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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沐原以为阿娘和妹妹相认心情应该不错,自己大不了挨几下揍,谁知孟婉霜却指着外面,道:“到院子里跪着!”
萧景焱一回到元帅府就被候在大门口的玉珍请到了孟婉霜的院子:“三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萧景焱一进母亲的院子就看见自家二哥跪在院子里,不由愣了下:“二哥,你怎么跪在这?”
萧景沐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继续跪着。
这时,孟婉霜从厅屋走出来,怒指老三:“你也给我跪下!”
萧景焱一头雾水:“阿娘,出什么事……”
“我让你跪下!”孟婉霜怒喝打断他的话。
“好,我跪,我跪,阿娘您别动怒。”萧景焱怕母亲气出个好歹来,赶紧跪了下去,打算回头再问问出什么事了。
玉珠从屋里搬了张椅子放在檐下,孟婉霜在椅子坐下,气呼呼道:“今天你们就给我跪在这,不许吃饭!”
瞿雅蔓闻讯从自己院子匆匆赶来,刚好听到婆婆这话,到嘴这的劝话咽了回去。
婆婆正在气头上,以婆婆的性子,她要是开口劝的话只会火上浇油。
瞿雅蔓给玉珍使了个眼色,玉珍会意,从屋里端了杯参茶出来。
瞿雅蔓伸手接过,笑着送到婆婆跟前:“娘,身体要紧,您喝口茶缓缓。”
面对儿媳妇,孟婉霜脸色好了些,接过茶啜了口:“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娘,先生今天夸信儿了。”瞿雅蔓又从婆婆手里接过茶盏,笑着说道:“说信儿这么小就能背下《三字经》《百家姓》等几本启蒙书籍,还能做到融会贯通,可见是个聪明的,说想让鹏儿也过去旁听。”
之前萧景铭给儿子找了私塾,只不过信儿去念了一个月就不肯去了,
“娘,先生今天夸信儿了。”瞿雅蔓又从婆婆手里接过茶盏,笑着说道:“说信儿这么小就能背下《三字经》《百家姓》等几本启蒙书籍,还能做到融会贯通,可见是个聪明的,说想让鹏儿也过去旁听。”
一开始萧景铭给儿子找好了私塾,后来应一位徐姓的朋友之邀,又将信儿改送进了徐家家学念书,毕竟徐家家学里有几位非常有才学的夫子。
只不过信儿在徐家家学呆了几天就不愿意再去。
后来萧景铭那位徐姓朋友悄悄告诉他,徐家家学里有几位学生想通过信儿打听元帅府的事,信儿没如他们意,那几个学生就对信儿动了手。
然而信儿从三岁起就被萧景铭逼着扎马步学武功,五岁就开始就时不时跟着祖父进出军营,这孩子不但会武功,竟然还知道怎么以少胜多,先用几句话挑拨了几个孩子的关系,让他们内讧而“自相残杀”。
萧景铭听了朋友的感慨,也是恼怒交加。
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些人会如此卑劣,竟把主意打到他儿子身上。
同时,萧景铭也很后怕。
他怕信儿的早慧落在有心人眼中,会让信儿陷于未知的危险之中。
这事过后,萧景铭直接请了位先生到元帅府来教信儿念书。
“信儿还是个孩子,你们也把他逼得太紧了。”提到长孙,孟婉霜就一阵心疼:“以前在明南就罢了,现在我们都回到京城了你们就别再拘着他了,该玩的时候就让孩子玩,别像你爹和信儿他爹一样,不是让孩子练功就是念书。”
同样心疼儿子的瞿雅蔓当然是笑着应道:“娘,我知道了。”
“还有鹏儿,”孟婉霜又道:“这孩子才四岁,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让他去旁听,他能坐得住吗?”
“回头我跟先生说说。”瞿雅蔓继续柔声应着。
想到在明南时的种种,孟婉霜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媳妇的手:“说起来,这些年也难为你了。”
“娘,我从未觉得有什么为难的。”瞿雅蔓意有所指地说道:“我也相信我们全家人都会越来越好的。”
孟婉霜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你说得对,以后我们一家子齐齐整整,我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跪在院子里的萧景沐垂下眼皮。
阿娘这个想法并不算是奢望,奈何太多人不想看到他们萧家好过……
一旁的萧景焱听到母亲的话猛然猜到了什么,他瞪大双眼,偷偷扯了扯自家二哥的衣袖:“二哥,阿娘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阿娘已经见过月月了?
萧景沐抬了下眼皮,淡淡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下萧景焱无法淡定了:“怪不得阿娘让我们跪,原来阿娘是气我们不把认回月月的事告诉她!”
正和儿媳妇说着话的孟婉霜一个冷眼扫了过去:“现在知错已经晚了!”
“阿娘,”萧景焱膝行到檐下,舔着脸对自己母亲笑道:“这事可不能怪我和大哥二哥……”
“不怪你们,难道怪月月?”孟婉霜脸色一沉,打断他话。
“当然更不能怪月月了!”萧景焱一脸正色:“这件事里月月是最无辜的了,我们兄弟几个也是担心月月被人惦记,觉得多一个人知道,月月就多一分危险,阿娘您说是不是?”
孟婉霜眯了眯眼:“所以你们就不告诉我?”
萧景焱太了解自己母亲了,这是阿娘动怒的前兆啊:“阿娘,这个……”
萧景沐无语地瞥了眼越描越黑的弟弟,抢话道:“我们知道阿娘有多想念月月,不过月月说以阿娘前几个月的身体状况不宜太过激动,否则就会有危险,所以兄妹四个商量后才决定暂时不告诉阿娘的。”
萧景焱对自家二哥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二哥这样说,阿娘总不能再生他们气了吧?
不然就是把月月也气上了。
“阿娘,您还不知道吧,月月还懂医术呢!”萧景焱不着痕迹地起身走到自己母亲跟前半蹲下,边给她捶腿,边邀功地说道:“您吃的药就是月月自己研制的,月月肯定是知道您有心悸的毛病这才费尽心思学医术的。”
孟婉霜一想到自己女儿,心里就一片柔软:“月月是个好孩子。”
这些年她最担心的就是找回女儿,女儿却怨恨自己将她弄丢。
幸好,这种事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