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几位帮忙的恩情,不过这里你们却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他们是皇家祭司的人,惹了他们,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眼见得那群红衣壮汉滚出门外,帕拉斯疾步走到林白跟前,面上带着忧虑之色,沉声道。
索菲娅闻言小嘴一撇,不屑道:“那些阿猫阿狗才不会被林白看在眼里,他们来一个我们就打一个,来两个我们就打一双,谁欺负普瑞蒂就是和我过不去,和我过不去就是和林白过不去!大叔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普瑞蒂去当那个什么破女神的!”
“活女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普瑞蒂过去担任?而且又是有什么隐情,才让你们夫妻两个吓成这样?”听着索菲娅的话,林白不禁苦笑,这小丫头现如今被长生子调教的是愈发无法无天了,照这样下去的话,哪还得了,以后势必要成个混世魔王。
还没等帕拉斯开腔,普瑞蒂却是已经紧紧抓住她母亲的手,眼角噙着泪,可怜巴巴道:“妈妈,我不要去当那什么活女神,我只想在你和爸爸身边!”
“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去的,你就放心吧……”看着女儿可怜无比的神情,帕拉斯轻叹了口气,然后带着愁容,道:“活女神这事情,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尼泊尔“活女神”在尼泊尔被称为库玛丽。这个传统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根据印度教圣典,女神是难近母智慧女神的化身,亦是力量神的象征。“活女神”被人们相信是尼泊尔王权和庇护的神源,也是印度教徒的精神支柱。
自尼泊尔马拉王朝开始,尼泊尔历代国王为维护自己的统治,每逢女神节都要亲临现场,虔诚接受女神的祝福。女神也在给国王点红时将其神力传授给国王,否则就有可能使王室和国家遭遇灾难。人们认为,“活女神”能保佑尼泊尔国王和人民,给人们带来和平和繁荣。
挑选新“活女神”的工作由皇家祭司进行,其过程既神秘又独特。‘活女神’必须出自佛祖释迦牟尼出身的释迦家族,且祖辈必须生息在巴格玛蒂河和威斯奴蒂这两条圣河附近。
出身清白,没有任何污点,星座必须和国王一致,身上不能有任何伤疤,不能生过病,流过血;她还必须不惧黑暗。
女孩一旦被选中,就要开始离开世俗生活,离开了正常人的轨迹,终日生活在库玛里庙中,开始她看似荣耀但实际上孤独无比的活女神生涯。
每天早上7时以前,她必须穿上库玛里的服装。上午9时,她必须坐上金黄色的宝座,接受民众的朝拜。随后跟着老师学习。每天12时和下午4时,“活女神”会身着特有的红色服装,头戴银饰,出现在窗口,供游客们瞻仰。
她不能和家人住在一起,即使是父母也只能偶尔探望一次。直到青春期到来,继任者接班,才能够重新回家。而退休时,她可以保留的,是一枚金币和一件她在任时穿的红色衣服。
一旦失去库玛里女神的光环,她们的生活立即变得真实而残酷。由于几乎没有读过书,再加上长期与社会生活脱节,退休之后的库玛里女神们不得不长期待在家里,依靠父母、亲友和好心人赞助才能生活下去。
而且在尼泊尔更是有这样一种残酷的迷信说法:任何男子只要与前任库玛里结婚,会于6个月内死于咳血。这使得库玛里女神退休后的生活变得更加孤单。过去,许多库玛里女神退休后只能被迫终身不嫁,空守闺阁。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变成了遥远的过去,现在的女神可以拥有玩耍的时间,也会有专门的教师来教授课业,即使退休后,也能每个月拿到三千卢比的工资,可以勉强糊口。至于那个不能嫁人的传统,也被上一任女神打破了,成为无稽之谈。”
听到帕拉斯这句,林白不由得愈发好奇起来,如果真按照他先前所说,那做这女神除了平常孤独一些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坏处,那为什么这一家人会谈虎色变如此严重!
“但是这已经是这一年第四次挑选活女神了。之前的三任在成为活女神后,都没有活过三个月。虽然皇家祭司说她们是受到库玛里女神的召唤升入极乐世界!但下面却是已经有传言,活女神已经被下了诅咒,不管是什么人担任,都要死于非命!”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一家里面能够出现活女神,可以说是莫大的荣耀,更可以说是诸神赐下的福祉,但到了现在,哪里还敢有人把家里的女孩儿送去。只是可怜我没有钱,不能贿赂那些皇家祭司,所以他们才会决定让普瑞蒂去担当下一任活女神!”
说到此处,帕拉斯已是泣不成声,而普瑞蒂也是和她母亲抱在一起,一家人失声痛哭不停,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就连索菲娅浓密的长睫毛上都已经挂满了泪珠。
亘古不变的传承到了如今却出现了问题?!林白眉头紧皱,心中恍然一动,觉得自己好像是把握到了什么东西,但却又无法说清,心中疑惑之下,朝着陈白庵望去,却发现他也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他也是觉得这里面有所蹊跷,和林白等人的来意有所关联。
“让普瑞蒂成为活女神,已经是诸神降下的旨意,这一点现在是谁都无法改变的!这几位从华夏远道而来的朋友,还请你们不要搅合进我们尼泊尔自家的事情里面!”
就在林白想要出言询问这‘活女神’出现异常出现的具体日期时,从门外却是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这声音几乎可以说是林白听过的最难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异常的嘶哑,仿佛是从胸腔之中生拉硬拽扯出来的一般,每个字节间都带着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紧接着几声剧烈的咳嗽之后,一名老人便从屋外走了进来。比起那声音而言,这老人则更为恐怖,一张老脸跟暴晒了无数年的橘子皮般干瘪,而且只要目光接触到老人那一双微微发黄的眼珠子,便会从心底深处生出一种犹如被毒蛇噬咬般,生出极不舒服之感。