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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同一个自己,洛磬染虽感差异,却也觉得理应如此。一个手拿细剑满身杀气,是当下的快意情仇;一个胆怯懦弱,就是前世的哀伤。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看着对方的眼皆是惆怅。

“现在的你很好。”对面的洛磬染看着现在的她感慨道,眼底尽是羡慕的神色。

洛磬染看着她有感伤有释然:“你既然知道自己过得不好为什么不去反抗?不去改变?”

“呵呵,我如何想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只是还相信那两个最亲的人,相信他们不会背叛我。”自嘲的苦笑起来,她的神情是如此落寞。

“不相信又如何,事实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的异想天开罢了,你以为的亲人从来没把你当人看,你只是可怜的踏脚石,被人愚弄的可怜虫。他们那样的背叛你一直有所感应,是你一直看不清真相,不去相信。”洛磬染愤怒的甩落细剑上的血珠,希望用严厉的话语将她骂醒,告诉她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挑破他们的虚情假意,也放自己自由。

是呀!其实她早就产生怀疑,只是懦弱的不想破坏表面虚假的幸福,不曾想样做的代价竟然是付出生命。其实最该恨的应该是自己,是自己的故步自封令自己陷入绝境,如果一个人连自己不对自己负起责任,不爱护自己,那还有谁会爱护呢?等失去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后再去报仇,那时已经太晚了。

“杀了我吧!只有这样我才能解放。”发在额间已然混乱,她苦苦哀求,始终对自己下不了手。

洛磬染一言未发,挺直了细剑一剑刺入她的心脏。她释然的笑了,苍白的小脸是如此满足。细剑拔出,血晕成一朵朵血花,看她倒地消失,毁灭的是懦弱的自己,冰冷的脸上掩饰了所有情绪。

周围的血腥红意骤然消失,洛磬染再次陷入黑暗。

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朦胧的光线和一个模糊的身影。

“醒了?”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让人忍不住沉醉在他的声音中不可自拔。

洛磬染眨了几下眼,终于看清前方的人,白色锦衣是如此夺目,公子甄正坐在她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地下的落叶。喉间一阵瘙痒,一口暗红的血被洛磬染咳了出来,沙哑的苦笑一声:“我又欠你一个人情。”想抱拳道谢,可身体无力的躺在地上,四肢阵阵发麻,连手都举不起来,眼中透露着差异,可身旁的人并未看她,也不会帮她解答疑惑。

一杯水递到面前,公子甄冷漠的看着她说道:“喝吧!”

洛磬染恨不得翻个白眼,难道她没看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吗?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喝不了。”

公子甄打量了一下也发现问题所在,直接坐了过来将她半搂在怀中,洛磬染的后背就靠在温热而坚硬的胸口,修长白净的手将水杯凑到她的唇边缓缓抬起。

洛磬染身体突然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神色冷淡的男子,没想到他会亲自帮自己喂水,第一次不是给了自己一个水球吗?这次为何不一样了。洛磬染胡思乱想的愣愣看着他,连喝水都忘了。水从两侧嘴角流下,洛磬染毫无反应。

“张嘴!”公子甄不悦的皱着眉头命令道,这笨蛋病的不轻,连喝水都不会了,难道是杀戮之境留下的后遗症。他神情莫测的盯着洛磬染,像是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洛磬染面上一红,听话的张开嘴巴,水流过干燥的舌尖一路涌进喉间进入腹中,干燥的血液得到酣畅淋漓的滋润,又开始一轮又一轮的运转。

一杯水很快被喝了个精光,公子甄见她渴望的盯着被子,轻笑一声问道:“还要?”

“要。”洛磬染谄媚的笑笑,自己都快渴翻天了,这一杯水哪能够喝。

公子甄的手掌在杯口抚过,水杯再次填满,这次洛磬染喝的不在拘禁,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喝了五六杯水后,这才缓过劲来,感激的对公子甄说道:“这次真是多谢你,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不是一个,是两个。”公子甄一脸严肃的纠正道。

洛磬染一愣,想到之前的一水之恩了然的笑道:“是,还有之前的那一次。”

“帮你逃出杀戮之境。”公子甄冷冷的说道,仿佛那个施恩的人并非是他。

“什么?”洛磬染不解的问道:“杀戮之境。”

公子甄难得好心情的帮她解释道:“陷入杀戮之境的人如果不能走出来,便会耗尽全身精气杀戮,直至精气衰竭而死。”

洛磬染想起那片血腥红雾中的事情,难道那就是杀戮之境,自己浑身无力只怕也跟过度杀戮有关。看着公子甄冷酷的侧脸,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感到他对自己的厌恶和莫名的敌意,而现在却两次三番的帮助,虽不明缘由,但依旧出声谢道:“欠公子三个恩情,以后洛磬染必定报答。”

“如何报答?”

……

“不如以身相许。”公子甄淡漠的神情暗藏着及不可见的笑意。

洛磬染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一时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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