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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汐悦一听母亲又犯病,当即就紧张起来:“阿娘现在怎么样?”
“吃了你的药,现在好多了。”萧景沐道:“不过府医说尽量让阿娘有愉悦的心情,你要是能回去住几天,想必阿娘心情会好的。”
这话是在明南的时候,大夫对他们说的,那时候大夫对母亲的病也是束手无策。
“好,晚膳的时候我再回去。”萧汐悦答应了。
萧景沐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元帅府,孟婉霜开心得不行:“快,让人把月月的院子重新打扫一遍,还有床也铺好,再放几个冰盆……对了,还有再搬些花过去,看起来热闹些,月月住着心情也能好些……”
孟婉霜絮絮叨叨地吩咐着,瞿雅蔓笑着道:“阿娘,月月的院子每隔一天就让人打扫和开窗通风,被褥也是新的,隔几天就会拿出来晒,月月什么时候回来都能即刻入住。”
还有月月院子,她也在问过月月喜好后让人往院子里移栽了一棵桂花树和几株海棠,海棠花正开得热烈呢。
“还是小蔓你周全。”孟婉霜道:“我这身子骨不争气,这府里也多亏了你。”
“瞧阿娘说的?”瞿雅蔓道:“我是萧家媳妇,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小蔓,你虽然是咱萧家的媳妇,可我一直是拿你当闺女看待的。”
瞿雅蔓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阿娘,我知道的。”
茶楼里,萧汐悦回到厅里,见恩人连姿势都没换坐在那里,斟酌片刻后才开口:“殿下,您身体可恢复了?”
对于恩人,她问得直接,不想试探。
褚瑾尧眉毛一挑:“是萧景沐告诉你的?”
见恩人没否认,萧汐悦莫名松了口气。
看来恩人是真的“病愈”了。
褚瑾尧却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欺骗了她:“多亏你之前做的药膳,孤没事了,就是辛苦你了。”
他听禇禧说,为了治他的“病”,阿悦每晚都抱着医书钻研到深夜。
原本还带着几分狐疑的萧汐悦听到恩人这话后不再多想:“只要殿下身体康健,其他都不值一提。”
恩人若真因为她而无法传宗接代,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褚瑾尧第二天从宫里出来才知道萧汐悦去了元帅府,而且还是小住,气得咬牙。
好个萧景沐!
一旁的褚福忍不住道:“主子,您觉不觉得,元帅府的人对萧公子态度不一般?”
禇瑾尧冷哼。
何止不一般!
他看孟氏对阿悦比亲生儿子还好!
还有萧家兄弟几个,对阿悦也过份地亲近,就连瞿氏也不顾男女大防和阿悦走得近,这让人非常不解。
“主子,要不要让人查查?”禇福小心翼翼地说完,又补充了句:“从萧家人入手?”
之前主子曾说过,不许他们监视萧公子,所以这件事他虽好奇却不敢擅作主张。
“不必!”
阿悦信任他,从不提防他,却对他隐瞒了与萧家的事,想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再好奇也不会主动去查这事,除非关系到了阿悦的安全。
让禇瑾尧忍无可忍的是,萧汐悦到元帅府一住就住了七八天,连府门都没出。
茶楼厨子高东禾和玉尺街布庄的掌柜倒是去了元帅府两三趟。
“阿悦这是打算在元帅府长住了?”禇瑾尧将跟着萧汐悦进元帅府的禇禧召回来问道。
“萧夫人身体不好,萧公子在元帅府给萧夫人治病。”
禇禧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因为他一个外男没办法进元帅府内院。
“主子,”禇禧想了想,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有件事很奇怪。”
禇瑾尧眼皮一抬。
“元帅府真的很奇怪,”禇禧说道:“他们竟然安排萧公子住在内院,也不知道是不是萧夫人病得太厉害,病情发作时萧公子能及时诊治?”
“萧夫人最近常发病?”
禇瑾尧知道孟氏有心疾,也知道心疾一旦发作,随时会要人命。
“属下不清楚。”禇禧道:“元帅府内戒备森严,属下有时一两天都见不着萧公子一面,元帅府的主子这几天都没有出府,不过看元帅府的下人脸上却不见紧张或悲伤之色,相反,元帅府内的气氛有种奇怪的轻快。”
这点让他想不通。
禇瑾尧沉吟道:“萧老二和萧老三这几天都没出府?”
“没有。”禇禧回道:“属下还发现自从萧公子入府,原本节俭的元帅府厨房每天都会采购不少好菜。”
禇瑾尧轻敲桌子:“阿悦替孟氏治病,元帅府盛情款待也没错。”
“问题是还有好酒,每天的量都不少。”禇禧道:“萧公子平日很少饮酒,况且萧公子一个人也喝不了那么多。”
禇瑾尧眼神讳莫如深:“孤知道了,你回去吧。”
翌日,禇瑾尧大张旗鼓地带着元明帝重新拨给他的两个侍卫和一堆礼物前往元帅府,美名其曰是替元明国百姓前来感谢为了保卫元明国而舍生忘死、浴血奋战的萧靖邦。
元明帝得知禇瑾尧以这样的名义前往元帅府后,神色有些冷。
一个质子有何资格代表元明国百姓?
“让人盯着,朕倒要看看这禇瑾尧想干什么?!”
最近这个禇瑾尧有些脱离掌控,这让他很恼火。
“是!”暗卫应声退下。
元帅府,萧景沐笑着跟禇瑾尧寒暄:“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这卫国太子真是太过随心所欲了,他这样明晃晃登元帅府,元明帝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当然,他也不担心卫国太子这一举止会牵连到他们元帅府,因为如今的萧家已今非昔比,他们兄弟也不是当年的父亲,他们不怕元明再拿他们开刀!
“萧二爷言重了。”禇瑾尧难得回了句客套话,直截了当道:“本殿下是来找阿悦的。”
萧景沐想都没想就回绝道:“月月正在为家母治病,恐怕暂时不能见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这卫国太子耍了月月,让月月白担心一场,真以为月月是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