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但几人的性子一直都很沉稳,倒也过的不算煎熬。
而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是那名叫做秋怜的女子。
她比之秋风更聪明些,明白这三人根本不好色,也不会看上她,便一直在楚睿房外伺候着。
而秋风则一直在饶柒的门外,总想着找个机会做点什么。
至于陇西月,她自从那一日之后就没有出过门。
楚睿轻轻放下杯子,秋怜眼明手快,急忙上前为他添上。
楚睿有礼的笑笑,伸手推拒。
谁知秋怜似若无骨的一颤,滚烫的茶水尽数倾倒而下。
楚睿挥手一扬,茶水蒸腾。
只是那飘起的白色外衫下,一抹红绳若隐若现,竟是在腰间放着一管白玉笛。
还有微微泛起的寒冷光芒。
秋怜目光一凛,随即慌乱,只在那慌乱中多了一份窃喜。
她急忙跪下,磕头的声音响亮着屋子。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楚睿眯着眼睛,嘴角的冷意遮盖不了心中的欢喜。
但他的表情很快收敛,他也明白秋怜想要的是什么,只轻轻的摆手叹息,让她离开。
于是,秋怜带着喜悦,却还要装出一副怯懦无助的可怜样子,一言不发倒退着离开。
在她走后不久,楚睿一直用神识观察着,直到看见她离开院子。
楚睿又等了一会儿,目光深沉的落在了陇西月的门上。
那扇门关闭的时间有点太久了。
他不由走到了门口,抬起的手怎么也敲不下去。
“呵,怕什么,我来教你!”
他正犹豫着,也没注意饶柒已经到了他身侧,直接用力敲了大门两下。
安静的院子,顿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有,痞痞的少年正在似笑非笑的嘲讽。
楚睿没有理会他。
相比这个,他更在意门里的人。
“怎么回事?”
少倾,门内一点反应都没有。
楚睿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的手掌拍在门上,只要在用力一点,门板就会碎裂。
不过,就在他发力的瞬间。
“谁?”
屋里传来声音。
“是我们。”
屋外的二人不由松口气。
门终于打开。
露出的一张脸却跟他们印象中有些不同。
原本的陇西月性情温和,眉目间可见柔情。
而现在,似乎在柔情中多了一些冷硬和疏离。
“你怎么了?”
饶柒大大咧咧的,伸手碰触陇西月的额头,却被她轻轻避开。
她没有说话,只是往后退了退,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楚睿的目光缓缓延伸,看到了另一张椅子上的脚印。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很快跟着坐在了有脚印的椅子上。
“计划正在进行,我已经让秋怜故意发现了我的白玉笛。”
他没有提及任何关于陇西月的反常,而是说起几人商议的计划。
“嗯,想来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这个鬼地方,还不如南海。”
饶柒没有因为陇西月的疏离而心生不快,此时他更多的是对于离开蛮荒的欢喜。
不过,只他这句话后,陇西月终于有了些反应。
她轻轻的看了饶柒一眼,而后才打起精神跟楚睿说道。
“他们能认出白玉笛?”
“当然。”
楚睿自信地回答。
关于白玉笛,它不是一般的法器,更多的是象征。
白玉笛,是孝纯真人留给楚睿的。
而在这之前,白玉笛这件空间法器的名气一直不低,被认为是孝纯真人的代名词。
只要有这个东西就能证明他的身份。
之前的孤傲,也是表演的需要。
而这样一来,戴明不会真的对楚睿动手。
何况再过几天,戴明汇报回去的消息,一定会得到高层的指示。
虽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但是依照孝纯真人的名声还有赤霞宗的权势,他们回归的几率绝对的高。
这其中,神秘老头出的力也不小,扰乱戴明的视线,让他投鼠忌器。
现在,他们只需要静静等待。
有人等待,就有人着急。
秦海不知道戴明到底在跟阁内的人商量些什么,他守在门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听不到屋里的声音,他难免有些无奈。
最近他们似乎犯了太岁,才会一次次失利。
本来就计划好的一次挑拨离间,尽管知道巨树部落的肮脏手段,他们也没有说破,为的就是在抢得虫母的同时再让巨树毁灭。
这样,剩下的四个部落平衡就会被打破。
他们坐收渔翁之利,还能一箭双雕。
可谁知道这意外一件一件层出不穷,反而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他也是第一次发觉这小小的北蛮区还藏着不少能人异士。
他在门口犹如铁锅上的蚂蚁,而屋内,戴明静静的跪在蒲团上。
他的面前有一只木鱼一样的法器。
唯一不同的是,木鱼是出于出家人,佛法之源专属的念经工具。
而他面前的这一个,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只见他郑重的把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从木鱼的嘴巴塞了进去,跟着念动经文。
一个个金色的符文在木鱼的表面亮了起来,按着既定的规律旋转,最后落在了木鱼之上,久久不息。
好半晌后,这沉寂了的木鱼又一次绽放出亮眼的光芒。
然后,金色的符文再次转动。
最后停在了半空。
组成了数个大字。
“奇珍阁的规矩不可废。身份属实,让他回来便是。”
戴明眼睛一亮。
这是奇珍阁给他的回应。
虽然看不见人,但他还是认认真真的对着木鱼鞠了一躬。
秦海终于看到那紧闭的大门一下下的打开。
戴明终于走了出来。
“阁内怎么说,师兄?”
戴明困倦的揉了揉眼睛,无奈的问道,“这是第几日了。”
“第七日了!”
秦海毕恭毕敬的跟着戴明。
听着戴明发出指令。
“虫母一事暂时不需要我们负责,会交给别人去做。现在我们去见见那位真人的子弟。”
“谁?”
“楚睿!”
“楚睿,你先在这等等吧。我,有些话跟柒哥说。”
这一日,预感到自由的到来,三人早早守在院子里。
陇西月却突然让饶柒同她去屋子里,有事商议。
虽然困惑陇西月这些日子的怪异行为,楚睿却也并未做出阻止。
只看着陇西月和饶柒一前一后进了屋,合上了门。
也就在这不久,一直未动的门,终于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