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突然觉得有些犯呕,脸也不禁白了白,那场景不管什么时候回想,都像是一场噩梦。
或许,洛边镇那死去的数万人可能大多数都不是死于旱灾,而是死于那些丧尽天良的劫匪之手。
“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见她蓦然捂着胸口,脸色泛白,谢灵忙扶住她询问。
谢城听到谢灵的话后第一时间望了过来,上前几步,眉宇间透着几分担忧,“可是身体不适?”
唐溪缓了缓呕意,朝他勉强一笑道:“我没事儿!”
“怎么了?”陆淮一走近,再看到唐溪的脸时,也不禁吓了一跳,“唐姑娘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都怪我!”谢灵一脸自责,“若不是我没事儿说那些可怖之事,唐姑娘也不会如此。”
“这是怎么了?”
才从人群中挤出来的秦阳一见三人围着唐溪,也忙上前询问。
“无事!”唐溪朝他们一笑,这会儿得她,脸色也慢慢恢复了血色,不再像方才那般苍白的吓人。
“没事儿就好!”秦阳松了口气,“你们先在凉亭旁休息一会儿,我让人去请绵绵和苒儿过来。”
几人微微颔首。
等秦阳离开,谢城才再次将目光放回唐溪的脸上,再次低声确认,“真没事儿?”
“没事儿!”唐溪笑道:“我是大夫,我自己病没病心里很清楚。”
“灵儿方才到底说了什么,怎么把唐姑娘吓成那副模样?”陆淮很好奇。
谢灵有些尴尬,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毕竟,她平时也不爱说这些的,更何况是在人家府中。
唐溪知她不好意思开口,忙压低声音解释道:“我方才问了关于秦府的一些事儿,听世子妃说秦府只有皇后娘娘和秦公子二人,然后,我又问了原因,世子妃便将秦府被洗劫一事告知于我。”
“原来如此!”陆淮微微点头。
等进了凉亭入座,他才低声道:“这些事儿往后可莫要再提了,尤其是在秦府中。”
毕竟,这是大禁忌,若不被听去还好,若被旁人听去,他们可是秦阳的朋友,以后见面,难免会觉得尴尬。
“这都怪我!”唐溪自责道:“我往后不问世子妃这些事儿了。”
谢灵也很是自责道:“也怪我多嘴!”
“你们倒也不必自责。”陆淮笑道:“这事儿京城中人几乎人尽皆知,私下提起也无妨,但莫让秦府的人听去就好。”
唐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唐姑娘您也太不经吓了吧?”陆淮轻啧一声道:“平时看唐姑娘胆大得很,没想到竟害怕听这种事儿。”
谢城听罢微微垂眸,蓦然想起当时在去往庄子的路上被盗匪拦路时,唐溪当时脸也挺白的,似乎还吐过。
“也不是因为这事儿。”唐溪解释道:“我当时在逃难时,路上遇到过劫匪,那些人生性残暴,见人就挥刀,我当时为了活命,趁着人群混乱之时,抹了死人的血,躺在尸体堆里装死,这才逃过一劫。
方才听世子妃描述那场景,便觉得与我当时遇到的有几分相似,这一回想,便觉得鼻尖也闻到了那血腥味。”
陆淮和谢灵听得心惊胆战,谢城眉宇间却染上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