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曰润下,火曰炎上,你们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不等众人从震颤之中清醒过来,陈白庵目光中寒芒乍露,法相陡然又变。。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只见在法相的双手之间,那些先前消散于无形的水火二元之力陡然汇聚,而且威势更是要比先前恐怖许多,水光通透,火色纯白,均是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疾!”水火二元之力乍一出现,陈白庵双手轻轻一招,只见那水火二元之力便如同是两支出弦的利箭一般,以迅雷不仅掩耳之势,向着胡火和兔儿爷二人便冲了过去。
胡火和兔儿爷见状均是大惊失色,各自慌忙使用手段,想要施术解救这危机画面。
但还没等他们的动作完成,那水火二元之力已是倾巢而至,而且水火两者相交于一体,更是形成了一种玄奥莫名的韵律,生生控制着他们周遭的五行之力,叫他们无法操纵分毫!
这便是法相的威能,法相乃是由信仰之力以及自身法力汇聚而成,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五行之力固然诡异,但对于法相而言,却是可以轻松掌控。
嗡!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嗡然一声,胡火顿时觉得身上猛然一沉,就像是有千百万斤的重担压到了他的肩膀上一般,连腰都弯了,而且与此同时,更是有一股冰寒到了极致的蚀骨寒意自心底深处生出,双腿一软,砰然一声便跪倒在地!
轰!紧接着,火元之力骤然逼近到了兔儿爷的身侧,璀璨火光骤然蒸腾而起,只听得一声巨响,他便觉得自己体内的水分都要被蒸发干了般,无数燥热感弥漫身躯,而且自他的血肉之间,更是有诸多焦臭难为气味弥漫开来,叫人闻之欲呕!
“念在你们这只是初犯,便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莫要以为我相师一流真的就能任人揉搓!”看着这两人的模样,陈白庵冷哼一声,双手陡然一松,法相倏然消散。
法相消散,冥冥中的那股威压自然而然消散,而水火二元之力也是荡然无存。
不过就即便是这样,胡火全身上下已是湿漉漉一片,而且脸上更是颇多细碎的伤痕,整个人就像是从湍急的水流中捞出来的落汤鸡一样;而兔儿爷如今也不好过,在火元之力的焚烧下,他的头发和眉毛已经悉数烧了个干净,就像是个不折不扣的秃子一样!
相较于胡火**上的疼痛,头发、眉毛均是荡然无存的现状,对于爱惜自己容貌胜于一切的兔儿爷而言,可谓是不折不扣的一场灾难,更是叫他愤怒难忍!
但心中即便是有千种不服,他却也不敢再在陈白庵面前造次半分!他焉能看不出,对方眼下实际上已经是手下留情,如果真由火元之力焚烧的话,他怕是早已化为灰灰!
“陈老的威名果然是非比寻常,这一手,端的是雷霆手段,确显菩萨心肠!”柳栖霞丝毫不去理会那惨不忍睹的胡火和兔儿爷二人,只是笑吟吟的向着陈白庵拱了拱手,如同后生晚辈般,恭恭敬敬道:“这一遭果然是不虚此行,端的是受益良多。”
若是没见过先前柳栖霞的高傲态度,单看她现在的模样,端的是要叫人觉得这女子委实是温婉可人,真乃是天上地下少有的佳人!
“怎么?你也想和老夫切磋一番,让我指点你几招么?”陈白庵哪里会被柳栖霞这些故作的姿态蒙蔽,缓缓转头,目光犹如利剑般盯着柳栖霞,淡淡道。
“晚辈哪里敢有这个胆量!”柳栖霞被陈白庵这话一冲,脸上挂着的笑意一僵,然后缓缓道:“只是看看前辈的手段,我便已受益良多,等到晚辈三花聚顶之日,再来讨教!”
虽然言语颇为恭谨,但最后一句却是分明流露出极强的信心,似乎对于她而言,三花聚顶不过是指日可待,而且陈白庵早晚也要败在她的手下。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陈白庵冷冷一笑,面露不耐烦之色,向着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胡火和兔儿爷扫了眼,淡淡道:“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哪远给我滚哪儿去!”
被陈白庵这么一训斥,心高气傲的两人脸色青白变幻不定,却也知道无可奈何,挣扎起身,向着陈白庵一拱手,而后咬牙切齿的便向着屋外冲了出去。
“陈老……”见到这三人走出屋门后,沈凌风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歉疚无比道:“又让您老替我们操心了,我这局长真是当得憋屈,给您老丢人了!”
