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暖见状，不由感叹，“还真稀奇，明明没有月亮，可这水底的月亮是哪里来的？”
“是夜明珠。”
“嗯？”
菏泽解释道，“我听闻鬼王曾因为鬼城身处黑暗之中，而心生不满。后来，他在人类中收集了夜明珠，想来，这水中的便是夜明珠。”
“用夜明珠摆放出了一个月亮形状吗？”慕思暖微微咂舌，便见小玲儿和阿阮停在了湖边。
两人望着那水中的“月亮”，有着片刻的沉寂。
慕思暖记得，阿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故而她想，两人回到这里，大抵是想度过仅有的美好时光。
这会，她出现在这里，似乎不大合适。这般想着，慕思暖转头便要离开。
然则，她这才站起身子，一个大掌蓦然放在了她的脑袋上，然后将她按了下去。慕思暖一时恼怒，挣扎着抬起头，想看看是谁这样欺负她。
可当她看到来人，顿时一怔，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面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段云海。慕思暖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喉咙干涩，心里也发虚。
段云海抬眼看了一眼小玲儿那边，随后又低头，低声道，“怎么，你还有偷窥别人的嗜好？”
“胡说什么呢你？！”慕思暖着急的拨开段云海的手，却因为动作太大，直接碰倒了旁边的花盆。
花盆掉落在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慕思暖一怔，还没做出反应时，段云海已然按住她的身子。
于是，两人的身子贴在了一起，躲在了面积并不大的石柱后面。
那头的小玲儿往这边瞧了一会儿，见只是掉落了花盆，并没有其他的动静，便收回了目光。
须臾，她弯下身子，正想问阿阮身子有没好些的时候，就看到阿阮看着自己手掌处的血怔怔发呆。
小玲儿一愣，连忙伸出，握住了阿阮的手。阿阮回过神来，随之抿起嘴唇，神色难看。
他的时间，不多了。
近些日子，他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病发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而每发作一次，就会比上一次还要疼好几倍。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每一次都让他生不如死。
阿阮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如若不是为了多陪小玲儿一些日子，他已然不想再撑下去了。
但现在，他只有两天的时间了。两天后，不管他能不能撑得过去，他都要死。
阿阮苦笑一声，看着水中的月亮，轻轻说道，“玲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小玲儿咬唇，手紧紧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
照顾阿阮，何来辛苦的说法？她只恨，自己没有办法能够救阿阮，只能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她鼻子顿时泛酸，眼泪猝不及防的掉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好一会儿，她摇了摇头，“不辛苦，怎么会辛苦呢。”两个人都避过了谈两日后必须要经历的话题，在他们看来，已经避不过的事情，就算现在说的再多，那也是枉然。
阿阮挂起一贯温和的笑颜，右手缓缓抬起，附在了小玲儿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