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事的乡亲们陆续回到了江边,见这边有热闹可瞧,三三两两围上来,将里面两波人围得水泄不通。
一些身手好的小孩子甚至爬到樟树,骑在树杈上,探头探脑,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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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如月刚才牛刀小试,挺不过瘾的,意欲再接再厉,重创对方几个。这时打架已不是为了出气,纯粹成了找乐子。
曾令智叫住姐姐,“姐,都是些虾兵蟹将,交给额们吧!你且退下,保护好小妹。“说罢,与罗天佑俩相互一个眼色。两人并肩上前,分散站成一条直线,杵在张建军跟前。
曾如月对弟弟是真有信心,毫不犹豫捡起手包,心痛地拭去表面沾的尘土,退到小妹身边。
张建军郁闷不已,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小孩子都这么拽了,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可对方的有恃无恐,让他又颇为忌惮。
静心一琢磨,这架还真没法打。打赢了吧,怎么说也是胜之不武。堂堂“江湖大佬”,欺负一群未成年人算怎么回事,要是被传开了,丢不丢人?要是打输了,那就更加严重了,自己和这帮小弟立马会成为笑柄,一辈子甭想再在青雀镇出头。
要不说人家是老大呢,站得高,看得远,转瞬功夫就将利害得失盘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建军眼珠一转,拿定主意,满脸硬是挤出堆花般的笑容,冲着挡在身前的罗天佑和曾令智,双手抱拳,“两位小兄弟,今天是我们的不是……你们听我说啊,是这么回事儿。我听说手下被人欺负了,这才带着弟兄们来找场子……现在看来,完成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罗天佑才不会信他的鬼话,没耐心听他讲完,冷笑道,“误会,哪来的误会!你们不是来抢钱的吗?刚才那个……那个谁……“,罗天佑在人群中找出了郭超,指着他说,”他不是说要我们把钱都留下,才能放我们一马吗?”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哄笑。
对方还挺轴,根本不给面儿,张建军老脸挂不住了,涨得通红,青筋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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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流氓嘛,被打脸是常有的事。江湖险恶,欺软怕硬那是祖训,不然就是有几条小命都不够活的。
宽洪大量的张建军强压住心头怒火,指着郭超恨恨地斥骂道“你小子能耐了是不是,欠收拾是吧?……谁让你刚才胡说八道了?抢钱,抢什么钱?我们是强盗吗?我们什么时候抢过人钱?还不快滚出来给人家道歉。”
郭超这时肠子都悔青了,心底暗自抱怨,“唉,做一个安静的流氓不好吗?非要强出风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这张建军也不是人,自己熊了,居然拿兄弟顶缸。”
虽然万般的不情不愿,郭超还是不得不腆着脸出来,朝着罗天佑等人一通施礼赔罪,“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跟各位小爷闹着玩儿呢!请高抬贵手,就当我放了个屁。”
曾令智可不想就此罢休,出言讥讽道,“嚯、嚯、嚯,你就这样做的流氓,真给流氓丢脸!还他妈专业的,哪个流氓技培训学校毕业的?毕业证有没有?”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呢,对面小崽子太张狂了。郭超被气得在心里把曾令智八辈子祖宗轮番骂了十几遍,恶言警告道,“小兄弟,山不转水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曾令智这回真火了,怒吼道“靠!你们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时候,可想到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爷今天要替天行道,打残你们这帮渣渣,免得你们继续为非作歹。”
说完,曾令智反而笑了,冷冽的笑,笑得郭超后背直冒寒气。
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看架式,非出手不可了,张建军脸上闪过阴险之色,也不再含糊,呼道,“郭超,你退下,我来会会这小兄弟。“为了日后不给人留下话柄,又补充道,”我也不让别人说我张建军以大欺小,今天就点到为止。”
话虽如此,他却没打算留手,在自己面前胆敢如此放肆,今天一定要让对方后悔。一出就是杀招,连续挥拳轰向曾令智,疾如闪电,一拳比一拳凶狠,打出道道残影,招招直奔要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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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黑虎拳打得还算有点样子,就是基础没打牢,下盘不太稳。”曾令智几个闪展腾挪,轻松化解了他的凌厉攻击,嘴里时不时点评两下。这哪像打架啊,不知是还以为是师傅在给徒弟喂招呢。
张建军何时受过这等羞侮,捋、带、挑、崩、架、靠、劈、砸、蹬,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即使这样,半天连曾令智的衣服都没挨上。
几个回合下来,张建军浑身大汗淋漓,心却越来越凉。自己跟对方根本不在一个量级,这还怎么打,再打下去,只会丢更大的脸。可对方不依不饶,现在是骑虎难下,含着泪也要继续打下去。
曾令智像是故意炫技,抓住张建军的一个破绽,腾地跃起,空中飞人般,一个漂亮翻滚,双腿一蹬,正中张建军腹部。
张建军口喷鲜血,往后连连倒退,脚下踩到块小石子,身不由己的仰面朝天躺下,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罗天佑见事闹大了,心中凛然,赶紧上前查看,见孙建军只是受了重伤,性命倒是无忧。
几个混混见势不妙,鼓噪起来。“这伙乡下蛮子,丝毫不把我们青雀镇人放在眼里。太气人了!大家一起上。”
“对,他们仗势欺人!我们一起上。“说是要一起上,这些人却在一直往后退。
“快叫警察……打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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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佑断喝道,“呸!你们这些废才,还好意思叫警察……你们老大只是受了点小伤,死不了,还要脸的话,赶紧滚!”
