕思暖闭上眼睛，身体逐渐变得半透明状态时，他转身，径直离开了。
身后，那条沾了血的尾巴收起，眉眼之下，细长的睫毛轻颤着。
慕思暖又一次死了，可他心里却比上一次还要落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种感觉究竟叫做什么？
听着慕思暖说喜欢自己时，他，为何有了一丝丝的欢喜？
难道，真如泫然所言，他对慕思暖早就有了想法？
现如今，杀她，似乎只是为了证明什么。然而，杀完之后，什么也未曾证明。
第一次杀她的时候，他心里产生过片刻的迟疑。
第二次杀她时，他心里莫名的难过了一下。
明明知道她根本就不会死，可为了证明自己从未对她有任何想法的他，在第三次杀她的时候，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悸动。
慕思暖……
他抿唇，心里默念了一句，内心深处，那一份悸动越发的明显了。
果然，他对人类动心了。
……
……
第三次的复活，用时比前两次久了许多，久到，当司倾一直感觉不到慕思暖的气息时，他开始慌了。
明明杀她时候可以迅速出手，可此时此刻，当他一直等了两天，还是感觉不到慕思暖气息的时候，他开始六神无主。
他甚至以为，自己的狐狸毛在未知的情况下脱离了她的身子，所以才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然则，这种说法何其可笑。
因为，只有他知道，当狐狸毛融入她体内时，除非自己亲手将狐狸毛取出来否则的话，谁也没办法将狐狸毛取出来。
段云歌跑来青竹居时，已然急得就要掉出眼泪。
“二哥，安晴已经派出好些人去找了，可还是没有暖暖姐的消息。”
司倾的目光落在院中的竹子，问道，“那小妖呢，怎么样了？”
段云歌愣了愣，随后才道，“他很担心暖暖姐，一直闹着，我怕被人发现他的存在，就将他弄晕了。”
“很好。”他心不在焉的落下了一句。
段云歌咬唇，忽而哽咽了起来，“二哥，你说暖暖姐会不会出事了？”
“不会的，”他嘴里轻喃着，说着自己都不确信的话，“她没事的，会回来的。”
此前，他不确信自己是不是难过了，但现在，他发现了，他确实是难过了。
哪怕，理智一直在告诉自己，妖和人类的相爱不可能会有任何的结果。但是，他这个不知七情六欲的狐狸，终究是因为慕思暖，而第一次知晓了男女之间的其中一种情感——难过。
段云歌杵在原地，没有离开。
“二哥真觉得，暖暖姐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