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乡野码头,夕阳晚照,海浪轻摇,海岸边停泊着一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海船。吴念邦在船夫的帮助下登上船,站在船头长时间挥手告别,直到化成大海里的一个黑点。
罗小敢和罗天佑叔侄俩踩着软绵绵的沙滩,慢慢地随意向前走,海浪一遍遍冲刷沙滩,发出温柔的唰唰声。
罗天佑问,“叔,您最近能回趟黄泥塘村吗?,我父亲他们要是见您到你,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罗小敢摇了摇头。如今边境形势非常严峻,近十个师已经陆续开赴西省和云省边陲,还有十数个师整装待发,战争导火线嗤嗤作响,大军如在弦之箭,已成弯弓满月之势。作为一个军人,尤其是作为秘密战线的军人,早就把他乡认作了故乡。
罗天佑又何尝不知。他不会记错,后年五月,家里就会收到叔叔的嘉奖令和遗照。想到此事就心潮难平。
他犹豫再三,交给叔叔一沓厚厚的信纸。这是他昨天连夜写的,对前生看到了有关中越战争材料,特别是经验教训作了系统整理。详细分析了丛林作战的困难,对敌我双方优缺点及战场上需要重点注意的地方进行了详细阐述,对这次向欧美采购的物资给出了针对性的建议。
罗小敢粗略地看了前几页,下意识地便想着要侄儿抓起来。他觉得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百姓能写出来的,即使是天纵之才也不行。罗小敢是干这一行的,也了解国内外许多情报,自然知道这封信的军事价值,不可估量。只要他拿出来,指挥部那些人都会疯掉。
他表情极其神杂,抖着信纸问。“天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罗天佑装着毫不在乎的样子,随口答道,“侄儿从小便想跟叔叔一样,参军报国,平时注意学习军事的知识,这是我根据这几年收集的情报作的分析,看能不能帮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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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侄儿的话,罗小敢觉得可信度不高,内心又愿意是真的。他小心地将信收好,郑重交待侄儿不要再跟别人说起信中的内容。也决定将私下调查侄儿的底细,要确定侄儿与间谍活动无关。其实上方已经详细调查过罗天佑,只是罗小敢同志不知道而已。
罗天佑要叔叔放心,自己肯定不会再向别人提起,并要叔叔保重,一定要来安归来,家里的亲人还盼着呢。
自己想跟叔叔说的话已经全写到信里,他跟叔叔说,明天就要回去了。
返回招待所的路上,叔侄俩都怀着沉重的心事,空气中弥漫着华南植物特有的清香。淡黑的海面,渔火点点。朦胧的起伏的群山,连同朦胧的圆月,仿佛入了画。
接下来与军方的具体交易,由大舅马超和曾如月操办。罗天佑开始潜下心来写书。凭着记忆,他仿照英国人波基斯特的《要命的数学》,开始写同名的中国版《要命的数学》。
风国国都雁城的皇宫内,丝竹阵阵,宫娥们翩翩起舞,餐桌上摆满珍馐美酒,风国国王正在宴请雨国国王一行人。
两国间长达十年的战争,国库掏空了,老百姓也没了粮食。大家饿着肚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战争结束的好消息。
风国国王站起来说,“尊敬的雨国国王,各位大臣们,让我们举起酒杯,为和平干杯”
大家郑重其事的地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高呼,“为和平干杯,和平万岁!”
