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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林梗着脖子道:“那就反了他赵家王朝!”
萧靖邦一脚踹过去:“你这嘴上没把门的,想害死弟兄们吗?”
“元帅,我说的是心里话,如果元帅您能反了他赵家王朝,我朱大林誓死追随!”
“元帅,我富天赐也支持您!”
“算我曹亮一个!”
剩下几位将领也郑地有声的表示愿意追随。
一旁的萧景铭没有吱声。
他知道父亲不可能因为几位将军的几句话就生出造反之心,不过多说几次,相信父亲迟早会动摇的!
萧靖邦见这些下属竟一个个要他造反,气得胡子都抖了抖:“你们这几个混|蛋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太闲的话给老子练兵去!”
几个将领交换了个眼神,最后由曹亮开口:“不瞒元帅,当初朝廷一边给我们送粮草,一边监守自盗时我们就想反了这赵家王朝了,只是北宁当时还在残害咱们元明百姓,我们才忍了下来,皇帝这次要是不论功行赏,就算我们压着,下面的兄弟们不可能服气的。”
提到上次朝廷监守自盗的事,萧靖邦沉默了下来。
以前他也不相信皇上会做出这样的事,可那次的事从头到尾他都看得明白,要不是女儿和两个儿子在背后帮忙筹谋,他手下这些将士,包括他这个元帅恐怕都会死于北宁之手。
如今皇上分明还不想为将士们论功行赏,他若说心里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其实除了怨气,他更多的是对曾经的兄弟,如今的天子的失望。
当年他被撸职流放虽说心中有怨气,但也有几分理解赵毅身处高位的忌惮,可这次北宁大军入侵,赵毅竟为了那么点粮草而不顾百姓和大军死活干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的确已经德不配位了。
然而造反之事,他却是从未想过的,毕竟一旦打起仗来,受罪的还是老百姓。
他现在只希望周边小国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要再生出野心了。
思及此,萧靖邦抬眼扫了帐内众将士一眼,沉声道:“今天这话出尔等之口,入我之耳,不可再对其他人提起,本帅也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他话音一顿,又道:“至于弟兄们的功劳,在皇上那里本帅会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兄弟们争取。”
他安排好大军撤退之事后便匆匆进了城,北宁使臣已先他一步进京安顿去了,他必须赶在北宁使臣觐见之前见到皇上,避免皇帝脑子不清醒应下北宁使臣提出的无理要求!
萧靖邦和萧景铭父子俩是一块进的城,不过萧靖邦独自进宫觐见,萧景铭先回了元帅府。
元帅府的人见萧景铭单枪匹马地回来,都一脸的愕然。
“大哥,你偷跑回来的吗?”萧景焱惊讶问道。
大军凯旋,就算皇帝病倒也该由代理国事的太子率朝中百官,大开城门迎大军进城,而不是偷偷摸摸进城。
萧景铭将皇帝令大军撤到满月城外之事一说,所有人都缄默了,直到萧汐悦过来众人才扬起笑脸。
萧汐悦已经从褚禧那里得知此事,说道:“他作死,对我们来说也是件好事。”
萧景铭笑道:“月月说得没错。”
皇帝越是轻视大军,越是不将元明国的利益放在心上,将士们对赵毅这个皇帝只会越不满,待将士和百姓的情绪压制到了极致,他们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萧靖邦回到元帅府的时候萧汐悦已经离开,他一脸悲痛地问着两个儿子:“为什么没把武安侯去世的消息传给我?”
萧景焱心虚地低下头。
萧景铭眸光一闪,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伤感。
萧景沐道:“爹,武安侯世子不让我们把消息传给您,世子说反正您也赶不回来,就让您少伤心几天。”
萧靖邦下颌紧绷,虎目满是哀伤:“郭大哥向来爱惜性命,却总是不服老,我原本还和郭大哥约好,等我大胜归来好好庆贺一番,可如今……”
孟氏眼眶也红了:“谁又能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呢?”
“爹,”萧景铭开口道:“郭伯伯在京城这些年过得胆战心惊,如今回了老家也好。”
萧靖邦过了好一会才轻叹一声:“是啊,你郭伯伯早就想回老家了,只是皇上不同意他离京,现在你郭伯伯以这种方式回老家,不知道皇上是什么心情?”
翌日一早,原本病中的元明帝强撑着上了朝,并召见了北宁使臣。
当天中午满京城就传出了元明帝答应了战败国北宁国的几项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要求。
百姓们觉得不可思议,议论纷纷:
“要不是早前就传回了捷报,我都差点要以为咱们元明国才是战败国呢!”
“我们元明国战事和天灾不断,自己日子都不好过,之前户部连大军的粮草都想贪下,现在朝廷就有粮食和银子送给北宁了?”
“北宁残害我们元明国那么多百姓,现在朝廷还给他们送银送粮跟助长他们野心有何区别?这是想让他们继续残害我们元明百姓吗?”
百姓越说就越愤怒,有些不怕死的书生更是怒道:“皇上真是病糊涂了!这种三岁稚子都不可能答应的条件他竟然也能答应,这不是给北宁送银送粮,他这是想把元明江山送给北宁!”
京城百姓的反应传到赵毅耳中,程德带人以“妄议一国之君”的罪名将二十来个情绪较为激昂的书生和百姓给抓了起来,这才稍稍将舆论压下。
当然,压下的只是表面的舆论,赵毅这番举动却加深了百姓心中的惶恐,对这样一个懦弱的朝廷产生了质疑。
只是这件事还未真正平息,明南传来明南总兵郭谦起兵造反的消息,引起哗然。
萧靖邦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懵了。
因为一直以来,皇上都对武安侯府另眼相看,对武郭得胜更是亲如兄弟,他实在想不通郭谦为什么要造反?
萧靖邦的书房里,萧景铭兄弟仨齐跪书桌前。
萧靖邦眉头紧皱,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