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种活下来的方式,是用南天宗的药物强行维持着。
但只要能多活一天,就意味着有机会找到医治的方法。可在此期间,需要牺牲段云海(现如今是司倾)的幸福。
段沐淳希望云歌好,段云海的心愿也是,因此,司倾一直拼命地,帮着他守护着这整个天海阁。
沉默半饷,司倾抿唇道,“我也希望云歌能好好的,今日才回来,还未曾有时间去找南音,父亲放心,明日我便会去找南音好好说说。”
段沐淳一时语塞,心中难过。
他也不希望牺牲他的幸福,可现在,两害相权取其轻,他暂时没有其他的办法。故而,只能让司倾牺牲自己,去履行南天宗和天海阁早已经定下的婚约。
“云海,你可曾怪过爹?”
“不曾。”他回答的毫不犹豫,因为,他曾问过段云海同样的问题,当时,他的回答是毫不犹豫。
他说,花容月与云歌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如果注定要牺牲些什么,那便牺牲他的幸福。
而若是让他牺牲了家人,他会痛苦不堪。
一开始,他还不明白,觉得段云海太过感情用处,做人,还是需要自私一点才能快活自在。
但后来,当花容月病逝以后,段云海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十几日,最后整个人骨瘦如柴,面色苍白的倒下来时,他才慌了。
那时的他,像极了快死的人一样。
于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司倾才知道,家人在他心中的分量是如此的重。
因此,在他无法守护以后,他会尽可能的去帮他守护,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情。
因为,他是他难能可贵的知己……
司倾的回答,让段沐淳心中愧疚难安。良久,他方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我相信你事事都会考虑的周全。回去吧,你刚回来也累了,该回去好好休息。”
听罢,司倾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见状,段沐淳不由问,“怎么了?”
司倾想了想道,“回来时,我听二叔说,西郊发生了一些异动。”
“如今还说不上好坏,这件事,左右有我们在盯着,你先不用管。”
“爹,我……”
“好了,回去吧。”段沐淳似是累了,摆了摆手,示意司倾先下去。
司倾嘴唇张了张,还想说些什么,可见段沐淳那疲惫的模样,终是什么也没说,直接便出去了。
屋外。
慕思暖还站在院中央等着。
司倾缓缓走过去时,便见慕思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他身侧,神色紧张的问道,“你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司倾看着她,顿了一会儿,回答道,“没有,父亲他不曾误会什么。”
“那就好。”她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南音来闹事的事情她以是听说过的,作为一族之长,在面对未来媳妇闹事的情况下,他想要知晓自己和司倾的关系无可厚非。
所以,慕思暖在表示理解的情况下,也着实担心段沐淳会误会些什么。
尽管,她对司倾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