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蕤胸膛起伏,他目露凶光,仿佛伺机而动的野兽,就等着郦唯音开口,一个不对劲,他就会发动攻势,势要将郦唯音撕成碎片。
郦唯音收回手:“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于荛。”
“郦唯音!”于蕤气得从牙齿里磨出郦唯音的名字。
郦唯音却不躲不避,淡然与他对视:“你可以亲自去找她核实。”
熊熊怒火,宛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于蕤怒容僵在了脸上,他死死盯着郦唯音。
情感告诉他不要相信这个陌生人,不能去怀疑他从小乖巧的妹妹,但她那么镇定自若,开口就是让他找于荛核实,难道于荛还能被郦唯音下蛊,自己给自己泼脏水吗?
“我不会帮你。”于蕤下意识拒绝。
“别急着拒绝,等你看清楚于荛的真面目,你再答复我。”郦唯音对他的拒绝视若无睹,“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她的命吗?”
这一刻,于蕤抗拒却又不得不相信郦唯音的话。
“我要于荛的命,只有你能帮我。”郦唯音冷声开口。
从什么时候起?
从偶然间听到自己崇敬的父亲夸赞许一默,从不经意间听到父亲和许夫人之间纠葛,从无意间看到父亲珍藏的许夫人的照片……
于蕤冷然地盯着郦唯音,没有说不想知道,也没有问为什么。
这就是想知道的表现,郦唯音唇角轻勾:“因为,我丈夫和她是同父异母,她想要我丈夫的命。我想这一点,你一定比任何人清楚,你想一想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丈夫出现排斥、厌恶甚至恨意呢?”
他对许一默的仇恨就是这么一点点累积起来。
于蕤脸上的恍然、茫然和不可置信,让郦唯音唇角笑容加深:“你一定想到了,我不妨告诉你,我丈夫有人格分裂症,是去年才治好,所以他以前根本不显于人前,于先生私底下也绝对不可能见到我丈夫,以你对于先生的了解,他会随意夸赞一个人不了解的人吗?”
而每一次这个时候,他都会碰到于荛,于荛会说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父亲私底下经常对她说许一默如何好,自己多少不足。
比如父亲对许夫人到底有多情深,有多么对不起他们的母亲,母亲曾经多少次在抱着妹妹痛哭流涕……
“他每个月总会消失两天,难道不是去津城看许一默!”于蕤情绪激动地质问。
郦唯音一怔,他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事情,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于荛误导于蕤,于靖就是去看许夫人和许一默的,郦唯音嗤笑一声:“我用我和我丈夫的性命发誓,一默八岁以后第一次和于先生见面,就是前年你们家的寿宴。”
于蕤瞳孔一震,他的手紧紧抓着床沿,青筋暴起,眼尾血色蔓延。
原来,原来他竟然是个傻子,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一把枪,用来为她冲锋陷阵。
他变成这样,她一定心里在骂没用,竟然没有把她真正最大的家产竞争者除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