“你给我丢人,你给我丢什么人,你不过是困在勘天巅峰,不能全力出手罢了,否则的话,又岂会怕了这几个宵小!”陈白庵温声宽慰了沈凌风一句,然后向着室内的残局看了眼,苦笑摇头道:“真是没想到,我们相师一脉竟然会颓丧到此种地步!”
“陈老,那两个鸟人欺人太甚,您老为什么不趁着他们挑衅在先,宰了他们,给那些鸟人一个下马威看看!”乌尔善是恨那些天人狠的狠了,咬牙切齿道。
“糊涂!”陈白庵缓缓摇头,目光复杂的向着沈凌风望了眼,缓缓道:“你以为凌风为什么会对这些鸟人百般隐忍,还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今日若是真出手宰了这两个鸟人,恐怕明天那些鸟人就要闹上门,到时候局势就更复杂,你们又该怎么立身!”
乌尔善闻言沉默,只是紧紧攥着拳头,虽然他明白陈白庵说得有道理,但今天所受的这些憋屈,实在是叫他心中郁闷到了极点,恨不能登时取了那两颗狗头!
“不要着急,尽力修行,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收拾他们!”陈白庵焉能看不出乌尔善心中的愤怒,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轻叹道:“今天他们被我收拾了这么一顿,应该能长点儿记性,消停一段时间,不会再过来找麻烦了!”
“可是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们也还不是一样要找过来。”一直不吭声的万成珏脸上一拳捶在地上,向着一旁的窦静云看了看,不禁回想到了先前窦静云被那些人毛手毛脚的画面,悲从中来,怒声道:“这日子实在是过得太憋屈了,把我惹急了,就拼了这条命!”
“成珏,咱们听陈老的,要隐忍,一定会有机会的!”窦静云怎么不知道万成珏的怒火是从何而来,轻笑着摇摇头,道:“不过是找麻烦罢了,咱们低低头就过去了。”
“忍又能忍到什么时候,总被这些鸟人骑在头上,我实在是……”听到窦静云的劝慰,万成珏虽然气稍稍消减了些,但神色还是无比黯淡,喃喃道:“也不知道这鬼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达到陈老的修为,难不成老天真是抛弃了咱们?!”
“要是林前辈在的话就好了,有他帮着,咱们哪用受这种鸟气,而且他也一定会有办法解决这局面的!只是也不知道林前辈究竟是躲到哪里了,要咱们受这水深火热的折磨!想到林前辈奋不顾身的封印仙门,可是还要受这些王八犊子的编排,我心里就难受!”
听着万成珏的话,乌尔善也是双眼通红,更是不禁想起了当初在墨西哥时那些快意的日子,接着慨叹道:“林前辈,您究竟是去了哪里,难道真要不管我们了?”
陈白庵闻言轻轻叹息,目光更是复杂无比。诚如无成珏和乌尔善所言,相师如今的确是式微到了极限,今日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沈凌风他们几个就要葬身此处,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分身乏术,护得了一时,护不住一世,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才是!
而且这一年的时间里,每当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是在不断的拷问自己,如果是有林白在的话,他会怎么处理这些事情,他会怎么解决这些麻烦。
可是不管如何去想,如何去模仿,他也知道,自己终究不是林白,做不出那种力挽狂澜的事情。而且也直到现在,他才如沈凌风他们一般,发现无形之中,林白对他们已经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影响,甚至人不在了,但仍旧是叫他们怀念无比。
可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年,即便是张三疯为了推演天机,盲掉双目,却连分毫林白的讯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现在生死究竟如何,又到底是在经历着什么,这着实叫人感伤!
“陈老,那些鸟人现在是一门心思想要图谋林白的东西,一计不成,他们怕是要狗急跳墙,说不好要去为难懿兰和贺嘉尔他们,我们还是赶快通知她们一声,让她们赶回来,好让您老看护着。”见诸人沉默无言,沈凌风轻轻叹息几声后,急忙岔开话题,道。
“先前那两人以水火元力攻我,水在火上,成水火既济之象,的确是有卦中君子以思患而预防之的意思。”陈白庵点了点头,目光中无奈之色愈发深重,缓缓道:“不过她们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寻找林白的事情上,怕是明知道危险,也不会回来的。”
话音落下,场内寂静一片,所有人沉默无言,但心中都在想着一个问题:你究竟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