宦官端上装有十个鲜桃的盘子,放在两国国王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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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国国王和雨国国王都觉得桃子非常美味,你一个,我一个,两人很快就把桃子吃光了。
风国国王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突然觉到不对,怒气冲冲地对雨国田王说,“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偷偷多吃了一个桃子。”
雨国国王看傻瓜似的对着风国国王说,“明明是你一个,我一个,大家吃的一样多,怎么可能比你多吃一个?说我是卑鄙小人,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风国国王吼道,“我不会算数?一共有十个桃子,我吃了五个,十减去五等于六,你吃了六个,就是比我多吃了一个。”说完,拔出腰上系着的长剑跟雨国国王拼命。
“真个疯了的傻子。”雨国国王咕哝着迅速抓起脚边的长刀,两人在宴会上打起来,谁也劝不住。
大臣们见形势不妙,赶忙猫下腰躲到桌子后面,头也不敢抬。只听到“铿、铿”的刀剑撞击声,紧接着是惨叫声和身体倒在地板上发出的沉闷响。
雨国国王扶了扶因为打架被弄偏了的帽子,盯着地上的风国国王,轻蔑地说,“没文化,真可怕。”
“唉,两国的战争又要开始了……好惨啊!”胆小的风国宰相叹息道,“要是懂点数学知识该多好啊”
……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大年了,大爷爷和璈玠叔叔根据罗天佑的提议,组织一帮人排练黄泥塘村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罗天佑还特地为璈玠叔叔的青梅竹马黄茂葳准备了一首《江南水乡》:花桥碧水弯,江堤柳丝长,微风轻吻荷塘,醉我江南水乡。竹篙轻轻点,小船入画廊,一曲丝竹小唱。醉我江南水乡,江南水乡,人间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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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茂葳唱起来很有王莉的味道,也唱醉了璈玠叔叔的心,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罗天佑的平静生活很快就被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熊志铭的母亲带着大女儿来到黄泥塘村,言语激动地告诉罗天佑,熊志铭被拉堡寨的人扣押了。老人家在儿子过去的来信中,得知罗天佑是儿子的好朋友,也常听镇里人夸罗天佑有天大的能耐,万般无奈之下,便带着女儿一路问了过来。两个女人眼泪汪汪,恳求罗天佑一定要出手相帮。
熊志铭出了什么事呢?这事还挺狗血。他感念采药人的救命之恩,又可怜他的遗孀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过得很不容易,便常常抽空去她家帮忙。
时间久了,女人就有了意思。态志铭的出现,都是在她最柔弱,最需要一双有力的肩膀帮她扛起生活重担的时候。再加她本来才三十刚出头,正值贪念的年纪。
一天夜里,孩子们都睡了。女人淋浴后,穿着单薄的衣服,散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勇敢地走进了熊志铭的客房。
熊志铭也是青春年少,看到女人含羞的脸蛋,水汪汪的眸子,成熟的身子,早就面红耳赤心猿意马。
女人说,“男人走了后,我一直很难受。”
熊志铭期期艾艾地说,“我……我知道,嫂子的心一直很难受。”
女人火辣辣地说,“我说的难受,不是指心里难受……”说罢,娇喘着,水蛇一般攀上了熊志铭的腰。
事后,女人说,“你以后叫我姐吧,我比你大十岁呢,以后不会拦着你去找别的人,姐只想一直做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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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志铭说,“姐,我不会再找别人,你今后就是我唯一的女人。”
从此,两人你侬我侬,如烈火油烹般,恨不得天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同衾,死同椁。
女人也真不愧为勇敢的畲族姑娘,把爱当作命,连掩饰都懒得做了,与熊志铭公然出双入对,卿卿我我不避旁人。
这在寨子里可是伤风败俗的大事。采药人的同族叔伯兄弟执着火把,半夜闯入女人家,将两人堵在被窝里。一顿狂乱的拳打脚踢后,又将两人装进猪笼子里,鼓噪着要将两人沉塘。
女人的大儿子为了救妈妈,跑去找公社在寨子里的蹲点干部。公社干部说,弄死人是犯法的,要偿命,这才暂时保住了两人。但人却一直被关押着,寨里人说什么都不肯放。
当然这些事,连熊志铭的娘和姐姐也不知道,只是接到熊志铭所在的知青点电话,说是要家里人尽快去拉堡寨解决。
罗天佑觉得有曾令智做伴,再加上在金牛山的曾如月,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至少能全身而退,便让熊志铭的母亲的不用担心,自己会去把熊志铭带回来。
熊志铭的姐姐想跟着去,被罗天佑劝阻了。她去了,帮不上什么忙,到时怕还会成为累赘。让她在家照顾好母亲妹妹等,安心等消息。
罗小勇和马菊花很担心儿子的安危,见儿子执意要去救朋友,便坚持要儿子把张建军带上,还在神龙护卫队里挑几位稍微厉害些的人同去,人多势众,风险就会少几分。罗天佑同意了,找到张建军说明情况,让他挑些人明天凌晨就出发。
曾如月提前等在林州市区,与罗天佑他们会合后,大家一齐来到拉堡寨。当说明来意,立即被手执钢叉、朴刀、铁弓、和棍棒的山寨人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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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是谈判。领头的老者说,一切要按寨子里的规矩来。山寨人处理问题非常简单,就是打架,三局两胜,赢者通吃。
罗天佑嘀咕道,“这不是土匪的规矩吗?”
曾令智说,“哥,额们山里人都是这样。打架,打赢了,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要是不行,就接着打,打到一方完全认输为止。
罗天佑问老者,“怎么比?”