围观群众里认识这帮混混的人不少,见他们开始胡搅蛮缠,纷纷站出来控诉这些人平日里的恶行,有的还作势要抓他们算帐。混混们见众怒难犯,扶起老大,搀扶着,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了。
一位黑塔般的彪形大汉刚才始终站在人群中,聚精会神地观看圈里发生的一切。待围观的人群散去,他还呆在原地,饶有兴趣地盯着众位少年英雄。
罗天佑心里暗暗叫苦,“这又是哪位爷啊,才发点小财,麻烦事儿就接二连三地找上来。”
本以为重生后,凭着金手指能轻轻松松当个富家翁,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现实却完全不是这样的。人生就像游戏,想升级就得打怪;升得越高,对面的boss也会越来越强。
大汉见罗天佑心存戒备,便用破锣般嗓音直言道“小兄弟,不想多想,我没有恶意,而是来送各位一场富贵的。”
是来奖励自己这些人的惩恶扬善吗?这家伙的穿着打扮普普通通,也不像随地洒银子的主。
给陌生人送富贵?此人真以为自己是财神爷啊。瞧模样,倒是跟黑面浓须、形象威猛的赵公明有几份相似。要是顶盔披甲,着战袍,执鞭,手里再捧个聚宝盆,那就更像了。
呸!当自己是两三岁小孩子啊,罗天佑的戒备心更重了。
自称熊志铭的大汉不管众人信不信,自顾自地讲起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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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志铭的家就在镇上。家里的独子,上有姐姐七个。前些年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参加农村社会主义建设。他这个小学没毕业,数学经常考零蛋的人也被选上了,懵里懵懂地戴上大红花,跟随受一大波年轻人,坐着江轮来到隔壁的林州市。
在林州市没呆多久,熊志铭就被工作人员带进金牛山的山沟沟里。这里山多地少,产的粮食还不够本村人吃的。这些知青成了可怜的社会弃儿,村里分的那点红薯玉米还不够塞牙缝的,想填饱肚子就得时常结伴到大山里去找食。
在一次找粮活动中,熊志铭不小心脱离了大部队,而且迷了路。像他这种菜鸟,没有一点儿野外求生的经验。胆颤心惊地在老林子里瞎转悠了两三天,连最后一点玉米芯子都被啃下肚后,彻底崩溃了。
他本打算再挣扎挣扎,寻块风水宝地了却此生。但想到自己连后代都没有,便一下没了心气。是啊,连后代都没有,还寻什么狗屁风水宝地啊。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还没准备好,一下就死了。等做好准备,偏偏迟迟死不了。,
熊志铭绝望之际,恰巧遇到个采药的中年人。此人被剧毒的白头蝰咬了,命不久矣。只是心里挂念着家里的娇妻弱子,顽强地坚持着最后一口气。
采药人央求熊志铭给家里人捎个口信,作为报答,将前不久发现的一处秘境告诉了他,在那儿,能找到传说中的狗头金。但此地比较凶险,自己就是在那被咬伤的。
曾如月质疑道,“那你自己去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拉上我们?“
熊志铭不高兴地瞪了曾如月一眼,解释道,“老人虽然说了那地方怎么走,但讲的是该死的方言,我也是连蒙带猜,听了个半懂不懂。再者,山太大,不熟悉的人独自闯山,十死九生!”
见众人无动于衷,熊志铭继续鼓惑道,“俗话说,横财不取,天地厌之。我看你们身手不凡,何不跟我一道去,凭着咱们几位,自然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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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沉默了。狗头金!听到的人多,见过的人没听过。要是真能找到,还去千山采什么草药啊,躺着花银子就行了。
前景儿太美好,这家伙说的也不似有假。罗天佑脑门一热,替大家作了主,决定干了。
熊志铭有半个月的探亲假,相约半个月后风津渡口见。
大家喜笑颜开地挥手告别,各自回家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