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套之役和青海之役都在在隆武六年九月份正式结束。
河套方面,秦军全面占据河套,恢复了东胜卫等数个被废弃百余年的军事据点,并且开始准备设立州县。
青海方面,秦军控制了几乎全部的军事要地,设立军事据点,残余的绝大部分被抓,少部分向南向北窜逃的都有,青海被全面占据。
内阁已经完成了行政区域划分,只待安排好军事驻防就准备着手安排先期建设。
先期建设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移民屯驻开始放牧也需要一些时间,募集牧民分配牛羊马等等,这些时间都是不能跳过去的,节省不了的。
内阁已经成立了专门工作组来负责统筹这个事情,叶向高被安排成为工作组组长,全面负责这件事情。
秦军在河套地区和青海地区俘获的二三十多万男女口众纷纷被打为苦力,在河套和青海开始城池的营建工作,还有地方有古时候的城池遗址,秦军考察之后也纷纷运用起来。
河套地区与青海地区提早几个月拿下对秦军整个进攻任务有极大的帮助,帮助秦军减轻了进攻负担和朝廷的行政负担。
到隆武七年二月初萧如薰准备动身离开京师前往大同的时候,内阁已经把统筹工作做好,得到了萧如薰的准许,下发到地方准备开始行动了。
萧如薰决定在隆武七年三月初一正式进兵开始这场空间绝后般的征伐,正常战争将动员超过一百万人来进行战争或者战争服务,每一个人都身处其中。
作为这场战争的主帅,称帝以来第一次正式指挥战争的萧如薰决定在隆武七年二月初一的时候正式率兵离开京师,御驾亲征前往大同。
皇帝御驾亲征当日,满朝文武百官前来送行,连藩属国的臣属们都来观礼,他们纷纷得知大秦王朝即将开始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战争的对象是北面草原上大逆不道攻击大秦边关的北虏。
大秦皇帝的诏书上说这些北虏大逆不道,大秦不去干预他们,他们居然敢扣关劫掠,完全不把大秦皇帝放在眼里,他要替天行道,开始征伐,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北虏。
这倒也是正常的反应,就这位强人皇帝来说,什么都正常。
但是具体这仗怎么打,目的是什么,他们一概不知,也不可能知道,谁要是知道了,萧如薰就准备再次在自己的朝廷内掀起一波大清洗,然后将知道的那个小国从地图上抹掉。
他是真的可以干出来这样的事情,所有人也都知道皇帝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没人敢这样做。
皇帝御驾亲征,他们纷纷前来相送,皇帝从皇宫一路骑马到京城外的卢沟桥大营,群臣和皇室就一路相送到卢沟桥大营。
皇帝对卢沟桥大营情有独钟,可能是因为大秦从这里诞生,所以皇帝对这里很有感觉,事实上经历过那场惊天大变动的文武臣子们对这座大营也有所感触,如今再看,更是如此。
当然如今没人敢质疑大秦的正统,大秦的正统已经深入人心,没有被深入的人都死了。
跟随萧如薰一起出战的军队有京畿兵团一个野战军和一个骑兵军,还有禁卫军的一万步卒和三万骑兵,共十万大军,在十万大军的拱卫之下,萧如薰进入了卢沟桥大营。
因为他的特意吩咐,所以当初他所用的那顶军帐至今为止还在,有专人负责清理和修补。
他就是在这里决定了要做皇帝的,也是在这里杀死了那个并不应该存在的自己,称帝,从此君临天下。
时隔数年,故地重游,感触颇深。
一群文武臣子跟在萧如薰的身边,看着这里的一切,回想着那个惊魂的瞬间,都有一种沧桑的感觉。
“当初,就是在这里,朕决定要取代前明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家,你们觉得,朕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露出了难以言表的苦笑。
谁敢说你是错的?找死吗?
“陛下当然是对的。”
一群人异口同声。
“大秦的百姓过的比前明要好吗?”
“那是自然。”
这是王锡爵说的。
“大秦的军队比前明更强大吗?”
“那也是自然。”
这句话是刘黄裳说的。
“大秦的国库比前明更加充裕吗?”
“陛下所言自是对的。”
这是叶向高说的。
“那看来,朕做的是对的,朕对得起天下万民了。”
萧如薰转身离开了卢沟桥大营。
大营之外,萧如薰看着集体出动的萧秦皇室,看着父亲,看着彩云,看着三个孩子,还有兄长们,思绪万千。
沉默许久,萧如薰握住了萧文奎的手,开口道:“父亲,此一去,孩儿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家中的事情还请父亲多多费心,家里有什么争端,有什么需求,有什么困难,都要靠父亲来安排了。”
萧文奎紧握着萧如薰的手。
“放心吧,四郎,家里的一切,有为父在,你只管放心征战,完成不世功业,功成凯旋之日,为父出城三十里为你接风。”
“孩儿明白。”
萧如薰又看向了自己的三个哥哥。
“此番远征,不知何日归来,三位兄长还请多多保重。”
三位兄长一起点头。
然后萧如薰又把目光放在了侄儿们和侄女们身上。
“你们亦要努力读书,努力进学,不要荒废大好时光在玩乐之上,若是待叔父归来没见到你们的学业有所长进,看叔父怎么严惩你们。”
“是。”
侄儿们和侄女们纷纷表示明白。
最后,就是自己的妻子儿女们了,振武还小,不懂事,萧如薰只是抱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振邦和盈盈站在一旁,满脸不舍的看着他。
“振邦,为父该说的都对你说过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思量,盈盈,爹爹不在你身边,你要听母亲的话,好好孝顺母亲,不要违逆母亲,若是你兄长顽劣,你要帮着母亲管束兄长,明白吗?”
萧如薰蹲下身子将女儿抱在了怀里。
对于彩云,萧如薰也把该说的话说完了,该做的事也做完了,只是拉着她的手,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告别结束,吉时已到,是时候出征了。
萧如薰紧了紧身上的玄色铠甲和玄色披风,翻身上马,回望了一眼家人们,便催动马匹前行,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