老者说,“第一局比拳脚;第二局比箭法;第三局比刀棒,每局双方各出一人。”
罗天佑又问,“能不换人吗?”
老者说,“可以!”
话刚答声,一个身长八尺黑熊般粗壮的尖脸汉子从老者身后跳出来,一身的铜筋铁骨甚是骇人。只听他大喝一声,如惊雷炸响,震得人声膜生疼,如同太岁神现身。
山寨的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嗤笑声,无不一脸得意,轻蔑地打量着这群外人来。
曾令智想出来应战,被姐姐拦住了,她要自己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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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脸汉子叭叭地说了一通,罗天佑没听懂。张建军解释说,对方的意思不想跟女人斗,还讥笑我们这边男人没种。
曾如月可没让对方接着啰嗦,冲上去就是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地砸中对方胸膛,紧接着两个顶膝,一脚就将其踹飞两米开外。
男人骂骂咧咧,刚爬起来,又被曾如月近身几个连环踹,踢得男人都找不着北,这就是小看女人的代价。
山寨人都看傻了,瞬间拉长了脸,全场鸦雀无声。才几个呼吸的事,他们的第一勇士就败了,败得这么惨,连丝毫的还手之力都没有。
尖脸男人哪里甘心,再次爬出来,趁曾如月不注意,偷偷来个饿虎扑羊,想将曾如月扑倒,被曾如月敏捷地偷过。尖脸男人见偷袭不成,挥舞着粗粗的双臂,从正面发动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曾如月左支右挡,将尖脸男人的攻势一一化解。然后瞅准时机,又是一拳呼在男人脸上,打得男人晕头转向,眼冒金花。紧接着咔嚓一个正腿踢,尖脸男子应声重重倒地,再也没有勇气应战。
第二轮,山寨换了个精瘦强健的老者,他拿着一把看起来就很沉的铁胎弓,如劲松般笔直站着,眼射寒星,不怒自威。
老百也不说话,拉满弓,瞄准一百米远的一个布满箭孔的木桩,“嗖”的一声,箭稳稳扎进木桩。但这还不算奇,第一支箭刚射出去,第二支、第三支……接连射了十支,箭箭不曾落空,而且动作干净利落,快疾如风,看得人眼花了乱。
山寨人一片欢呼,老者似乎司空见惯,淡淡地朝罗天佑他们拱拱手,示意该轮他们了。
曾令智这时站了出来,他表示自己没带弓箭,向老者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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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说,自己的弓有150公斤重,除了自己,还没人能拉得开,并示意族人拿套普通的弓箭上来。
曾令智摆摆手,说不必,就要用老者的弓箭。
老者不再多说,顺手将弓箭一并交给曾令智。
曾令智嘴里说着多谢,接过来,掂了掂,落意地点点头,走到老者刚才站的位置,又向后退了五十米,运足力气,轻轻松松将老者的铁胎弓来回拉了几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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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堂,老百顿时变了脸色,知道今天遇上强硬的对手了。
果然,曾令智学着老者的样子,连射了十箭,箭箭几乎射中了同一位置,插在木桩上,如同一束铁花。
老者自然做不到曾令智这样,神色落寂地拿回自己的弓箭,低垂着头,默默地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第三局,自然不用再比了。山寨人也是汉子,一口唾沫一根钉,马上有人押着蓬头垢面遍体鳞伤的熊志铭和女人过来,交给罗天佑他们。
熊志铭看到罗天佑和曾令智他们,豪气不改,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们是我的好兄弟,不会扔下哥哥不管不顾。”又拉着女人给众人道谢。
女人微微敛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过众人搭救之恩。女人的三个孩子冲出来,一齐抱住妈妈腿,女儿这时才面露戚色,蹲下来,将孩子们全抱进怀里。
曾令智飞起一脚踢向熊志铭,“老熊,你小子真有福,什么时候请大家喝酒?”
态志铭说,“请大家再等等,要先跟家里人商量。”
女人不愿再在寨子里呆下去,要带着三个孩子跟熊志铭去知青点。罗天佑给了他一万块,说里面有七千是说好年底给他的,现在就一起给了。
熊志铭从中拿出五千,托罗天佑交给他娘。他在这边生活,有五千就足够了。并说,现在上面有政策,有些知青已经返城,估计自己也很快会返回青雀镇,到时请罗天佑在黄泥塘村给他留个位置,他要跟兄弟们一起混。
熊志铭最后也没回青雀镇,而是和女人在知青点安了家。听说主要原因是熊志铭家里坚决反对两人的婚事。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