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听说了,不过走着走着,看着这美妙绝伦的山山水水,人一入迷了,也就不怕了。。 更新好快。这位大哥,山里真有野人吗?”听得这话,林白不禁一笑,自己还想着怎么从这中年人口里套话,却是没想到他竟然率先开口,给自己找了个攀谈的由头。
不过让林白好奇的是,这神农架的野人也还真是深入人心,自己走了一路听了一路不说,这刚一进山,刚和人交谈了这么几句,竟然就又扯到了野人身上。
“怎么没有野人!这山里面的野人可海了去了!”一听到林白这话,那中年人就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也不去收拾厨房的东西了,抄了根板凳坐在林白身边,容光焕发道:“这些年,哪一年我们这边没闹出过野人的事情,我还亲眼见过几次野人!”
“那野人长什么模样?”听到这话,林白也是不禁有些好奇,他接触的古怪事物颇多,而且也从贺嘉尔和夏小青几女口中,听过雪帘洞天内那些聚居的雪怪们的模样,如今见这中年人言之凿凿的说这里有野人,着实想听听这驰名中外的野人究竟是长什么模样。
“浑身都是红色的长毛,长得青面獠牙的,力气更是大的吓人,一巴掌就能把山猪拍死!”听得林白这话,那中年人嘶得倒抽了口冷气,一幅心有余悸的模样,寒声道:“而且那玩意儿煞气大的吓人,刚走到他旁边,就觉得跟到了战场里一样,脑袋都一阵阵发昏。”
林白闻言不禁一愣,面上满是古怪之色。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中年人描述的形象,和所谓的野人不像,倒是有些像被煞气冲撞之后,人脑海中出现的幻象。
“怎么,你还不信我的话啊?”中年人看到林白这模样,只以为林白不信他的话,眼珠子一瞪,粗着嗓门道:“我们这边以前有过一个村子,几十年前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们惹上了野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夜之间,村子里的人全部都被野人杀了个精光,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这件事当时据说还上报纸了,不过过去时间太久了,就没什么人知道。”
“看起来这山里还真是有野人……”看着那中年人信誓旦旦的模样,林白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有些将信将疑起来,不过他此行却不是为了野人的事,只听个新鲜也就罢了,至于真有假有,跟他关系也不大,便做出一幅若无其事,随口发问的样子,对那中年人道:
“老板,你在这山上待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蛇,就那种从山崖上摔下来,摔成几段,还能蹦跶着接到一起,又活蹦乱跳活过来的蛇?”
“摔成几段还能接回去,继续活蹦乱跳的蛇,这事儿从来没听说过?”中年人闻言一愣,连连摇头,然后又做出一幅急切状,道:“小兄弟,咱们还是再说说这野人吧!”
“小庄,你就别在那瞎扯了!这山上有个屁的野人,都是自己诳自己的。”中年人话音刚落,从林白身后的桌子处,却是传来一阵嗤笑声,“一群肉眼凡胎的人,知道个屁!”
林白闻声望去,却是看到在自己身后的桌子上,正坐着一位蓬头垢面,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老头儿。而且更叫人咋舌的是,这老头虽然身形瘦削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翻一样,但却还是一大早就在那拎着酒瓶牛饮不止,甚至于连下酒菜都不带吃一口的。
那模样,看上去就像是这老头儿急欲求死,想要用酒精来麻痹神经,终结自己的生命一样。而且在训斥这农家乐老板的时候,老头儿的脸上还露出一抹潮红,一幅怒不可遏状!
“王疯子,你要是还想喝酒,就别在这乱说话。”被那老头儿抢白一通后,中年人脸色青白变幻了一阵,怒斥一句,有些尴尬的向林白一笑,却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干笑道:“小兄弟你先坐,别听那老东西瞎扯,我给你拾掇东西去,让你尝尝咱神农架的风味。”
林白闻言轻笑点头,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眼角却是不禁露出一丝失落。他如何能听不出来,这中年人之所以会拼了命的讲述野人的事情,就是想刻意给自己营造出一种神农架神秘无比的感觉,而只要有了这感觉,就不愁自己以后不变成回头客,这也算是生意经的一种。
只是他原以为,能从这中年人口中探听到一些有关禁蛇的消息。却是没想到,这中年人对禁蛇的事情竟然是一无所知,甚至还以为自己是在故意拿话寻他开心。要是如这种地头蛇都不知道禁蛇的消息,林白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又该从何处下手。
“后生,我劝你一句,你最好还是不要打禁蛇的主意了。那是不祥之物,你若是招惹了它,就要大祸临头了!”就在林白想着等中年人送上饭菜果腹后,继续往山中前行,看能不能找到几分际遇,然后前往渡云大峡谷的时候,身后的王疯子却突然开腔。
“老人家,您知道禁蛇的事情?”听到王疯子这话,林白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欣喜之色,转头紧紧盯着老人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沉声道。他实在是没想到,有关禁蛇的事情,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身后这其貌不扬的老人,竟能一口道出禁蛇的名头。
“上了些年纪的人,谁不知道禁蛇的事情。只不过我们这些老骨头都快死完了,年轻人都奔着钱去了,谁还会念着大山里的东西。我们这种老骨头,也成了他们眼里的疯子!”王疯子冷笑一声,猛灌了口酒,寒声道:“后生,不要痴心妄想了,还是早点下山吧!”
“老人家,禁蛇之事,事关我家长辈的生死,还望您老人家提点后辈两句,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林白没有任何犹豫,急忙起身,走到王疯子身前,一揖及地,郑重其事道。
“哼哼……,找禁蛇的,哪个不是为了事关生死的事,可是又有哪个善终过!”对林白的话,以及恭敬的动作,王疯子根本不为所动,又是冷笑连连,自顾自的喝酒不止,只是仰头的时候,壶中酒却已是喝干,剩下的几滴连润嘴唇都不够,老疯子见状勃然大怒,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扔,怒骂道:“娘的,想喝醉一场,都特么这么难!还遇见个小疯子,真是晦气!”
“王疯子,你在胡搅蛮缠,以后就别想再进我这了!到时候我看哪家还让你去喝酒!”听到屋内的动静,庄老板疾步冲了进来,看到桌上狼藉的酒瓶碎片,脸色一寒,怒斥了一句后,转头对林白陪着笑脸道:“小兄弟,你别跟这疯子一般见识,他就这鸟样,改不了了。”
“哼哼……”王疯子却也不辩驳,盯着林白冷笑几声后,转身便向屋外走去。
“前辈且慢,请留步!”但不等他步子迈出来,林白却是闪身拦在他身前,然后又是一揖及地,恭敬无比道:“只要前辈愿意跟我讲讲禁蛇的事情,不管前辈您喝多少酒,都算在晚辈我的身上,我一定尽力满足老人家您一醉的心愿!”
禁蛇之事,事关陈白庵和乌尔善的性命,哪怕是只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愿放弃。如今这王疯子知晓有关禁蛇之事,别说是这王疯子要酒喝,就算是要金山银海,只要他能拿出来,都会毫不犹豫的堆在王疯子面前,只求他告知禁蛇的消息。
“小兄弟,你这是图个什么,这老疯子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我们这就没一个人信他的话,你千万可别被他给骗了。”听得林白这话,庄老板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在一旁劝阻不停。他是生意人,早看出林白不像一般人,实在是不愿因为王疯子,闹出什么事儿来。
“既然你想死,那我也不拦你。”听到林白说要管他喝醉,王疯子也不感激,只是冷冷一笑,嘲讽了林白一句,然后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庄老板瞪了眼,冷声道:“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给你疯子爷爷灌酒去?!”
“小兄弟,你看这……”王疯子人虽然疯,但在村子里的辈分却是不低,庄老板被骂了一通,虽然心里不乐意,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难为无比的看着林白道。
“去拿酒上来吧,今天王前辈喝多少,我就管多少,直到他老人家喝够喝醉为止。再去弄些腊肉和花生米过来,给老人家当下酒菜。”林白摆了摆手,打断了庄老板的话,吩咐了几句后,伸手向桌子的首座一伸,道:“前辈,您请。”
王疯子冷哼一声,神情却是没有任何改变,连一点儿矫揉造作都没有,大大咧咧的便坐到了桌子的首位上,然后冷眼对庄老板道:“王八犊子,还不拿酒去!”
“喝死你个老疯子!”又被骂了一句,庄老板怒火攻心,却又不好弄得太过火,怒气冲冲的一跺脚,转身便向库房走去,直接从里面拎出来了两箱四十五度的白云边,往王疯子面前一扔,向着他瞪了一眼,怒骂一句,转身便朝屋外走去。
对于庄老板的怒骂,王疯子却也不以为意,面不改色,丝毫不客气的伸手刺啦一声将包装盒撕开,从里面掏出一瓶,拧开瓶盖,仰头便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去!
这身姿,这模样,除却不要命的酒徒外,再没有适合的词汇来描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